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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的不愉快,抓住小孩话里的重点道:“最近?你们住宿还有机会打绝地求生?”

    崔让一哽。

    “老老实实待学校坐牢吧,没几天就高考了,别成天想着翻墙出去上网。”阮绎说着,看了身旁的阮穆一眼。

    吓得崔让赶紧澄清:“绎哥绎哥,就我自己出去,没把咱穆穆带坏。”

    阮绎顿时失笑出声,一副我亲弟弟我能不知道吗的口吻:“你要是能把他闹得半夜跟你一块翻墙出去也算是你的本事了。”

    这个人高马大的帅小伙从初中起就跟阮穆同班了,两人关系一直很铁。

    阮绎就是平时再不苟言笑,对弟弟的朋友还是不错的。

    再加上这孩子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怎么讨人喜欢,不然就阮穆那个独来独往的性子也不会跟他混到一块。

    就像现在,崔让下车后一直等到车重新启动了都还挺拔的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去。

    阮绎挑眉,对自家看似面无表情的弟弟道:“这傻小子还没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单相思吗。”

    “要不说他傻呢。”在声音上,阮穆和阮绎也完全不同,清清冷冷的,和软一点沾不上边。

    说话时,那双眼角上挑的眸子就专心的透着后视镜看那块望夫石似的傻大个。

    “明明看着挺聪明一小孩。”阮绎莞尔,“你告诉他,等他哪次考试总分比你高了我就带他,什么考试都算数。”

    “呵。”阮穆勾唇凉飕飕一笑,扶了扶眼镜,“那他没戏了,只能指望最后高考超神逆袭一把压过我了。”

    ·

    两人赶到会场,现场已是人满为患。

    离了婚,还能每次都这么把再婚婚礼约在同一天、平分同一家酒店的,大概也只有他们不靠谱的爹妈了。

    下车前,阮穆听到了自家哥哥一句说不上是嘲讽,还是自嘲的话:“真是……不管结几次婚都不缺人捧场。”

    并且无论这两人不靠谱多少次,他们兄弟俩都始终是婚礼的主角——人人都知道,阮氏地产的创始人阮成建,和周氏财团的独女周尚青,目前虽已分开后再婚数次,却也有且仅有两个亲生儿子,一个叫阮绎,一个叫阮穆。

    据两人对外的表态申明,就算以后他们再婚再多次,也依然只会有这么两个孩子。

    理由很简单,两位家长不希望有任何东西,分走他们对这两个小宝贝的爱。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两位少爷越来越有阮总当年的风范了。”

    “就是,都长开了,帅的走在路上都不敢认了哈哈哈。”

    “我没记错的话,小穆马上高考了吧。”

    ……

    两人在会场内一亮相,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李叔王伯方阿姨就全围过来了,满眼觥筹交错,锦绣华冠。

    对这种场合,阮穆尚且还有那么一丝丝笑脸,阮绎就完全不行了。

    一张娃娃脸崩的死紧,任谁都能看出他生人勿进的抵触情绪。

    阮绎只要一想到这些看上去客客气气的人在心里是怎么说他的,面上就完全笑不出来,连装都办不到。

    如果不是他爸他妈结婚,阮绎是绝不可能出席这种含交际性质的场合。

    典礼正式开始,阮穆看着自己邻座神情麻木的哥哥,眼里浮出些许担心。

    从主持人开场,到“新人”登场,直至最后举筷开宴,阮绎全程外人般冷眼相看,和周身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轮下来敬酒的第一杯就是阮绎和阮穆这桌首席,阮成建揽着两个儿子的肩膀询问近况,完全不搭理身旁还端着酒杯、年轻靓丽的新娘子。

    不过无非是问问阮穆的学习,到阮绎,阮成建就什么多的也不说了,只夸他把弟弟照顾的好,然后发红包。

    大概阮绎和阮穆是今天婚礼现场唯二不用给“新人”包红包,反而能收“新人”红包的人,他们已经对这个流程很熟悉了,包括阮成建也是。

    递进两个儿子手里的红包薄如蝉翼,他和蔼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去你们妈妈那边吧,她还在等你们开席。”

    是了,这两人的婚礼办在同一家酒店的上下层,且前后进程错开十几分钟,就是为了让他们俩有足够的时间串场。

    阮绎和阮穆一下楼,周尚青便施施然迎了上来,身段玲珑,一袭白纱美的不像话,这三年里的三次再婚完全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你们爸爸给你们开了多少的红包。”周尚青拢来第一句问的便是这个,同三年前一模一样。

    不像那些杂七杂八的人,阮绎对自己父母并不抵触。

    他当着周尚青的面,拆了刚刚收到的红包,将里面的支票抽出来给她看。

    其实不多,三百万,他们兄弟俩每人三百万。

    周尚青笑了,笑起来比年轻时更有韵味。

    “行,你们爸爸还算守约。”她将自己早早备好的红包塞进两人手里,在他们额上香了一口,分别留下一枚浅浅的口红印,“好了,谢谢我的宝贝们出席我的婚礼,小穆快跟你哥回去吧,想吃什么就让你哥一会儿带你出去吃,高考加油,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哥。”

    “知道了,谢谢妈。”阮穆笑的发自内心,很甜。

    硬说起来,比起哥哥,他对家里的状况要更没心没肺些,许是那时他还小,也一直由哥哥照顾着,感受不到太多旁的东西。

    只觉得爸妈虽然离婚了,但爱的分量却一点都没有因为分开减少。

    爸妈知道自己和哥哥不爱待,便从不强迫他们留在婚宴上应酬,只简单露个脸就能离开。

    或者说,阮成建和周尚青不仅从不强迫他们,甚至对他们千依百顺,疼得很,即使和别的人三番两次重组新家庭也丝毫没有改变。

    望着眼前锅里翻腾的面条,阮绎有些发愣。

    其实他和阮穆每次从婚宴离开哪也没去,都是径直回家,然后煮上两碗简单的鸡蛋面。

    阮穆说爱吃,阮绎就每次都做。

    只是这次等他把面端出去,却发现阮穆早已趴在餐桌上等睡着了,镜框被取下来放在一边。

    那张稚气尚存的脸没了镜片的遮挡,倒是跟阮绎在眉眼间多了几分相似,睡的安静恬然——如果阮绎没有发现他在发烧的话。

    “小穆?小穆?”看着他微微烧红的殷红面颊,阮绎急了。

    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三,这眼看要高考,把阮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自责的不行。

    人就在他边上,都烧这么高了,他竟就因为自己的情绪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在家里的常用药备的很足,阮绎又是把人搬到床上,又是喂药的,忙的桌上两碗面都坨了才稍稍消停下来。

    冰袋一上,阮穆立时清醒了不少。

    他努力睁开眼回望守在自己床边的哥哥,说话声音很轻:“哥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