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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喊你到家里吃饭。”

    “余哥,”常厂长大掌盖在图纸上,悠哉地和余厂长闲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等他听出话筒那头的人不耐烦,才松口道,“行,六点半到你家,正好有好东西给你看。”

    “成。”余厂长从秘书那里得知廖安西还没有回来,开车载着张广德回家。

    常厂长掐着点把图纸装进公文包里,打电话和家里人报备一声不回家吃饭了,开车去余厂长家。

    三人正巧在楼底下碰面,寒暄一番才相伴上楼。

    三人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见厨房里传出一道温柔的声音。

    “桌子上有瓜果,你们先垫垫肚子,汤熬好,再炒三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老童,我们到书房谈事情,慢慢烧,不急。”余厂长换上拖鞋,走向茶几倒了三杯茶。

    两人自来熟的顺走一盘瓜子、一盘子被削成丁状的苹果走进书房。余厂长把茶全部端进书房,两人已经边吃边聊边下棋。

    “广德,平日里你能说会道,常常气死老常,今天怎么气的目眦。”余厂长抿了一口茶,调侃老友被廖安西气的失了分寸,竟然在老常面前沉不住气。

    张广德棋局节节败退,脑子里反复思考廖安西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廖安西觉得在汽车厂里待不下去了,想要另寻佳处?铁皮玩具厂是佳处?

    他倒茶端水的功夫,两人聊了什么事?两人之间的气势翻转,这一刻老常竟把广德压的死死的。余厂长不在意老友不回答他的话,走到老友身旁坐下,看的老友下的臭棋,忍不住帮老友走一步。

    “老哥,老弟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常厂长下了最后一子,棋局已定,他赢了。他从背后拿起公文包,掏出一份图纸递给两人看,“最近你们没安排研究项目,把廖安西借给我用一段时间。”

    他沉浸在兴奋中,没有注意到两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和小廖聊了一下午,发现着这个年轻人有想法,心细胆大。”常厂长受到启发,对铁皮玩具厂有了新的定位,“我以前的观点太狭隘,铁皮玩具厂不是大型钢铁制造厂的附属品。我们厂的消费群体是孩子,孩子是什么?他们是祖国未来的栋梁。我们应该制造出开发他们智力的玩具,培养他们对科学的兴趣。”他举了爱迪生、牛顿等例子,他们对某一事物感兴趣,从而沉迷于科学研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科学成就。“在玩具中加入物理知识,让孩子们玩玩具的同时,让他们对玩具的原理感兴趣,从而去探索物理原理,我相信一万人中定会出现一位这方面的人才。”他越说越激动,“我们国家最欠缺的是科技人才,数理化也是孩子们的短板,让他们在兴趣中学习数理化知识,我相信我们国家的教育状况会得到量的飞跃、质的改善。”

    常厂长每一句话都让余厂长、张广德心咯噔咯噔往下沉。说实话,他们接到老常的电话,并没有把廖安西到铁皮玩具厂放在心上,玩具厂哪能和汽车厂比,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玩具会启发孩子智力,如果运用的好,教育兴国和玩具相辅相成。

    廖安西!!!

    他们小看这个沉默寡言、不争不抢的男人。这一刻,他们好像明白一些事。廖安西允许自己吃亏,但人家会悄悄抽身离去。两人这才惶恐,光听老常的描述让他们心潮澎湃,铁皮玩具厂并不比汽车厂差,只不过两个厂子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不同,不能单纯粗暴放在一起比较。

    常厂长把俩人沉默当成被他的言论惊呆了,“老哥,小廖留在你们工厂顶多算汽车技工,到我们厂子能给更多孩子启蒙,借我用一段时间,又不是不还你了!”

    张广德咳了一声,人家都把事情升到国家大义上,拒绝的话说不出口。老常老小子属于强盗,有借无还是他的座右铭,只要划归到他身边的人,谁都别想挖走。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磨驴的性格吗?

    守护(8)

    此刻, 余厂长不想笑都不成,面对一个竭力开发引导孩子对科学探究的兴趣,努力培养国家接班人的思想觉悟非常高的好同志, 他暂时给不了答案, 只能眼睛眯成一条线, 嘴巴咧到耳根子。

    两人凑在一起看图纸, 深深的被上面的构思吸引。如果此次实验能成功, 绝对在国内引起轰动,他们搜索记忆, 国外好像没有做这项研究。

    这事他们要好好研究一下, 不能轻易让老常把人拉走, 一定确保廖安西仍是汽车厂研究员, 才能把人暂借出去。

    “老余···”常厂长急死了,行不行给句话。

    “老余,吃饭了。”一阵清脆悦耳的敲门声。

    余厂长第一次觉得敲门声非常好听,“老常, 今天不谈公事, 喝酒吃肉, 别辜负你嫂子的一番好意。”

    常厂长还想说什么, 被两人合伙拉出去。干他们这行的,绝不在家人、亲戚面前谈公事,防止犯纪律性问题。

    常厂长想着吃完饭回书房继续谈借人的事,没曾想被老余、广德合伙灌醉。

    “你们俩个怎么回事,做一桌子菜没吃多少, 喝了一肚子酒。”童幼盈没眼看吃菜的俩人,她嘱咐司机一定把老常安全送到雅芳手里,帮着司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老常送进车里,她回到家里给雅芳打电话,狠狠地剜俩人一眼,“雅芳,都怪你哥,也不知道耍什么脾气,醉的差点自己钻进桌子底下。”

    雅芳表示理解,不会和爱人闹别扭。童幼盈才挂断电话,让保姆回屋睡觉,把两个酒鬼丢在客厅。

    俩人举起酒杯碰杯,苦笑地抿了一口酒。

    *

    张育才半夜接到主任电话,听完磨驴又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坐在书房沉思许久,呼出一口浊气,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天空中的星光,黑暗中的眼眸散发出暖人心的微光。

    冷硬的脸被黑暗笼罩,竟显得面部曲线柔和,他悄无声息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孔乔乔呼吸平稳地娇咛一声,侧身挠了挠后背,壮似滚错了方向,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可能受到磨驴夫妻影响,在仅有的时间内珍惜眼前人,这次张育才没有把她推开,而是手掌轻柔地护住爱人的后脑勺。

    孔乔乔顺势把细嫩的脸埋在丈夫的脖颈里,嘤咛的嘟粉艳的唇瓣擦过丈夫的喉结。张育才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