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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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你。” “?” 谢衡眼神有片刻茫然,他做什么了? 走近了才发现,他是独自前来。柏萱瞬间头痛无比,打架这种事,当然是人越多越好,赢面也才会越大。他这么孤勇,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过? 瞧他走路那样,慢吞吞又软绵绵,再看男人清瘦的小身板,对面那壮汉一拳头就能揍扁他。 绝望!现在就是绝望! 柏萱此刻只想宣泄心中所有的不满和委屈,眼看谢衡一步步靠近,愤怒控诉: “是你带我出来的!” 谢衡淡声提醒:“也是你让我走的。” “那马呢?我没说让马走!” “没有马,我怎么回去?” “关我什么事?是你带我出来的,你不管我,还指望我管你?” 这倒没有。 行至跟前,谢衡站定不动。 小巷深黑,四周没有火光。但天上挂着一弯清月,稀疏幽冷的月光洒下,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勉强看清对方模样。 借着清幽月华,他看清了女子漂亮瞳仁里泛着的浅浅水光。 朦胧月色像缥缈薄纱,掩盖了女子白日里嚣张狷狂的烈焰。俏生生的脸蛋冷冷清清,幽凉苍白。整个人透着罕见的脆弱,有点楚楚可怜。 当然,一开口,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衡的目光挪到柏萱手里的金簪,细长的金质簪花,被她紧紧攥着。他知她此刻害怕,也看到了她眼底的胆怯,但这只手,丝毫不抖。 他轻轻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移开视线,转身看向趁着他们吵架的时间,重新系好腰带,准备上前动手的几人。 方才出了千音阁,他便察觉隐匿在暗中的老鼠。 本以为人是冲着他来的,他慢悠悠上了马车。 哪晓得,走了一会,却没人跟上来。 福伯在前面驾马,一边故意放缓速度,一边念念叨叨。什么‘两个人一起出门,只有一个人回来,叫他如何向夫人交代’‘身为丈夫,岂可丢下自己夫人’‘您把马车给用了,少夫人待会岂不是要走回去。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走得这夜路’。 尾随的人并未跟上,前面的人不停碎碎念,谢衡听得烦,甩出一句: “是她要我走!她不愿同我一起!” 福伯:“您是不是惹少夫人生气了?” “……” “气话怎能当真,少夫人肯定还在等你回去找她。” 烦,那群阴沟里的老鼠怎么还没跟上来! 谢衡不耐烦地让福伯掉头,回去的路上,无意撩开窗帘,便远远望见两个小摊铺鬼鬼祟祟凑到一起。 刚才路过时没注意,再次经过,才察觉此处很不寻常。 巷子两边的灯笼全部熄灭,附近只有那两处摊铺,旁边似是被人提前清场了般,空无一人。那两摊贩不想着吆喝卖东西,反而偷偷摸摸地想要掩饰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听到了一声很短暂,却又非常熟悉的声音。 只喊了一瞬,就被人切断。 于是他明白了,暗中那些老鼠的目标,其实是柏萱。 她被人抓住了。 他不应该管的。 正好借那些人手,为自己解决掉一个危险的存在。 即便今日是他带她出门,但只要查出幕后凶手,他所承担的责任和惩罚将会小很多。 应该撒手不管…… “你为什么不多带点人过来?” 耳边又响起这女人指责的声音,在千音阁,她说他凶,他有她凶? 还有她看他的这是什么眼神?嫌弃他? 除了那日同塌而眠,这是谢衡主动凑得最近的一次,且是站着。柏萱这才惊觉他很高,只得微微仰起脖子,看在他回头找她的份上,嘴上不骂了,叹息一声: “算了,你既然来了,就先拖住他们,我趁机往外跑。” 余光留意那三个同样伺机而动的恶徒,小小声快速解释: “我不是逃跑,他们三个人,我们两个。你打不过,我也打不过。但是我跑得比你快,我会去搬救兵,我身上有钱,出了小巷,立刻就能喊人。” 谢衡这个人,性子极其缓慢,走路永远慢悠悠。柏萱对此表示理解,就凭他不吹风都会倒的体质,很有可能跑不动,跑动了也不会很快。 相比之下,她速度快,身材娇小,还是有可能在他被打死之前赶回来救他。 “……”她到底在说什么? 谢衡头顶一阵问号,心里满是无语,她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小夫妻吵得挺欢,对面几人面色铁青。他们一起合伙做了不少此类勾当,对视一眼,便默契地决定先解决掉谢衡。 其实他们并不清楚今晚要抓的人的身份,拿钱办事,也不需要问那么多。问了,反而可能性命不保。 给钱的人说,今晚若是运气好,只需要对付一个女人,狠狠收拾一顿,随便打骂折磨,留口气就成,势必让她知道怕。运气不好,可能还得多应付个男人。 对于这两人的身份,来头一概没说。最后离开时还不忘警告一句,若办不成这事,他们也不必活着。 干这行久了,什么威胁的狠话没听过,他们嬉皮笑脸地应下。 那人给钱很大方,他为了以防万一,除了自己这三兄弟,还多雇了两个放风的和两个用来调虎离山的人。 lt;a href= title=边浔target=_blankgt;边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