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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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期间凡有举报者,一律按滋事寻衅查处,巡城御史、五城兵马司依律治罪。 考官亦不许借题发挥,诿以避嫌,妄退文卷。 更不许拒考生于棘围之外。 这条新律,有效遏制了恶意举报、毁人前途的罪恶行径。 可今年闱彩兴盛,考生中第与否,不止事关自身,更牵系多人身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朱大人担心,某些人不来明的,来暗的。 若是黎明之后,热门榜上的解元人选突然失踪了那么一两个…… 届时上头秋后算账,怕是谁也跑不了。 不得行不得行,他得连夜去敲兵部尚书的门,再借一支虎贲卫。 也得亏朱大人未雨绸缪,黎明时分,考生一出门就被街上三步一岗、十步一卫的阵势,深深打动了。 这该死的安全感! 日后若是中举,可不得为了大宁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而真打算起早摸黑动手的黑赌坊们,出门即傻眼。 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又专抄后街背巷走,训练有素的府兵与虎贲卫一抓一个准。 “什么人,鬼鬼祟祟,干什么去?” 带头大哥吭哧吭哧憋红了脸,还是狗腿灵活,“官爷,咱们……咱们才从鸨子那里出来,想趁……趁着婆娘没醒,偷偷回去。” 府卫将人往一旁掼去,“从哪个裙子底下钻出来的,再给爷钻回去。今日戒严,天明前除考生外一律不许行走!” “得令,小的得令!” 赌坊老大并狗腿贴着墙根站得笔直,一溜排小白杨似的。 卫兵“哼”了一声,自往别处巡逻去了。 待人走远,几人贼眉鼠脸就地紧急会商。 “老大,怎么办?还绑方家那小子嘛?” 老大咋了咂嘴,“咱们离那小子住处,还须穿半个城,你看像是能过去的样子吗?” “那换顾家那几个?他们住得近,就在隔壁朱雀大街。” 老大一个脑瓜崩下去,打得小弟嗷嗷叫。 “姓顾的那几个拢共就没几个人押,能挣几个钱?绑了还不够咱们上一趟春风楼的!这等吃力不讨好的生意也做,我看你是只长胆子、不长脑子!” 顾劳斯冷笑:呵,怪我打投不给力咯! 另一个小弟也附和,“蠢货,就这架势,绑了咱也躲不过去。” “难道咱们什么都不干嘛?”小弟捂着头。 “大哥,你想想,姓方的今年赔率可是一万两,做这一单管咱十年!” “哦?我竟不知我这样值钱。” 说财神,财神到。 巡逻府卫手中火把将夜色印得朦胧。 巷口还晕着初秋轻薄的水雾。 青年长身而立,口气里满脸兴味。 “听你们意思,是想劫我?”他闲庭信步,缓缓走近。 黑老大一个咯噔,生怕他扯着嗓子叫人。 但青年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也不是不可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几人窝在巷子里,很快又有府卫再来查看。 就见彪形大汉中间,唯一那个儒生拱手抱歉,“各位差哥,无碍,他们都是我府上特聘的送考镖师。” 打发走府卫,方白鹿淡淡道,“钱我可以让你们赚,但我有一个要求。” 黑大哥按下激动的小心脏,“什么要求?” 方白鹿从胸口掏出一叠彩票,“你须得是为了这个才绑我。” 黑大哥接过反复查看,表示难以置信。 上头全是填好的名字。 解元压得是个广德人,叫什么刘兆。 而落榜两个名字,一个是顾悄,另一个赫然是方白鹿。 受害人不仅配合绑架,还倒贴劳务报酬,竟有这等好事??? 黑老大有些脑子,闻言满脸戒备。 “我不信你不想考状元当官?读书人视科举如命,你休想诓我!” 方白鹿摇了摇头,“我自然也想晋身入仕,但时机未到。” “既等了一场,也不怕再多一场。”说着,他挑起嘴角,“你们放心,我跟你们走,不过是互利互惠而已,只是你们要钱,而我要……” “要什么?”黑老大来了兴趣。 他的市井赌·博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功名更重要? 要什么? 方白鹿突然冷脸,气势骤然一变,“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黑老大一凛,摸了摸鼻子不敢多问。 他多年游走边缘地带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后生年纪不大,是个狠角色。 “包中?”黑大哥回归正事,再度确认。 “顾家自有一路人。”方白鹿点头,“这会想必也快得手了。” 至于解元…… 他冷哼一声,他若是不在,柳巍必定会点的,就是这刘兆。 好无耻的一手栽赃嫁祸! 顾悄藏身暗处,由明孝卫元指挥使拎着,听了个全须全尾。 他手上两拨人,一拨鹰扬卫盯着监生防搞事,一拨明孝卫跟着黑赌坊搞安防。 大清早的他还在做梦,元指挥使非要拎他出来监工。 这一监,就监出个阴谋来。 “快,连人带票,全给我缴上来!” 元指挥一声雀鸣,几个手下身手矫捷地越墙,一人敲了一闷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顾劳斯满意地点头。 但方白鹿不是省钱的灯,暗里也带了不少人。 数名死卫前赴后继杀出来夺人,一时间巷子里乒乒乓乓全是砸锅卖铁,哦不,是兵刃交接的声音。 顾劳斯吃够休宁酒楼被偷袭的亏,早已炼成老六一枚。 摇人,谁不会似的? 他忙从领口掏出谢大人的星月菩提,摸到上头新挂的哨子。 “哔~”的一声响破天际。 很快府卫、虎贲卫,里头混杂着几个不知道什么卫的,齐齐上阵。 将方白鹿的家族死士堵死在巷子里,斩瓜切菜似的……马赛克。 “九命,九命~”顾劳斯一副文弱书生相,捏着嗓子隔着墙大喊。 “这万恶的黑赌坊,为了那1:10000的赔率铤而走险,又是拿刀挟持考生,又是买凶绑架考生,就我建议官爷们抓完坏人,再去抄他赌坊!” 这一声可不得了,黑赌坊一下子出了名。 被敲晕的黑老大恨不得跳起来大骂“无耻狂徒,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玩黑吃黑!” 元指挥使:…… 天蒙蒙亮时,府卫们已收拾好战场。 几个活口通通带走,对着晕过去的书生却齐齐犯了难。 热心市民小顾这时候十分积极,“放着我来,放着我来。” 他扛麻袋一样将人扛回家,顺手喂了小方半碗“浓茶”,又将他托付给补习班的同学们。 他深情凝视着小方,痛心疾首,“同学们啊,虽然方同学仍在昏迷,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要是因此错过考试,该有多悔恨?不论如何,咱们一定要保他进场!乡试可是三年一考,人生又有几个三年???” 呵,不考是吧?甩锅是吧? 我还就互助互爱,一定叫你非烤不可! 同学们听得心酸,将心比心,对这位惨遭绑架的种子选手越发怜爱起来。 老实人时秀才自告奋勇,“小恩师放心,我们不遗余力一定带他进去!” 顾劳斯满意了。 搞定对手,他细算了一下那沓子彩票。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妈耶,方白鹿这个杀千刀的,足足压了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