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果然,在深水之下,隐约出现了沉重的锁链。

    神识中看到昆仑剑身上的锁链,竟然是真的存在。

    锁链巨大,几乎有谢酒一个人那么粗,被水浸泡不知道多少岁月,依旧闪着让人心悸的冷光。

    谢酒看着那锁链,手指下意识地贴上了锁链。

    杀意凛然。

    即将卷席谢酒,将她撕成碎片。

    可是谢酒的指尖,冒出来黑色的石蛊毒之气。

    谢酒将越无刃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她没有再用神识却抵消,而是想要留着,验证一个想法。

    她紧紧盯着锁链,看着那黑色气息腐蚀着锁链。

    一刻钟后,石蛊毒完全被消耗殆尽,而锁链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印。

    如今,谢酒的想法得到了验证:

    昆仑剑选定的侍剑人,是天生剑魂天生剑骨,那么昆仑剑是不是也有着剑魂与剑骨?

    她在神识海中看到的昆仑剑有锁链,能用石蛊毒划下痕迹,那么真实的昆仑剑锁链,大概也是需要实体的石蛊毒。

    这就是为何昆仑的侍剑人入魔叛变这么多,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想要拔出昆仑剑,不仅要拔出昆仑剑的实体,还要收服昆仑剑的剑魂!

    太难了。

    谢酒根本想不到如何能做到。

    若非因着尸骨毒之故,她也不会找到此处转机。

    接下来,就是要搞到更多的石蛊毒。

    或者,她要抓到一个活的蚀骨魔。

    玄机镜上亮起微光。

    是四师兄端木青的消息:“师妹,我有些急事,你方便过来吗?我刚去你洞府没找到你,我们在主峰大殿相见吧!”

    谢酒急匆匆从水下出来,身上湿漉漉的。

    她简单处理一下,便向着主峰而去。

    “四师兄,怎么了?急匆匆把我叫过来。”

    谢酒的头发还有些微湿。

    她抬眼看向端木青,那双眸子里带着些水气蒸发的朦胧与不解。

    端木青看了她一眼,像是被蜜蜂蛰到一样不敢看她。

    “二师兄又责罚了几个外门弟子去矿场,结果其中有一个意外身亡。身死那人的亲弟弟是青云宗的内门弟子,现在想要向我昆仑讨要说法来了!”

    谢酒一怔:“这件事情,二师兄没处理吗?”

    端木青咽了一口吐沫,“二师兄说让你处理,他说之前这种事情,都是你处理的。”

    谢酒更不解了:“我只是处理各种事情,然而这种事情应该他出面吧!”

    端木青的声音更低了:“二师兄说你知道的。”

    “这事儿只能是你做的。”

    谢酒心头一震。

    二师兄越无刃是当做未来掌门培养的:

    因着大师兄销声匿迹,在掌门西门云潮的弟子里,他是呼声最高的人选。

    所以越无刃的形象,一向是最高洁的,最纯粹的,最出淤泥而不染的。

    以往出现什么有损越无刃形象的事情,都是谢酒顶包的。

    越无刃说,谢酒是他唯一的小师妹,她不帮他,谁帮他呢?

    谢酒帮忙维护他的形象,等他以后成为了昆仑掌门,他定然会对她好的。

    他人闯祸,谢酒顶包。

    时间久了。

    越无刃清清白白,她谢酒臭名昭著。

    谢酒抿唇:“人在哪儿,带我去。”

    第11章 过分

    “事情就是这样。”

    谢酒说:“与调查报告上显示的一致,他的死亡完全是因为矿洞坍塌的意外,并不是被害死的,你想要找真相,这就是真相。”

    昆仑山共有九处灵矿场,产出的灵石是宗门的主要收入。

    因着常年持续运转,已经是年久失修的状态。

    自打谢酒接手宗门事务之后,便安排每年进行检修,然而不知道为何,还是出现了意外。

    青云宗的内门弟子名为百里宽。

    他手中抱剑而立,脸色阴沉,“交出来凶手。”

    谢酒看向他:“没有人想要看到百里山死。”

    百里宽沉沉的眼睛看向谢酒:“所以凶手是你?”

    谢酒:……

    这是一场意外,百里宽也都看过了证据了,不知道为何他咬定有凶手。

    端木青听闻此言,摇了摇谢酒的手臂。

    按照之前说好的,此刻谢酒应该认下此事,避免百里宽再闹事。

    毕竟百里宽是青云宗的内门弟子,闹起来的话,这件事怕是后患无穷。

    谢酒是昆仑剑主,侍剑之人,无论谢酒怎么样,她都不会轻易地死,这是她的保命牌。

    谢酒没有看端木青。

    她直接摇头:“不是我。”

    端木青:???

    不是,你怎么不顶包了?

    以前不是都干脆利索地认下来吗?即便是委屈一二,也没人真的会杀了你。

    但是这种名誉上的污点,对二师兄可是致命的!

    他是最有可能的昆仑掌门人选!

    百里宽向前一步,“我知道你,昆仑剑主,谢酒。”

    他直呼谢酒的名字,复又看向端木青,“劳驾,回避一下。”

    端木青眉头微皱,谢酒向端木青点了点头,于是端木青只好离开。

    此地只剩下两个人。

    百里宽的身上笼着一层沉沉的寂静:“百里山向我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