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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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他刚躺下不久,小女郎便也朝他的方向坐了下来。 只是坐的位置不是床榻。 而是他的…… 馥郁的甜香扑在口鼻,女郎垂眸,向来温软的目光此时更是水意潺潺,一张俏脸绯红如血,但依旧强忍着羞意轻轻抬眼剜他。 谢之骁彻底愣了一会儿,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高兴地冲昏了头脑。 瞳孔微缩,一时有些怔住,似是不敢置信。 看他愣住,尤今今虽然害羞但也微微不满,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耳朵,轻轻扯了扯,神态,语气都有些娇的蛊人了。 “方才还不是说做什么都愿意吗?” “那你吃呀。” 小女郎娇娆的语调在帐幔中响起,谢之骁眸色已是浓黑一片。 眼底的火苗肆起,比之从前,更要烈,更要旺盛。 而在尤今今察觉自己这是惹火上身后,早已来不及了。 她本以为她这般对他会是羞辱,会是试探,会是考验,可谁知谢之骁竟当成了赏赐似的。 简直将她这只送上门来的小羊羔再次吃干‘抹尽,好不快活。 … 接风宴席定在了酉时。 因是冀州自立后的第一场胜仗,所以军中此番士气大涨。 而这次宴席不仅是为了谢之骁接风洗尘,也是为了给这次出征幽州的所有将领士兵们予以嘉奖。 所以萧夫人几番操持,办的格外隆重。 除了那些世家权贵外,前来投诚的各地英才也纷纷赴宴。 梁珩也自然也不例外。 而夏荷知晓有这番宴席后,当然也想跟着梁珩也一起去,于是讨好了梁珩也好些日子,才得了他的点头。 毕竟在梁珩也的眼中,他毕竟不知夏荷此前在谢府里的龃龉,只知她也算是谢成的远亲,带夏荷赴宴说不定还能拉近他与谢家的关系,因此在夏荷求了他几日后便点头同意了。 一个妾室而已,就算之前再蠢钝,也掀不出什么大风浪来,若是因此能和谢成攀亲带故,那对他而言也是有利无弊。 而此厢萧夫人在见到夏荷时,果然眉头一皱。 她此前明明安排了人将那对祖孙都被送回了扬州,怎么如今这夏荷竟然出现在了梁珩也的身边。 且瞧二人那亲昵模样,便知她应是做了这梁珩也的妾室。 夏荷这厢却是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还朝萧夫人和一旁的虞氏行了礼。 “许久未见叔母和大嫂,荷儿真是有所想念,只怪荷儿当初行事糊涂,辜负了叔母的信任,如今想来真是万般后悔呢。” 夏荷语气轻柔,嘴上虽说着后悔,面上却一副不惊不扰的模样。 她如今是梁珩也的妾室,那自然也算是梁家的人了,既有了靠山,当然再不会畏惧谢家。 不过这面上的功夫该做还是得做,但心里对谢家这几人,可是依旧恨得牙痒痒。 毕竟她和祖母后来一句流浪乞讨,还不是拜他们谢家所赐。 一旁的虞氏见到夏荷更是惊了,想到这夏荷当初在谢家干的那些脏事,她便心中来气。可未曾想这罪魁祸首,不仅半分不羞愧,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家,她心中一时怒气翻腾,当下就要发作,却被萧夫人立刻按住。 萧夫人凤眸半睨着夏荷,眼底带着淡淡的冷意。 “你如今既已嫁人,便安分守己些,过往我可以不再追究,但若再有坏心,绝不饶你。” 萧夫人这话一出,四周的女眷都纷纷神色惊诧,投向夏荷的目光也各有各的古怪。 夏荷听到萧夫人的话后顿时笑颜一僵,她没想到萧夫人竟会在众人面前这般不留情面。 此时看着四周那些贵族女眷轻嘲的神色,她心中愤恨更是愈发深厚了,但面上依旧赔着笑道。 “叔母说的是。” 夏荷嗓音轻柔,垂睫掩住了眼底的暗色。 尽管再得意嚣张些好了。 毕竟过了今夜,她们谢家可就要成为冀州最大的笑柄了。 届时看这萧氏还如何得意的起来。 而尤今今和谢之骁到时,宴席的上人都差不多已经齐了。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尤今今霎时脸一红,有些惭愧地匆匆落了座,跟在身后的谢之骁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过刚在女郎身边落座,就被她暗暗掐了一把。 尤今今瞪他一眼,脸颊有些发烫,都怪谢之骁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她,不然她早就能到了。 虽然事情是她挑起的,但他、他也不能那样啊。 想到方才屋中的情形,尤今今真是悔恨万分。 她干嘛没事要去试探他啊,他就是个色狗! 没脸皮的色狗! 小女郎那点力气对他这个皮糙肉厚的自然算不了什么,就和挠痒痒似的,谢之骁冲她挑眉,大掌直接将她那只作案的小手拢到了手心肆意揉捏。 如今尤今今对他的厚脸皮已是有所知,挣扎不开后,只能任其妄为了。 后来开宴,谢之骁被谢成叫去了男宾那边敬酒,尤今今才能与一旁的虞氏说上了话。 而谢之骁走前,还恋恋不舍地捏了捏女郎的小手,俯身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闹得小女郎红了脸。 二人这幅恩爱甜蜜的样子自然落在了众人眼里。 “你说,难道这谢二郎真的要将他这妾室扶为正妻吗?”一贵夫人见状往身旁的女子跟前凑了凑,压低嗓音问道。 “谁知道呢,都是从乔老夫人那里听来的,说是萧夫人有此意,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妾室还真是命好呢。”说这话的女子眼中颇为艳羡。 其他女眷闻言,纷纷附和。 如今谢成坐拥两州,成了一地君侯,谢家的地位早已今日不同往日了。 且谢之骁如此善战,生的又英气俊美,往日人人都惧他飞扬跋扈,手段狠辣,可谁知疼起自己的妾室来竟是如此小意温柔。 且如今乱世,凭谢之骁的本事,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那些女郎不由得纷纷后悔起来,若是当初在萧夫人放出要替谢家二郎娶妻时,自家主动些,说不定今时今日与谢二郎恩爱的就是她们了。 距离二人不远的夏荷再听到这番话后,眼底更是恨意尽显。 尤今今,一个低贱的女闾女郎。竟然还妄想做谢家二少夫人? 就连她这个清白人家的女儿,都只能做梁珩也的妾室,那尤氏到底凭什么能坐上正室之位。 夏荷捏着酒盏,心中恨意交错。 而尤今今这厢还有些耳热,她用手背轻轻贴着脸,试图给自己散散热。 害得她这般的自然是谢之骁那个坏家伙。 非凑在她的耳边说什么“乖乖,下次还要”的鬼话。 经了这一下午,尤今今是半点听不得这“乖乖”二字的。 毕竟刚刚谢之骁抱着她胡天胡地的时候,就“乖乖”“宝宝”叫个不停。 现下一听他叫这两个字,尤今今脑海中便莫名浮现了各种见不得人的旖旎画面。 实在叫人羞涩耳热,难以启齿。 虞氏见尤今今t红着脸,也故意冲她轻声打趣,“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 “大嫂!”尤今今有些羞,小声叫她,有些埋怨她怎么也这般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成吧。”虞氏知小女郎面皮薄,笑着止住。 说罢便起了旁的话头,同尤今今说着小话。 男宾席那边喝着酒,觥筹交错,对面的女眷席这边便吃着茶点闲聊着女人家的那些事。 一时明月高挂,丝竹声悦耳。 也是一番乐意融融。 而正当众人宴酣时,一身着青色布衫的男人竟是被府中护卫反手钳制着进了院子,众人见状,纷纷瞠目。 那两名护卫也立刻抬头对谢成道。 “君侯,此人方才擅闯侯府,该如何处置!” 而那被捉的男人一听这话便大声哭着喊冤。 “君侯,君侯,您要替草民做主啊!” 男人的话一出,宴上众人皆惊。 听到此人喊着有冤,谢成自然也不能不管不顾地让护卫将人绑了去,示意护卫松绑后,便正色朝那男人肃声道: “你有何冤?” 那男人闻言顿时如抓住了稻草似的,上前跪趴着求,“君侯,草民此番是来寻妻的啊!” 听到这话,谢成和一众人等纷纷皱眉。 “寻妻来此处作甚?”萧夫人脸色不愉,冷声问着。 而那男人一看吸引了众人目光,又听萧夫人这般问,立刻大声哭道,“草民、草民实在不敢说啊!” “有何不敢说?你既然找我做主,那便大胆说出来就是!”谢成最恨男人这幅窝囊样子, 一听这话,那男人仿佛有了底气似的,向那女眷席上看了过去。 再和那男人对视了一眼后,尤今今莫名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果不其然,下一瞬,那男人便指着她愤然大声道。 “草民的妻子就是、就是谢二郎的妾室尤氏!” 此话一出,众人喧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