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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 仿佛那并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洗过热水澡有些热的他愉悦地眯了眯眼睛, 倏得把帽子拿了起来放到了胸口。

    他望着帽檐原本有字的地方发呆, 翻来覆去不停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良久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无聊后, 翻了个身把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 身体也被被子卷了起来。

    他想回去训练, 想回去做任务, 想回去打人啊!

    *

    中原中也知道自己在做梦,这种感觉很神奇,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仿佛踩着的地面都是绵软得如同棉花糖一样。

    他漫无边际地游荡着, 突然发现眼前的建筑开始熟悉了起来, 他好像不知不觉中又梦到了横滨。

    原来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这么想回到横滨吗?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诽谤了自己一句,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忽的发现自己的头上顶着帽子。

    他反射性地抬手按在帽子上想要抓下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因为睡觉前他还在把玩自己的新帽子,谁知道头顶的帽子像是被胶水粘在了头发上一样,中原中也头发薅得生疼,帽子纹丝不动。

    ——MD,这什么破梦!

    额头上青筋暴露,但是任凭中原中也怎么生气,怎么怒发冲冠,不听话的帽子仍然稳稳当当地待在他的脑袋。

    中原中也很生气,余光瞟到了街道的对面有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一脚踢了过去,结果也是没有出乎意料地踢了个寂寞。

    每次中原中也在梦里遇到太宰治都是以脚来“问候”,在自己的梦里,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虽然每一次在接触到太宰治的时候都如同烟雾一样直接穿了过去。

    可恶的死青花鱼!

    太宰治披着黑色的大衣,不平凡的腰带在身后非常有想法地晃动着,他心情很好,鼻腔里也哼着若有若无的歌,嘴角还像模像样地噙着清雅的笑容,双脚朝着Lupin酒吧的方向大步前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上半身在一瞬间恶寒无比,就像是一阵刺骨的寒风过去了似的,太宰治望着路旁边静止不动的树叶,半晌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过于紧张出现了错觉。

    太宰治“哈啾”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翼,怀疑有人在背后骂他,好像是有一种说法是平白无故打喷嚏是有人偷偷骂自己。

    不知道是哪个恨不得他去死的人了,如果真的能够能够杀了他,太宰治说不定死之前还会说一声感谢。

    中原中也就这么看着太宰治如同幽灵一样穿过了窄小的小巷,然后到达了一个门面有些破旧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出彩地方的酒吧,他只是想横滨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中原中也咋了一下舌,觉得今天的梦境似乎有些格外的长,而且格外的陌生。

    黑发的青年……不,是少年,中原中也才看清楚,太宰治竟然是微笑着的。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中原中也确信,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是注入了真情实感的笑容,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突然注入了人气,开始拥有生命力了一样。

    死青花鱼以前,有这么“活泼”吗?

    中原中也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声,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的黑色身影,表情认真得可怕,他觉得现在的太宰治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

    然而酒吧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可以说的上是很不符合中原中也以往喝酒习惯的地方。

    空酒瓶靠着墙壁摆放着,喝酒的人沉默寡言,高低的照明灯也是最普通的那一种,甚至比起普通的还因为年久了的原因更加昏暗。

    中原中也望着太宰治轻车熟路地和老板打了个招呼,然后丝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吧台最中间的那个座位,然后对着老板说了一句,“还要以前的。”

    这说明了死青花鱼是这里的常客,中原中也的疑惑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很确信太宰治基本上没有出去过港口Mafia,为数不多的几次还都是为了公事,而他为了保障青花鱼的安全也都是跟着去的。

    太宰治两只胳膊都放在了吧台上,鸢色的眼珠在泛黄澄澄的的灯光下像是流淌着的水流,他觉得织田作今天也会来,这是一种说不出来原因的很神奇的直觉。

    太宰治非常期待,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新的自杀方法。

    金黄色的气泡在玻璃杯里徐徐上升,在碰触到液面的时候炸裂开,但是气泡还是源源不断地从杯底升起,酒液里漂浮着一块圆形的冰块。

    看起来挺好喝的样子,中原中也望着从握着酒杯后就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的太宰治,客观地点评道。

    太宰治倏得向后仰了仰,鸢眸睁大的模样像是一只黑色的猫咪,他在黑色的外套里左掏右掏,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巧的勺子,然后开始对着杯子里的球形冰块使劲。

    “你在做什么?”织田作之助拉开太宰治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向老板点了一杯最常喝的蒸馏酒,对着旁边的太宰治问。

    虽然这么问了,但是织田作之助脸上却没有多少好奇的表情,他握紧杯身小口喝了一口,无论太宰治回答或是不回答,他都能接受。

    中原中也张开嘴在同一时间问出了相同的问题,他尾随着太宰治进了这个酒吧,然后看着太宰治做出了一系列不合时宜的奇怪举动。

    只是他虽然就站在离得很近的旁边,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他……好像在这个老旧、昏暗的酒吧里,只有他是格格不入的。

    他望着坐在旁边的织田作之助,穿着打扮很普通,嘴唇周围还长着细小的胡茬,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中原中也确定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一号人。

    明明是在梦里,但是所见所感却是如此的真实。

    中原中也抿起唇,他还清晰地记得和太宰治见面时的场景,年仅十几岁的少年心思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那双眼睛……是现在的样子吗?

    太宰治惊地望着好友,随即又苦恼地撇了撇嘴,稚气未脱的脸上表情十分生动,“织田作,我正在探究一种被液体呛死的死法,现在正准备把阻碍我的冰块给消灭。听起来是不是非常的简单?但是被呛到的时候还是会很难受,而且不容易成功。”

    说到最后一句,他又摊了摊手,真切地表达了被呛死的难度。

    “原来是这样啊……”织田作之助又静静地喝了一口酒,眼角看着还在用勺子挖着冰块的太宰治,心想这么小的勺子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球形冰块挖出来呢。

    他稍微想了一下,开口道,“还是不要浪费酒了,你回家自己试吧!”

    呛死这种自杀的方法织田作之助从来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