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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艰难地将话题拉回正轨:“这事需要警方配合,报警吧。”

    巨大的疼痛让姚怀森神智逐渐回归,听到这话,只觉得一口老血呕在喉间,满心都是“你个强闯民宅的还好意思说交给法律处理”“既然要报警为什么还要先打一顿”“这种处理方法一点都不同行”,忍不住咳嗽起来。

    余清冬嫌弃极了:“这也太弱了。行吧,我现在报警,老崔你处理一下前期工作。”

    说完他拨通了报警电话:“您好,我想举报小区里有人搞封建迷信,疑似强迫人入伙……”

    姚怀森:“???”

    你好意思说别人搞封建迷信?

    他呆滞了好一会,看了看理直气壮的余清冬,又看了看习以为常的崔城隍,一下子没缓过来,直接背过气去。

    ……

    考虑到殉葬坑蛊虫的特点,余清冬报完警,就脱下外卖服,指使两只厉鬼将蛊虫全部装进塑料袋,亲自用朱砂画了符箓封锁蛊虫行动,这才进入卧室检查,很快发现书桌上有几瓶正在处理中的润肤乳。

    “我们上门前他应该在配置商品。”崔城隍边说边抓紧时间给证物加盖城隍印章。

    余清冬:“这几瓶润肤乳得留下,协会能从中分析出重要情报。”

    崔城隍一下笑了:“这二十年来科技发展迅速,与其交给协会,不如交给警方或者特事局,那边技术水平高,能得出更准确的结果。”

    余清冬略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开心:“这再好不过。”

    崔城隍环顾四周:“姚怀森恐怕是惯犯,数量这么大的涉案商品,足够协会依法判他个死刑了。”

    余清冬颔首:“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被各方协会禁止的特殊材料有很大一部分具有成瘾性,严格来讲不比毒.品差什么,必须严肃处理。

    崔城隍:“我一会向本地城隍反映一下。”

    两人正说着,警察到了。

    带队的警察姓方,不到四十岁,国字脸、浓眉大眼,气质沉稳,目光像鹰一样锐利,一看就知道是个非常干练的人,他身后跟着四个年轻警察,眼神活泼,行动却很有纪律性,给人以强烈的可靠感。

    余清冬和他们打过招呼,一边积极回答警察的询问,一边不动声色观察他们,注意到五个人虽然都看不到崔城隍,感觉却极其敏锐,带队的方警官明显有处理特殊事务的经验,目光时不时往崔城隍所在的位置扫。

    事实也的确如此。

    作为所里老资格的刑警,方队长以前曾意外接触过一些特殊事务,积累了不少经验。今天回所里拿东西,他恰好接到余清冬的报警电话,直觉这件事情不一般,顾不上自己正在休假,带了几个人就跑来调查。

    有了余清冬的配合,他更觉得事情蹊跷,接过余清冬递来的证物,非常细致地检查了一遍,果然在面膜盒子上发现了城隍印的凹陷痕迹,心头猛的一惊。

    这个印记他见过,果然和特事那边有关!

    他问:“这些面膜都是你带来的?你已经用过了?”

    余清冬满脸理所当然:“当然了。昨天晚上我懒得开灯,结果就洗个脸的功夫,镜子里就多了张发光的脸,那场面您想想,我真是差点给吓出个好歹。我听同学说,不只是我们学校,隔壁几个学校很多人也在用他家护肤品,我可不得来找他要个说法?”

    他说着,看了眼幽幽转醒的姚怀森:“我们大多数是今年的毕业生,听说这种荧光剂面膜有毒,这奸商就这么卖给我们,万一我们烂脸了怎么整?到时候工作怎么找?学业怎么办?”

    和特事局有关、主要目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学生群体中影响广泛……

    方队长提取到重点,马上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掷地有声道:“你放心,警方不会让不法分子逍遥法外!”

    余清冬暗暗感叹方队长的老道和责任感,觉得和他交流实在太省心,而一旁的姚怀森好不容易醒来,听到这话却是又气又怒,浑身都在哆嗦。

    但他理智逐渐回笼,也知道现在由不得他嚣张,一旦警察真的将这件事情上报到特事局,他再想跑恐怕就难了,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

    “什么要说法,他明明就是强闯民宅,打伤了我还恶人先告状!”姚怀森绝口不提护肤品的事,反而悲愤不已地控诉,“就算他觉得我卖假冒伪劣,那也应该报警或者打315,直接上门打人是什么道理?警察同志,我可是被他打了两顿,好些地方疼得不行,肯定是伤着了!”

    余清冬淡淡瞥他一眼:“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姚怀森大声说:“你还敢说你没?我现在身上还疼着呢!警察同志,你们要不相信可以检查一下!”

    说到这,他有些庆幸。

    余清冬脾气比较暴躁,下手时卯足了劲,他的膝盖和肋骨到现在还一阵阵刺痛,多半骨裂了。即使没有也没关系,只要他一口咬死自己受了伤,他们总得去医院验伤。有这个空档,足够他联系背后那位大师将他捞出来了。

    姚怀森想着自己这些年的供奉,语气更加笃定。

    方队长不是那种只听一面之词的人,当下指挥两个有经验的年轻警察给他做初步检查。

    年轻警察们掀开他的衣服,按照他的指示左看右看,别说伤处了,连个印子都没瞅见,试着按压几下,对方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光嘴里哎哟哎哟叫疼,让两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方队,他应该没受外伤,骨头也没问题。至于器脏,恐怕要到医院详细检查才行。”

    姚怀森顿时一喜,赶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方队长心里有了数:“先带人回所里,我请示上级,请专业人士过来协助检查。”

    专业人士这个词很有深意,在当前语境下显然不是指普通医生,姚怀森闻言登时如遭雷劈。

    不是,你们怎么不按惯例来?

    他被同行找茬这么多次,也没哪次是上来就找专业人员协助的!

    他下意识抬起头:“怎么不去医院验伤?”

    余清冬一哂:“你这人怎么死性不改 ?”说着将装有蛊虫的塑料袋递给方队长,“我刚才质问他为什么要卖毒面膜,他先拿虫子吓唬我,看我不怕,又情绪激动地晕过去,也不知道是真的有病还是怎么回事。”

    方队长一眼看到上面的朱砂,知道这证物很重要,就说:“请放心,我们会请专家来做判断。”

    姚怀森也看到了符咒,发现是玄术协会特有的高端制式绘法,脸色一片煞白。

    这次的同行居然是协会精英,他的所作所为被发现了,他完了!

    现在联络那位大师来不及了!

    额头上冷汗涔涔,姚怀森想起协会的处罚规定,浑身抖似筛糠,又是后悔又是害怕,两眼一黑咚地一声栽倒在地,后脑勺直接磕出个大包。

    方队长吓了一跳,检查一番发现姚怀森只是打击过大,就将所有证物收好,请余清冬去派出所做了个笔录,确认档案完整,亲自送他离开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