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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没有碰到他,他却觉得那专注的目光像是实质化了一样,攀上他的肩膀,缠上他的脖子,让他不知该怎么回应。 袁宁发现章修严耳朵红红的,惊奇地问:“大、大哥,你很热吗?” 章修严严肃地说:“不热!” 袁宁说:“那你弯一下腰……” 章修严不再上当:“我不会再让你亲我。” 袁宁脸蛋蓦然红透了:“不亲,我不是想亲你。” 章修严将信将疑地半蹲到袁宁面前,与袁宁平视。 袁宁伸手摸上章修严耳朵,有理有据地提问:“大、大哥你不热的话,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章修严:“……” 袁宁看到章修严连耳根都更红了,语气不由更为惊奇:“脸都有点红!” 章修严说:“被你的手捂红的。” 袁宁忙收回自己的手:“对、对不起。” 章修严有种自己在欺负小孩的感觉。 好在谢老家快到了。 章修严拉着袁宁热乎乎的手进去,又和随行护工交待了几句,才目送袁宁上车。 护工坐在副驾座,袁宁和谢老坐在后面,招福坐在他们中间,尾巴左甩右甩,有时扫扫谢老,有时扫扫袁宁。 袁宁有点兴奋。他见章修严站在车窗外,不由打下车窗,趴在车窗上让章修严过来一些。 章修严弯腰说:“记得定时打电话。” 袁宁应得很爽快。 接着他对准章修严的额头,吧唧地亲了一口。 章修严耳根霎时泛红,瞪着袁宁。 袁宁缩了回去,小声说:“妈妈说这叫道别吻,一定要亲的。”他也很不好意思! 章修严板着脸说:“不听话也是一定要揍的。” 袁宁:“……” 谢老笑了起来,替袁宁保驾护航:“小李,该出发了。” 袁宁马上松了口气。 章修严也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他也就是吓唬吓唬这小结巴而已,他什么时候朝他动过手? 章修严盯着那红扑扑的脸蛋儿,想了想,觉得自己被这小结巴偷亲了两次,有点亏。他沉声点名:“袁宁。” 袁宁战战兢兢,决定先乖乖认错:“我、我错了!” 章修严说:“抬起头来。” 袁宁一愣,望向章修严。 章修严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袁宁脸蛋瞬间红了。 大、大哥亲他了! 章修严嘱咐:“好好玩,别胡闹,到时我会来接你。” 袁宁结结巴巴地说:“好、好!” 章修严很满意袁宁那副被吓坏的模样。这小结巴的表现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耳朵甚至比他还红。 车子开动。 袁宁趴在后车窗上,看着章修严的身影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李司机说:“宁宁和小章先生感情真好。”他感叹,“这五年我时不时会给你们家开车,还没见过小章先生脸红的样子呢。” 袁宁不太理解:“脸红?” 李司机一愣,从后视镜看见袁宁脸蛋红通通的,笑着说:“你的脸现在就红了,不信你照照镜子。” 招福也说:“确实很红。” 袁宁站起来,对着车上的镜子一看,发现自己的脸好像真的红透了。他说:“可是我不觉得热啊!” 李司机说:“这不是热,你这是害羞了。” 袁宁一呆,非常不解:“李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害羞了?” 李司机:“……” 谢老笑呵呵地解释:“人一害羞、一紧张,皮肤下的小血管就会张开,血都往脸上跑,脸自然就红了。” 袁宁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恍然了悟:“难怪大哥脸那么红却说不热,原来大哥是害羞了。”他感到很新奇,“大哥居然会害羞!” 李司机:“……” 虽然总觉得害羞这个词和小章先生扯不上关系,但是又说不出袁宁得出的这结论有什么不对。难道那位小章先生真的会害羞? 谢老含笑说:“你可不能当着你大哥的面这样说。” “我知道的。”袁宁很体贴,“说了大哥会更害羞,所以不能说!” “没错,”谢老觉得自己心情越来越好了,毫不犹豫地附和起袁宁的话来,“就是这样。” 袁宁现在觉得章修严一点都不可怕了。 他高兴地和招福一起望着窗外,不时和谢老分享自己看到的美景。 *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接近三小时,才看到牧场的正门。牧场的围墙是一圈密集的刺树,远远看去像是一条翠绿的彩带,绿意有深有浅,环抱在牧场四周。 守牧场的人名叫程忠,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右脚有点跛,据说是以前在前线中过弹,一直没好起来。 程忠早早知道谢老要来的消息,早早在大门这边等着。他没有结婚,但精神很好,身体也很硬朗,喜欢伺候动物。以前就因为这个本领在前线立过功,后来不打仗了,他和他的动物们都无处可去,齐齐投奔了谢老的牧场。 那是谢奶奶还在世,牧场这边大多收容老去的耕牛、骡马,后来也收容退下来的警犬、搜救犬,大多都是受过伤,不适合再“工作”的。 程忠皮肤是古铜色的,脸上的皱纹很深,像是拿凿子凿出来的。袁宁跟在谢老身边望着这个守着牧场许多年的人,不知自己该喊什么。 谢老说:“宁宁,这是忠叔,这些年牧场都是他在管着的。他是驯养动物的好手,你要是想学些这方面的本领,可要好好和忠叔问好。” 程忠有些讶异。谢老没有孩子,怎么会带这么个小孩过来?难道是谢家哪个孩子?看来倒是个乖巧的。 袁宁乖乖喊:“忠叔好!” 程忠不太会和孩子相处,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谢老又让李司机和程忠相互认识,才领着袁宁往里走。 袁宁吸了吸鼻子,觉得空气新鲜又湿润,还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和青草的味道。 袁宁欢喜得不得了:“谢爷爷,真的有野花,我看到了!一片一片的野花!” 程忠讶异地看了袁宁一眼。 自从谢老失明之后,很多人都不会避免在他面前提起“看”字,生怕刺激了谢老。可是这小孩说得兴高采烈,谢老似乎也听得兴致盎然,甚至还问:“什么颜色的?” “白白的!”袁宁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也有好多粉色的、红色的和黄色的!谢爷爷,还有蜜蜂!好多蜜蜂!没有看到蝴蝶,蝴蝶是不是被蜜蜂吓跑了啊?” 谢老决定祸水东引:“这个你要问忠叔才知道。” 程忠:“……” 袁宁还有点怕生,但见程忠手上带着泥土的气味,又努力克服了心里的怯懦,小声问程忠:“忠叔,为什么这么多蜜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