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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警察也很怀疑宋家,但宋曼青也是参赛选手,上头的要求既要严查,又不能破坏了这场重要赛事,影响其他选手的情绪。

    所以这场上门调查进行的并不顺利,尤其是宋父难缠的很,还没问几句话,动不动就说我女儿要练琴了,再问下去就耽误他女儿练琴,要是毁了他女儿的比赛谁来承担责任。

    面对这么胡搅蛮缠的家长,警察也有些无奈,只好先行离开,等比赛结束后再好好调查清楚。

    而警察一走关上门,色厉内荏的宋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沙发上,他是昏了头孤注一掷才想到偷偷在少年宫练习的钢琴里放刀片。

    虽然宋父做事谨慎,小心着没留下什么指纹,但是未必查不到他头上来。别忘了,还有一个陈东被拘在局子里呢,要是让警察查到了陈东和宋家的关系,那这些事就能串连起来,他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到时候他的工作,全家的脸面都要没了。

    此时的宋父就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不仅倾家荡产,还背上了越来越多的债务,连下半生都押在了赌桌上。

    宋母从警察登门开始,就心慌意乱的,现在更是忍不住说道,“要不我们出去躲一段时间……”

    宋父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等曼青赢了比赛,一切就好了。等我们出国了,谁也查不了我们了。”宋父仿佛陷入了魔障一般,不断念道。宋母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无助地哭出声来。

    ――――

    市赛最后一轮在音乐厅大礼堂举办,十八位选手与陪同的家长监护人都早早到达会场准备就绪。

    当阿洛出现的时候,更是备受瞩目,不少选手和家长望向她的眼神都是充满艳羡的。

    尽管同样入围,但她的演奏水平明显是远远高出其他同辈选手的,不然评委们不会果断给出了近乎满分的评分。别说第二名宋曼青的成绩与她相比是断崖式差距,她一人的光芒仿佛就掩盖下了其他所有选手。

    听闻有人在比赛前故意谋害钟秀,甚至想毁了她的手,其他选手和家长心惊之余,心中未免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因为赛前选手中发生的事,组委会对比赛场地还有所用的钢琴再三检查,连今日安保也加强了许多。要是比赛过程出了什么状况,那就真的是天大的丑闻了。

    前面两位选手都是在少年宫上课的,知道阿洛选择的比赛曲目难度远超过他们,也见识过她将那首经典钢琴曲演绎得是如何完美动人的,基本上冠军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在阿洛出场之前表演至少还免了些压力。

    这样一想,两位选手心情轻松不少,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反而发挥出了最好的水准。

    主持人带着笑容念道,“下一位选手,钟秀。”

    阿洛终于登上了原主错过的舞台,也会为原主完成她的所有心愿遗憾。

    她选择弹奏的,也是原主曾刻苦努力为比赛准备的曲目。

    这首完成时间为世纪开始节点的作品,亦是二十世纪音乐创作史中不朽的丰碑,哪怕一百多年后仍然具有着强大魔力以及中外广泛的听众群,凡是深入钢琴这门音乐艺术的人都不会忘记这首钢琴曲。

    当阿洛按下琴键那一瞬间开始,便将在场所有观众拉入了这个梦幻的精神世界中,如橄揽胡般的忧郁画卷,缓缓展开,同钟声一般灰暗而沉重的和弦,就像是经历人生低谷陷入忧郁的拉赫玛尼诺夫,又带着无限的张力,覆盖到每个听众的所有神经。

    琴声却又在肃穆舒缓的节奏中进入了第二乐章,那是富有幻想,希望和快乐的画面,仿佛乘着风,向着光的彼方而去,无论哪里都能到达一般,自由地向着更高处伸展。

    如同一条悠悠的河,向着远方流去,澄净的水波在阳光下闪动着明丽的光辉,温柔得如同一场旧梦,抚慰着听众的心灵。

    在她的琴声中,能看得到世上所有的美好,一切都显得这样温柔,仿佛沐浴着晨曦。

    就在所有人都沉醉在第二乐章的柔美之中时,琴声节奏开始变快,像暴风骤雨般的华彩冲刷着整个精神世界,倒映出无数的斑斓赫绚丽,那是无与伦比的美。

    评委和听众屏住呼吸,少女纤细的手指在黑白钢琴键上跳跃,技巧冷静而华丽,变幻多端的音色具有直指人心的力量,最后在宏伟的大音阶中灿烂的落幕。

    演奏结束,阿洛起身,场内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她会是当之无愧的冠军,评委们脸上无不是激动热情的神色,她拥有如此惊人的天赋,绝对是为音乐而生。与她的演奏相比,其他人仿佛是音乐世界里还在牙牙学语的稚儿。

    掌声经久不息。

    评委们有志一同的打出最高分,他们仿佛在见证着一位惊才绝艳的音乐新星在国内冉冉升起。不,也许不止是国内,更有可能走向世界舞台。

    而台下的选手,无不脸色灰败失落,甚至有的萌生退意。钟秀的表演将他们所有人都衬得黯淡无光,仿佛在告诉他们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她是那样的优秀出色,耀眼夺目。

    在听过她的琴声后,再上台演奏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

    阿洛回到后台,钟粱还是鼓掌鼓得最响的,微黑的脸庞都激动得有些红了。

    望着不远处的宋家父女,阿洛目光一凝,继而笑了,对钟粱说,“大哥,我早上吃的有点多,想去上个厕所。”

    钟粱没忘记父亲的叮嘱,尽管小妹已经比完赛了,还是很在意她的安全,“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留在这帮我看其他人的表演成绩吧,我很快就回来。”阿洛笑了笑,离开了后台。

    阿洛先去了一趟厕所,出来后却没有直接回礼堂,而是逛起了音乐厅大楼,表现得就像是一个从小在农村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

    也许是因为礼堂正在举行比赛,外面音乐厅大楼里的人并不多。阿洛走走停停忽然被楼梯间上方的壁画给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后慢慢靠近的危险。

    当少年宫藏在钢琴里的美术刀被发现,还有警察找上门后,宋父就处于恐惧不安中,他已经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了,随时都可能会掉下去。

    宋父心里仿佛有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不断回响,只要钟秀这个第一名不在了,他的女儿就能成为冠军了。

    贪婪恶意在心头疯狂滋长,但就在靠近女孩的那一瞬间女孩却突然回过头,那白净的脸上露出笑容,眸子里却冰冷幽深,刹那间宋父浑身发抖,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狠戾,而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用力推了过去。

    下一刻,就有人从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