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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外徐顾言能走得这么顺,全靠尼尔·安德森的提携,否则他一个黄种人,连进入游戏的资格都没有。

    安德森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现在事业才算真正的进入正轨,只要你继续坚持下去,下一个超级巨星会是你,你走到现在放弃一切选择回国,真的太可惜了。”

    徐顾言摇了摇头,语气柔和但坚定:“名利都金钱对我来说都是外物,我只想要让我的家人能过得开心、幸福。”

    尼尔·安德森知道劝不住徐顾言,也不再劝,只是感慨一声:“当年,你想尽办法打听到我的行程,一边做服务生维持生活,一边来我这儿唱歌,坚持了半年,我才答应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已经有比唱歌和成名更重要的事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我活了几十年,才明白这个道理,你年轻轻轻就明白了,这很好。”尼尔·安德森的眼里有回忆和感伤,他说道,“你比我好。”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等徐顾言再回去看楚翊非时,发现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徐顾言眉头一皱,走过去,目光扫过围了一圈的众人。

    弗兰克率先举手投降:“别看我,徐,我没把他怎么样,他只喝了一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

    缇娜哈哈大笑:“徐,你的小宝贝儿酒量太差了,你确定他真的不是高中生?”

    徐顾言打横抱起楚翊非,不想打扰到楚翊非的睡眠,只朝众人点了点头,带着楚翊非上楼了。

    弗兰克长吹一声口哨:“哇哦,徐,客房里什么都有,别客气,免费用!”

    很明显,那些能够‘免费用’的东西,肯定并不是普通的东西。

    徐顾言头也不回的带着楚翊非到楼上,将楚翊非放在床上,小心的替他盖好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楚翊非从小到大都很乖,睡着的时候尤为安静乖巧,安安静静从没有什么不良睡姿,睡着时是什么样子,醒来后就是什么样子。

    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徐顾言回过头,看到周横拎着一瓶酒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周横手指间夹着两个高脚杯,他对徐顾言灿烂一笑。

    担心打扰到楚翊非,徐顾言与周横坐在阳台上,对着远处浩荡的海平面对饮。

    这个海景别墅的视角非常好,一眼望去,沙滩和海岸一览无余。海风呼呼的吹着,远处太阳正在下山,刚好将整个阳台都洒满了落日的余晖。

    将阳台门和窗帘都拉上了,确保楚翊非能睡得安稳,徐顾言冲周横举杯:“怎么?舍不得?”

    这是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颜色通透清澈,芳香扑鼻,却被周横当成了水一般牛饮,他一口一杯:“有点吧。”

    说完后,他又倒上酒,喝了一杯:“在美国打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头了,我们居然要回去了,我现在心情真他妈的复杂。”

    徐顾言小酌一口,神情中带着歉意:“抱歉,这件事是我不对,如果你想的话……”

    话还没说完,周横冷哼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顾言眼中含笑:“我知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想的话,回国后我把飞飞给你带。他有大红大紫的潜力,你带了一个歌神,再带一个传奇影帝出来?”

    周横眯了眯眼睛,惬意的眺望远处的海平线:“别,他是陈凛手下的艺人,我可不敢抢陈凛的人。”说着,周横没忍住调侃,促狭的笑,“你对他可真是真爱啊……要把他从韩氏挖出来的话,违约金得上千万吧。你才认识他几天啊,这么舍得下本。”

    徐顾言脸上的笑收敛了一些,他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你知道我有个弟弟吗?”

    周横疑惑:“我当然知道啊,你那个胖子弟弟。又爱哭又可爱,被欺负了只会哭唧唧的找哥哥,胖的不行还特别喜欢吃东西,小书包里永远装满了零食……”

    周横怎么可能不知道徐顾言的弟弟,他以前听得耳朵起茧,对那个神秘弟弟的生平如数家珍。

    徐顾言低下头短促的笑了一声,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就是我那个弟弟。”

    周横正在倒酒的动作一顿,昂贵的红酒不要钱一般倒进杯子里,又从杯子里溢了出来:“你他妈说谁?!”

    第52章

    周横狼狈的停下倒酒的动作, 顾不得擦拭溢了一桌的酒液, 在红酒醉人的芬芳中, 他非常不雅的掏了掏耳朵:“你说啥?我刚才好像产生幻听了。”

    徐顾言抽出几张卫生纸放在桌面上,看着白纸被红酒一瞬间浸透:“你没幻听, 楚翊非就是我的那个弟弟。”

    周横的手都在发抖,他想起自己和其他人调侃徐顾言和楚翊非的关系,徐顾言没有反驳而是暧昧的不回应,他想起徐顾言提起楚翊非时,眼神中的柔情似水……一时间, 那些事都一幕幕的涌现上来。

    “你……你这他妈的, 是……”周横说不出那个词。

    “不是亲生的。”徐顾言将桌面擦拭干净,又递给周横几张纸, 示意他擦擦自己被打湿的衣服, 声音依旧冷静, “他是我隔壁邻居家的孩子, 只是和我一起从小长大。”

    周横四散的魂魄这才勉强回归本体, 面无血色的脸颊也开始回复:“卧槽, 你吓死我了,徐顾言你他妈的差点吓死我了。”

    周横端着满满一杯的红酒, 噘着嘴吸了几口, 又一口气咕咚咕咚全部喝完了:“我艹。”

    喝完整整一杯的压惊酒,周横才有心思打探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你们……这是咋回事啊。”

    徐顾言以前说起自己有个弟弟的时候,从没提过是邻居家的。周横这时候也才想起来,徐顾言在国内时似乎被曝光过, 少年时父母双亡,被邻居家的好心人收养了。

    说起往事,徐顾言的神情暗淡下去,他极为缓慢的擦着手,一边说道:“我未成年时父母死了,他家收养了我,然后……他们家也出事了,就剩我们两相依为命。”

    周横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短短的几句话,包含了两个家庭的破碎,甚至好几条人命。他只能倾身拍拍徐顾言的肩膀,以示安慰,并转移话题道:“那,你和他,就是楚翊非,你们这是青梅竹马呀,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吗?”

    徐顾言摇头:“没有。”

    这些事情,除了心理医生孙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周横和他走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们是兄弟、是好友,也是亲人。

    徐顾言尝试着把这些无法诉诸于口的事情和盘托出,他说起楚翊非15岁时对自己的告白,也说起自己的仓皇逃离,在国外时对家里的思念,现在和楚翊非复杂的关系。

    周横用故事就着酒,不知不觉一瓶酒都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下肚,徐顾言的故事也到了尾声。

    周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