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
书迷正在阅读:不懂爱得笨男人(H)、【HP】他有罪+温暖(H)、清和集·被狐圈养(H)、科学穿越谈恋爱、总裁与他的司机、低等动物、背道而驰、七零档案记录员[穿书]、暗恋-喜欢你的这么些年、我的高三好像哪里不对(H)
好地在盘中,盘沿没有泼洒的痕迹,啧啧两声,“你把人店家的盘子也顺回来了?” “这一盘醋鱼可金贵了,要一两银子,盘子当然是随鱼一起送的,本来还配两个小碗碟呢,我实在是没手拿了,才忍痛割爱留在人家店里柜台上了。” 子煦又探手打开油纸袋,一个个山楂果大小的元宵个个如样,全都圆滚滚的,裹着一层花生屑。“这就是桥上围满了人的店家卖的?” 原来,他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打一开始她奔出去,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点头。 “一个简陋的元宵摊子,人山人海,总有个说法吧?” 盼晴又老实地点头,方才她不仅买了元宵,还听传说听得流连忘返。 千年前,一个白面书生救了条小白蛇;小白蛇修炼千年,只为幻化人形报书生的恩。离人形仅一步之遥时,却总也修不成最后那一分,甚是气恼,躲在湖东面桥洞里,一个抬头,那个摊子上落下个元宵,她囫囵吞了下去,便炼成最后一分,幻化成了一位大美女。从此元宵摊子名声大振,都说是赛人参,精吃了成人,人吃了成仙。 盼晴当个花好月圆的甜美故事讲,却见得子煦笑开了,“这事儿我知道,现在这位蛇精就压在那塔下。”他抬手一指,远远的湖对面,一座十三层宝塔直指天空。 那宝塔四周镶满金箔,看着就似有泰山压顶,感到脊梁骨上疼,放下筷子,盼晴立起身子,“压虽压着,全安临城的人都在求菩萨饶了她,把她放出来,还在重金招募壮士推倒那座塔。” “收蛇精的年轻和尚,如今已经成佛了,可见道行之高,那塔怎么可能倒,人与妖道本就不合,何必强求,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那和尚收她,不是因为她制的药,抢了和尚做法事的风头吗?这样的和尚也能成佛?”气鼓鼓地道。 “嗐”子煦摇了摇头,拿起一杯酒,自顾自地小酌一口,“凡人所以是凡人,眼界与心胸,哪里容得下佛道的宽广。” “凡人连天神都不能容忍的人妖结合都能容忍,岂不是拥有最宽广的心胸?” “那是蒙昧!”他一声断喝,虽然不高,却极有震慑力。 二层小楼上下都静了,湖面昏暗的水面上,几只鸬鹚飞起,扑棱棱的振翅声在空旷的湖上回荡。 盼晴的手一时没了力气,连筷子都执不起来。 “好酒好菜美佳人,子煦上神也开始讲情趣了!白哥有失远迎,乞二皇子恕罪。”一个面如冠玉、颀长身姿的文弱书生突然单膝跪在矮桌边上,身后便是湖景,吓得盼晴往温泉池子边躲了好几躲,他他他,好好的门不走,怎么像从湖里钻上来的。 “坐。”子煦一指桌子,威仪十足。 “这位?”他八卦又窃喜的神色,很是眼熟。“许是传说中二皇子新收的女徒?”刻意在“女”字上狠狠咬下去,神色甚至已经到了猥琐的范畴。 盼晴终于记起来,这不是尘世间的二哥吗?做神仙的时候嫌弃胖仙子嫌弃得紧,到了尘世里都给人跪下了,也求而不得,不禁有些好笑。 子煦默认。 看在尘世间他待盼晴很好的份儿上,给他斟了满满一杯酒,谁知他仰头喝光,示意再倒,一而再再而三,带着戏谑的笑看着盼晴,“甚是乖巧甚是可爱,改天我也要收个徒,不,女徒!”欠揍的模样同尘世间一个样。 “有什么异动没有?”子煦不跟他说笑,正了正色。 白哥瞬间也收了方才的无赖样,盼晴心说,装起来倒挺像个好人。“没有异样。”盼晴又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来,紫气遍布全城,他居然什么都看不到,这神仙,大约只知道寻欢作乐,不务正业了吧。 “多费些心思。”子煦替他斟了一杯。 狗腿子!盼晴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自己给他倒了那么多杯酒,只落得个调笑;子煦才给他倒一杯,瞧他那恭敬样儿,让人没眼看。 身后湖面上突然一团巨大的阴影,像一个球、又像一团云,白哥转头看一眼,“不打扰二皇子,我这就告辞。” 还未等二人反应,他返身变成一只白鸟,追逐那阴影而去,盼晴伸长了脖子,终于看清,是那位仙子,仙子还是那个仙子,身形还是那个身形,但这位神君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神君了。 “白哥这是被下了降头了,前千万年,被人家追得恨不能寻死,我一觉醒来,发现他追得人家恨不能寻死。”子煦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大人!”盼晴突然站身来,特别郑重道:“这就是命。”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天上所有神仙都对司命星君毕恭毕敬。 子煦一怔,盼晴道了告辞之后,他还在心里默念,命,命,命…… 他当然知道天命,只是到了今时今日才发觉,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天命之中,他的命是什么?无论是终年郁郁的父皇,还是英年早逝的大哥,亦或是年幼惨死的妹妹,笼罩在凤族皇族头顶的命,似乎都注定是一场悲剧。还有两百年,他就满十六万岁了,没有谁能理解,他逃避十五万岁痛失挚爱的诅咒逃避得有多筋疲力尽。 “噗通”,一朵小小的水花,从湖心亭边泛起,是盼晴。他远远望着她在水中翻腾,姿态优美,修长的脖颈在水光与月光中细腻白皙,像一只天鹅。收回了目光,落在酒杯上,她也有自己的命,愿她的命运不要同自己这样充满血腥与凄凉。 ☆、端午雄黄(二) 安临城上上下下搜索一遍,满城的紫气,毫无疑问,这里有魔的痕迹,可始终找不出聚集的地方。盼晴甚至几次潜去西子湖底,恨不得将底下的细土都犁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子煦在湖边,看她翩跹的裙裾逐渐沉下去,完全隐入幽幽的湖中,心也随之一起沉下。起初是很担心的,但她一副“我的地盘”的神色,倒让他觉得自己多虑了。 她一下去,他就在她的小亭子里坐着,看山看水,一看能看上一个时辰,也不知道看进去了什么,只觉着如烟如雾似的杨柳不知不觉中全都绿了,巴掌大小的荷叶神不知鬼不觉地居然像一只只碧玉盘,远山投在湖面的影子竟会因为时间一分一毫的变化而剧烈地变化着…… 有时候景色看着看着,脑子却转到别处去,会觉着,盼晴这个徒弟,虽然贪玩又贪吃,可终究年纪尚小,都可以理解,但她已经显出聪慧的模样,比跟随自己近十来万岁的白哥他们都有灵气。大多数时候听话异常,让他无法总绷着脸;可拧起来,真叫人生气,他会想起自己冲她一次次的发火,觉得自己的脾气似乎太大了些,从前也不是这样…… 天上几百年都是倏忽之间,而等她从湖底上来,一个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