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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梁禹捞起外套,一抬头,突然惊叫一声:“岑岑!”

    “你怎么流鼻血了!”

    余岑闻言,怔了怔,抬手一抹,手背上一大片血迹。

    还真是。

    余岑两只鼻孔都在淌血,他这细皮嫩肉的,两条鲜红色的血迹特别刺眼。

    梁禹急了,疯狂抽了好几张纸,递给他让他堵住,还伸手去抬他两只胳膊,又让他仰起头,还想拍他的额头……

    余岑接过纸巾,拍开梁禹的手,把鼻血擦干净,团了两团纸把鼻子堵住了。

    然后对梁禹道:“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那样根本不能止血。堵住就行了。”

    梁禹还是急,紧张地看着他,手足无措,“怎么突然流鼻血了啊……”

    “没事。”余岑道,因为两只鼻子都被堵住了,声音嗡嗡的,“可能天气热的,走吧。”

    两人走到柏二北门,余岑把纸团取下来,摸了摸鼻子,已经不流了。

    随手丢到垃圾桶里,余岑拒绝梁禹想要看看的要求,道:“真没事了,急火攻心,才流的鼻血,你别气我就行了。”

    梁禹不怎么甘心地收回手。

    两人刷卡进了校门,余岑要往左拐,梁禹拉住他:“你确定现在宿舍开门了?”

    余岑:“高三的都开学好一阵了,早开了。”说着甩了甩手,“你要不去就自己找地方休息去,少一个人宿舍还清静。”

    梁禹说“不”,跟着余岑一起往宿舍走。

    边走还要边说:“你说你家离学校那么近,你还非要住宿舍……真就差路上那么几十分钟的时间,你学习就能差了?”

    “我真是搞不懂,住宿舍多没意思。”

    “现在我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回家……”

    ……

    余岑被梁禹叨叨得想要掏耳朵,太烦了。

    真的太烦了,这人怎么这么能说。

    “你以后别来我宿舍午休了。”余岑烦不胜烦,道。

    梁禹立刻闭嘴。

    两人走进宿舍楼大门,宿管阿姨看见他们,挺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从小屋里走出来,硬塞给余岑一个苹果。

    余岑推了两句推不掉,接下了,对阿姨一笑:“谢谢阿姨。”

    阿姨笑着说:“没事没事,好好学习。”让他们上楼了。

    余岑宿舍在五楼,两人往上爬,梁禹啧啧两声,“你说阿姨每次都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你学习好还是因为你长得好?”

    余岑瞥他一眼,“因为阿姨人好。”

    “噫……”梁禹作势抖抖鸡皮疙瘩,“小嘴太甜了岑岑宝贝,怪不得长辈们都喜欢你。你晚上去我家吧?我让我妈给你熬点银耳雪梨羹,败火。”

    “不去。”余岑拒绝,“下午考完数学还有文综,太晚了。”

    “文综考完也才八点多!晚吗?哪里晚了!”梁禹嚷嚷。

    余岑无动于衷,“不去。”

    “哎呀……”

    梁禹又开始絮叨,余岑没太认真听他说。

    走到楼梯拐角处,一转身,看到一个人。

    余岑脚步顿住。

    梁禹还在一边说着,“来吧来吧,你就来吧……”边说还要边拽他的胳膊。

    余岑感觉好丢脸。用力拉了拉梁禹,让他正常点。

    梁禹终于看到前面有人了,一秒恢复正经,也不觉得尴尬,直接往旁边让了让,“你先过吧,关同学。”

    关之涯视线在面前两人身上扫过,淡淡点了点头,侧身,走过去,下楼了。

    梁禹回头看看他的背影,感叹:“真是高冷的一匹。”

    余岑收回视线,没应声,继续往上爬。

    梁禹三两步追上他,“不过关之涯竟然也住宿舍啊,我才知道。”

    余岑:“你才来过宿舍几次。”

    下午两点半开始考数学,余岑到考场的时候还不到两点。

    一般提前15分钟到考场就非常足够了,但他早到了半小时。

    还想把之前做的大题再看一看。

    数学是他的强项,但是也是……关之涯的强项。

    上次期末他比关之涯低了两分,就是数学有道大题扣了步骤分。

    考场里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在这里午休的同学,趴在桌子上休息。

    余岑刚坐下,把本子拿出来,抬头看到一个女孩子跑进来。

    女孩子长发披肩,耳鬓处别了一支珍珠发夹。

    她进来后四处看了看,看到余岑后,对他甜甜笑了笑,脸色发红。

    余岑看着她,走到自己前面,在关之涯的位子上放了一盒……

    牛轧糖。

    第3章

    余岑盯着前面那张桌子上的糖盒看了几秒。

    粉红色的透明盒子里装着一颗颗包装用心的糖果,透明糖纸上还都是粉红色的心心。

    糖盒上方还别着一张心形卡片,也是粉红色的。

    卡片上依稀写着什么东西,余岑看不清楚。

    但想来是女孩子表达心迹的甜蜜的话。

    余岑重新低下头,继续算题。

    两秒后,把笔一扔,算不下去。

    牛轧糖。

    太巧了吧。

    余岑想起今天午饭,梁禹给他看的那条消息。

    【总之谢谢你啦,我跟老师学得很好,已经学会做牛轧糖了呢,下次有机会请你吃呀。】是真就是同一个人,还是天下女孩子都喜欢做牛轧糖?

    余岑觉得应该不会是后者,牛轧糖有什么好吃的,又甜又腻,还黏牙。

    那如果是前者……

    余岑顿觉烦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陆陆续续有人来到考场。

    人逐渐多了起来,也越来越多人,看到关之涯桌子上的糖果盒。

    谁都知道柏二考试,前两个位子永远都是固定的,几乎成了专座。

    有几个二班的男生看到,顿时一阵起哄。

    “果然每次考试,都能看到这种戏码。”

    “平时逮关神逮不到,就把礼物送到考场去!”

    ……

    余岑听着耳边乱糟糟的声音,手指无聊地转着笔。

    短暂的哄闹没一会儿就结束了,耳边清静起来,余岑抬眸,看到关之涯来了。

    他这次来得不算晚,还有10分钟考试开始,监考老师都还没到。

    余岑看到关之涯站在桌边,看着桌上的糖果盒。

    有个二班的男生开玩笑:“关神,这次又是哪家的姑娘对你芳心暗许啊!比不比上次十五班的班花漂亮?”

    关之涯没应声,回头,淡淡瞥了那男生一眼。

    关之涯是单眼皮,眼型狭长,又因为身高出众,看人总要垂着眼睛。

    他眼珠墨黑,再加上冷淡的气质,实在是有点压迫感。

    如果眼睛会说话,那这一定是在说:管好你自己。

    二班的男生知道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玩笑开过了头,讪讪一笑,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