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调查
30.调查
顾城起来之后状态低迷，整个脑袋炸裂般痛。 他起身吐了一次。 洛临风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看着他消沉痛苦的模样于心不忍。 当年他也是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如今还要看着他再经历一次吗。 洛临风和顾城算是一块长大，顾城是个认定了就不会松手的人，所以他知道背叛带给顾城的痛苦有多深。 他给顾城泡了杯蜂蜜水，他伸手接过。 顾城呛到了，喉咙好像有蚂蚁在爬，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洛临风只能想到狼狈两个字。 “你是不是联络不是她了。” 顾城从咳嗽中缓过来，喝水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离开总是有理由的，再找找。” 找么。当年他整个江城都翻遍了。顾城自嘲地笑了。 洛临风心生同情的情绪。颓废这个形容词不应该出现在顾城的身上。 他是江城的小魔王，曾经意气风发闹得江城鸡飞狗跳。 现在却窝在这里消极颓废。 “你先休息好，我们帮你再调查一下。”洛临风不忍当年的场景再现，嘱咐顾城。 洛临风走之后，顾城重新躺回床上。 头痛令他毫无睡意。 顾城拿起手机，情不自禁打开了他给陆知初曾经发过的短信。 很多时候她都没有回复，但他知道她心里的小活动，脸上的小表情。 他都能想象得到。 而现在他再也发不出去，她也无法再收到了。 顾城一时之间也说不上什么感觉。 有恼怒她的不辞而别，也有不解她离开的理由，还有……困惑她对自己的感情。 陆知初不善言表，他有时候猜不透她的想法。 顾城陷入了沉思之中。 忽然手机一阵震动将他的意识拉回，他看了一眼，是楚诗语的电话。 楚诗语么。 顾城只觉得现在的心情有点烦。 他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他任铃声不断响着，没有接。 莫翎家对搞情报颇有建树，人脉也广。他从小耳濡目染，本事也学到不少。他通过一路询问调查和互联网收集，整理出了一些资料。 顾城还在家里受着难，洛临风和莫翎干脆翘了课来帮忙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就查出了很多洛临风和莫翎意料之外的事情。 原来陆知初参加过很多次顾城的生日宴，最早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 “意思就是……从小就和顾城有交集？” “但顾城不认识她。” “她曾经和楚诗语是邻居？” “她们以前关系很好。” “等等，这个人……”洛临风的手指在一份资料上，“我们见过。” “是她表哥，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莫翎说明。 “我突然有种很大胆的想法。”洛临风有些犹豫，“你说陆知初会不会很早就对顾城……多次参加他的生日宴，曾经和楚诗语关系很好，连初中都在同一所学校……他们两个人交集实在有些多。” “不排除这个可能。”莫翎点头。 “这个叶琛和楚诗语，陆知初关系好像还不错。”洛临风仔细审查资料，“这个人在隔壁学校，从他入手吧。” 放学后学校人来人往，叶琛收拾好书包走出校门。 莫翎拍了拍洛临风的肩膀，指着刚从校门走出来的叶琛，两个人朝他逼近。 “等一下。”洛临风和莫翎伸手拦住了叶琛前进的路。 叶琛没有想到会被人拦住，他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洛临风和莫翎。 “有点事情问一下你。” 顾城的两个发小？叶琛是知道莫翎和洛临风的。 叶琛不清楚他们拦下自己想要问什么，他眼神里带着防备：“有什么事？” 洛临风客气开口：“是关于陆知初的，如果不介意可以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不用了，在这里问完吧，我想我不会说太多的。” 和陆知初从小一块长大，叶琛自然是更偏向陆知初的，如果他们问的问题过于越界，他是不会告知的。 莫翎和洛临风交换了个眼神，洛临风捋了捋思路，挑了个比较简单的问题入手： “你知道陆知初出国留学的事情吗？” 陆知初出国留学？叶琛眉头蹙得更紧。 陆知初并没有联系过他，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知道。” 见他眼底的疑惑，洛临风知道他没有隐瞒和说谎。 “陆知初是不是从小就认识顾城？” 感觉到洛临风好像察觉到了些什么，叶琛开始将回答模糊化：“顾少是江城名人，单方面认识不奇怪。” 陆知初喜欢顾城，这是她心底里的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叶琛尊重她，她既然想隐瞒，他也绝对不会泄露。 见他的语气有所缓，眼神好似在躲闪，洛临风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再问出点什么了。 “最后一个问题。”洛临风开口，“陆知初很久以前就喜欢顾城了吗？” …… “对不起，我不知道。”叶琛眼神略带不善，口气生硬，“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这个川剧变脸，洛临风也不傻，不可能看不出有点什么。 “谢谢，没有了。”洛临风微笑。 叶琛冷漠地扫了一眼洛临风脸上的笑容，绕过他们走了。 莫翎转头看着叶琛逐渐远去的背影，问道：“要跟顾城说吗。” “他们感情问题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洛临风摇头，“不过……可以把这个人介绍给他。” 顾城又一觉睡到了下午，刚起床还迷迷糊糊带点睡意。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他余下的睡意都震没了，他略带恼意去开门。 门刚被打开他就被一双手紧紧抱住，勒得他还有点喘不过气。 “宝贝你没事吧。”陈芳松开手上上下下打量顾城的身体，“学校那边打电话说你没上学，连莫家和洛家那两个小子也没去，妈妈担心你们出事就立刻过来了。” 顾城将双手搭在陈芳的肩上安抚她，“陈女士，我没事。” “打群架告诉妈妈，妈妈好给你们雇点人。”陈女士确认过顾城浑身上下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我这身份谁敢和我打架。” 自己母亲就是爱瞎操心，顾城无奈。 见他一脸疲惫，满眼血丝的狼狈模样，陈女士凑到顾城身上嗅了嗅，她皱着眉问道：“你喝酒了？” 不知道陈女士有没有看出什么。 顾城眼神躲闪：“和莫翎洛临风小喝了一点。” “小喝了一点就喝到今天一天都没上学？”陈女士走进门坐在了沙发上，眼神略带质疑。 衣服这么大的酒味，连衣服都还没换，怕是刚醒。 顾城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好糊弄，他只得顺着将话圆好。 “后来喝上头了。” “你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陈女士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能让他借酒消愁喝到酩酊大醉的事情，陈女士的记忆里只有一件，她疑惑地开口：“是不是被人甩了？” “……”顾城坐到了陈女士身边，故作轻松语气：“陈女士，你想象力越来越好了。” “你骗不了妈妈的。”陈女士盯着他眼里的血丝，内心隐隐心疼。“上次生日宴那个女孩子吗？” 一提到陆知初，顾城脸上的轻松逐渐消散。 陈女士一看他的表情就什么都懂了。 “妈妈听说楚诗语回来了。”陈女士顿了顿，“你告诉妈妈你是喜欢那个女孩子呢还是放不下楚诗语呢。” 顾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曾经为了楚诗语掏心掏肺，她的确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而陆知初…… 顾城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女士看着顾城困惑的神情，并根据他久久没有回答的情况严肃地对他说：“宝贝，你是不是当渣男了？” “……”顾城被问得一哽。 “让妈妈知道你当渣男，妈妈先打断你腿。”陈女士神情认真严肃。“妈妈让你做选择的很重要，快告诉妈妈答案。” 见陈女士有他不回答就不放过他的决心，顾城叹了口气如实说：“我对楚诗语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瞧瞧这回答，躲来躲去的，十足的渣男味。陈女士口气更硬了，“正面回答妈妈。” 顾城见她不依不饶，叹了口气：“我是喜欢……陆知初。” 听到这样的回答，陈女士总算是稍微放心了点。 喜欢就喜欢，藏着掖着干什么，直说就好了嘛。 “你既然不喜欢楚诗语就别对人家姑娘那么上心，容易让人误会。”陈女士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对了你是不是哪里逾矩惹小初初生气了。” 小初初？ 顾城听到自己母亲对陆知初的爱称浑身战栗。 陈女士真是太腻了，顾城想。 “我不知道。”他不清楚自己哪里踩到陆知初雷点了。。 “其实我之前即问过她小姨了，这姑娘来你生日宴好多次了。”陈女士开口，“那姑娘挺不容易的，父母不在身边，自己勤工俭学。” 看来陆知初十分赢得陈女士好感。 “对了，她小姨还说你小时候帮过人家呢。”陈女士接着乐滋滋地又说：“不愧是我儿子，从小就这么惹人喜欢。”她说完还伸手亲昵地摸了摸顾城的脸。 听完母亲的话，顾城内心有说不清的异样的感觉。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和陆知初很早之前就见过了，也没有任何小时候帮助过陆知初的记忆。 原来他们的交集这么早就有了么…… 那么，陆知初前几个月的出现…… 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