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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安西抬头看拳头大小的肉,“包白菜猪肉饺子,好不好?”

    “我想吃你包的,我给你读机械制造原理好不好?”张小凡当他同意了,欢喜的去拿机械书。

    腹部下坠,伴随着一阵一阵刺疼感,前几年流掉好几个血块,那时没有留念,没有可惜,只记得很疼很疼,现在胸口闷的她快呼吸不了。

    张小凡脸上挂着浅浅,清澈空灵的声音朗朗上口。

    廖安西余光里全是她的身影,唇角弧度上扬,将思愁放归眼底。

    切菜板子上响起清脆的剁菜馅子声,张小凡使坏的不去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让他自己去摸索。

    前世老头子讲究亲力亲为做事,他只看家人包过饺子,凭着印象他自己摸索,明明会的事,偏偏把顺序弄混,只为逗她开心。

    张小凡捂着肚子哼哼直叫,饿死她了。老男人还在闷头擀饺子皮,看到他被自己干扰的险些崩溃的表情,她乐的吱吱笑。

    彬彬抛弃溜溜球,跑向老男人,双手捧着下巴看着老男人用漂亮的手包饺子,有肉的菜馅味很好闻。

    廖安西被她闹得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先包了二十多个饺子下在锅里煮出来给她垫肚子。

    张小凡终于不闹腾了,放下书裹着小被子走上前,老男人还知道水开了,舀一碗凉水在锅里,让水再开一遍。

    “放在这里我吃。”廖安西盯着烂成渣的饺子,良久后说道,“菜馅子里的水太多,面皮子软了。”

    “彬彬,我们吃饺子咯。”张小凡拿着大勺子盛出烂成渣的饺子,努力不去闻味道,压住恶心感。

    “嗯。”彬彬跑去拿两个勺子,他挖了一勺子,替姨姨尝尝有没有毒,饺子皮和肉到嘴里,他精神一阵,“好吃。”

    小马屁精。

    张小凡很给面子尝了一口,“真的很好吃。”竟然没有腥味,留下的只有清香味。

    两人把一大盘子烂渣子吃完,廖安西才相信两人没有哄自己。

    这几天小丫头食欲不好,见她吃的欢快,他信心满满继续包饺子大业。

    他把盆里的菜水子倒了,又重新活了一遍面,第二锅饺子比第一锅好太多了,至少有十来个是整饺子。

    三口人吃完饺子,廖安西又包了一桌子饺子,留着明天吃。

    没有电视,也没有半导体收音机,天黑后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

    张小凡哼唧一声平躺在床铺上,夜深,廖安西估摸着此刻已经过了零点,他们平安的迈过一年,步入一九七一年。

    之前小丫头恨不得整个人缩进他的身体里睡觉,每每半个身体躺在他的身上,这几日竟老实了,面朝上,手交叠放在小肚子上,他喟叹一声,搂着她的肩膀沉沉的睡着了。

    大年初一,研究员的作息时间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新年或者其他节日而改变。

    他们已经探索到坦克的防御、行驶以及作战相结合的边缘,正在稳步往前推进探索,一鼓作气攻克难题。

    “幸亏家属跟着照顾他们,照着他们这样夜以继日工作,身体能扛的过去才怪。”

    “跟着有什么用,天天只吃蔬菜,一个星期只能吃一点肉渣,铁人也扛不住高强度用脑工作。”马秀秀有些埋怨国家不重视研究人员,如果重视的话,能少研究员肉吃吗?

    这话大家不敢接,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那个张小凡是不是小产了,你看她整天不是窝在床上,就裹着被子蜷缩在炉子旁,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眶子都凹陷在里面了,哪有以往的媚态。”

    “有些女人晚上就想勾着男人做那事,不爱惜身体,孩子肯定是晚上做那事流掉的。”

    “我认识一个人,因为各种原因流掉几个孩子,现在就是窝在床上也保不住孩子,孩子不到三个月,准流掉。”

    “怀上就流掉!再不爱惜自己身体,以后生不了孩子,男人一准抛弃她。”

    闲来无事,有人起头聊天,大家打开话匣子,无所顾忌闲聊观察到的事,一群家属中,只有张小凡的话题多,丈夫没有背景,资历又浅。

    彬彬龇牙想要冲上去和她们大家,被张小凡拉住回家,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没有力气和人争辩,稍微使劲小腹就难受,她怕在争吵过程中留下无可挽回的遗憾,小东西还在她肚子里,希望他勇敢、坚韧些。这些人口中的惯性流产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频繁怀孕、流产,真的没有办法做母亲了吗?

    彬彬像小火炉一样给姨姨捂暖被窝,姨姨眼角流下两滴晶莹的水珠,他小心的爬下床,穿好衣服和鞋,轻轻地尽量不弄出声响走出门,小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目光坚毅地朝向某一个方向走去。

    期待

    身为时刻观察她的枕边人, 她的身体状况廖安西清楚。她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娇花,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呵护她, 劈开一寸天地,让她吸收阳光,可惜她仍是病弱的萎靡。

    他眸光暗沉,下午工作结束的那一刻,眸中耀眼的光芒暗淡失色。她四十六岁逝世, 身体在这时候已经出现问题了吗?他恨不得立即带她到市医院救治, 可市里有三头恶狼盯着她, 价值连城的皇族珍宝值得人铤而走险。

    所有人脑子混沌的像浆糊,打起十二分精神研究坦克, 结束了一天高强度的工作, 脑袋卡壳,懒得运动, 三五成群走出科研室。

    彬彬两只手插进袖子里, 听到脚步声, 猛地抬起头, 晶莹的水珠萦绕在眼眶中, “大坏人,姨姨她···”翻过一年,他已经五岁了,能够复说七八成坏女人们说的恶言。

    廖安西身体一震抬着头,手指下意识轻微颤抖,他走上前大掌盖在孩子带着寒意的头上, 眉眼下弯,无奈地抱起孩子。“姨姨怀上小宝宝了,彬彬要做哥哥,会疼小宝宝是不是?”

    “真的吗?”彬彬见大坏人笑的格外开心点头,他抬起手擦干眼泪鼻涕,裂开嘴角沉浸在当哥哥的喜悦中。

    “真的,姨姨跟着我受了很多苦,身体熬坏了才会不舒服。”孩子身上带着寒意,廖安西盯着雪中两个小雪坑,笨蛋,这在里站这么久。

    他把孩子包裹在大衣里,脱掉湿透的鞋子。彬彬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吸了吸鼻子,“我想要妹妹。”他想爸爸妈妈哥哥了,妈妈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