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他生气?

    ?

    “靠。”季清欢愣着站了好一会儿。

    随后,弯腰捡起地上血淋淋的剑,拿帕子捋着擦干净,凑近看这点剑面反光,瞧见自己双颊都是被染出来的血指印.....

    一阵蹙眉,指尖用力的把脸也擦干净!

    寂静的树林里只剩他自己站着。

    现在怎么办。

    他来找韩枭要说法儿。

    韩枭说季沧海要是死了,韩枭给季沧海陪葬。

    所以——

    就这样了?

    一刀两断还断吗。

    ‘想跟我韩枭一刀两断,只要我活着,你做梦!’

    “......”

    什么人啊。

    我操。

    怎么还像是他们一群人都对不住韩枭似的。

    韩枭哪来的气性和道?

    纯纯有病!

    季清欢把乌啸插回剑鞘里,抬手朝脸上扇了扇凉风,就当是驱散血气吧。

    才春天,就热了。

    *

    等季清欢烦躁的砍了几棵树,再回到帐篷时。

    就见好几个南部医师正围在他老爹床边。

    韩枭满脸不忿的坐在门口位置,翘着血淋淋的手。

    既不清洗也不叫人给他包扎,就手肘搁在膝盖上,翘在半空。

    地上有一滩脸盆大的血泊!

    这架势让季沧海都皱眉,忍不住说他。

    “那手包一包,你要是流血死了,旁人还以为我把仇报到你身上,冤有头债有主,我季沧海可不对小儿动手。”

    “不包!您中毒了都是我的错,叫我流血死了吧。”

    韩枭手都在发抖,失血多过唇瓣都苍白了。

    倔强的眸子还在泛红。

    “....爹。”季清欢从外面走进来。

    韩枭肩膀一紧,忍着没回头看。

    季沧海正被医师把脉,索性喊儿子。

    “阿元,给世子的手包上,叫人看见像什么话。”

    不用问也知道。

    韩王世子这手是他家阿元干的。

    何必呢。

    白白落人口舌啊。

    “......”

    季清欢本来克制着不往韩枭身上看。

    但他爹一说,他就瞥了一眼。

    嚯。

    好大一滩血。

    韩枭皮肤本来就白,血液顺着手背和手腕蜿蜒乱流,看着更渗人。

    他看过去的时候。

    韩枭直接扭头不看他,还板着脸。

    季清欢走到旁边把手洗干净,但想了想还是别扭,转头低声问韩枭:“我给你包,还是你们家医师给你包?”

    “你随便,本世子多稀罕似的。”韩枭不屑冷嗤。

    季清欢挑眉,直接点头朝韩家医师说。

    “劳烦几位谁给他包扎一下,顺便做个证,韩枭流血死了跟我季家无关。”

    本来就不是他弄的。

    是韩枭自己要攥住剑刃不放,割成这样。

    老爹误解是他动的手,他懒得解释。

    狗韩枭还装上了。

    就是——

    季清欢不知道韩枭在委屈什么,气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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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我就有病

    有医师听见季清欢的话,第好几次拎着药箱过来想给韩枭包扎。

    但这回也一样。

    都不用韩枭张口骂,只瞪几眼医师就缩缩脖子退回去了。

    那山羊胡医师小声朝季清欢回话。

    “将军您瞧,世子不.....”

    不许他们上前包扎啊。

    季老爹听见了,略一思索:“阿元。”

    别叫这世子流血死这儿了。

    “哦。”季清欢怕老爹操心,急忙应了一声。

    这才伸手去接过医师递来的药箱。

    他又端了一盆清水,撕了一截干净的白纱布。

    “手给我。”季清欢声线压的很低。

    单膝蹲在坐着的韩枭面前。

    他们两人位置在门口,旁边就是落下来的棕色牛皮门帘,外面还有守门的侍卫。

    床榻那边有三个南部医师围着,以及四个季家军里的军医。

    帐篷本来就不大。

    人这么一站,就显得稍稍拥挤。

    医师们在床榻附近议论脉象,周围并不安静。

    韩枭身边都是血腥味儿,季清欢单膝落地但没贴着地面,膝盖和地面还有几寸距离,黑色的绸缎里裤贴在他腿上,紧绷出腿部肌肉线条。

    小将军的黑色长筒靴也弯出整齐折痕了。

    韩枭红着眼眸打量他,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季清欢主动蹲在他身边。

    忍了忍,还是把血淋淋的手递出去。

    他嗓音透着不情愿:“....我不用你管。”

    “你当我多稀罕管你。”季清欢极小声回嘴,怕被旁人听见。

    正要用浸湿的纱布去擦韩枭的手。

    怎料韩枭听见他这几个字就跟应激反应似的,直接把血手又缩回去了,还攥了攥拳,血流的更猛。

    韩枭咬牙:“不稀罕算了。”

    反正流这点血也死不了。

    “?”季清欢挑着单侧的剑眉,抬头看他。

    要搁从前他主动伺候一回,韩枭得美滋滋的把手递过来给他擦洗,今天挺反常,还在闹。

    韩枭也正桀骜不驯的睨他。

    “你包不包?”季清欢耐着性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