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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十来块钱，最多二十多块钱，买回家以后家里除了心疼一下不会说什么。 “不要。”颜菱摇头，“不要手表。” “那你想要什么东西？”颜峥问，心里计划等去了供销社给妹妹买件衣服。 “要饼干。”颜菱说道，上午的饼干都分出去了，所以她手里一点都没有。 “行，那就买几包饼干。”饼干可以买，毕竟小孩肚子就这么大，吃完饭就算吃也吃不了多少，不过有一件事要交代，“吃饭之前不许吃饼干。” “知道啦，我下课饿了再吃。”明天就要去上课了，颜菱想着带什么东西去学校，跳皮筋要带着，还要带饼干和糖，甘蔗在学校没有刀削不能带。 想到甘蔗，颜菱又开始馋了：“大哥，晚上再吃一根甘蔗好不好？就吃一根。” “不行。”颜峥听见妹妹的话，特别想回答可以，但是一想到快到换牙的年龄了，狠了狠心拒绝，“等你换完牙以后，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那什么时候能换呀？”颜菱早就想到换牙了，只是谁也没说定什么时候，只是让他换牙之前不能随便吃糖。 “快了。”颜峥回想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换牙，那时候因为经常吃不饱，十岁左右才换牙，大妹好二妹换牙更早一点，大概九岁左右。 小弟换牙最早，八岁的时候就换了。妹妹平时吃的不错，应该也就是这两年了，很可能最近。 “好。”颜菱答应着想着快点换牙吧。 颜菱希望赶紧换呀，然而真正换牙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疼。 先开始活动的是前面两颗门牙，颜菱吃水果糖的时候从来不是放在嘴里慢慢吃，而是喜欢嚼。 二哥结婚的时候买了许多糖，那天之后剩了不少，但是家里人不让多吃，颜菱就每天拿一小把。 刚开始拿自己喜欢吃的果丹皮和奶糖，最后这两种都吃完了，才开始抓其他的。 水果糖是平时最容易见到的，所以吃的最晚，把吃水果糖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 十月的天气没有原来那么热，颜菱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衣服，衣服上有好几个口袋，颜菱喜欢的就是每个口袋装一些糖，吃的时候跟寻宝一样，想抓哪个抓哪个。 颜菱把所有的水果糖拿出来，按颜色分开，一个口袋放一种颜色，然后等到了学校和桃花一起猜哪个口袋是什么颜色的。 发生状况的是一个橘子糖，拿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没猜对，颜菱分给桃花一个，自己一个。 桃花喜欢慢慢吃，颜菱恰好相反，她喜欢咬着吃，只今天是一口咬下去疼得的眼泪都出来了。 贺文炎在她旁边，虽然没有参与两人的话题，但是敏感的感觉到不对劲，立马转头问：“怎么了？” “疼……”颜菱两眼泪汪汪，“我看看。”贺文炎说道，“张开嘴，我看一下。” “啊──”颜菱给他看，嘴里的糖还是舍不得吐出来。 “流血了，快把糖吐出来。”贺文炎皱眉，摸摸自己身上，没有干净的布，直接对桃花说，“我带乖乖回家，老师来了，你就说乖乖牙疼。” “好。”桃花感觉到事情有点严重，点头答应。 贺文炎带着颜菱回家，到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凉白开水。 “要凉白开水干什么？”于桂香在屋里呢，听见孩子的动静还以为是幻觉，直到听见贺文炎要水的声音才知道两个孩子是真回来了，立马吓得不行。 两个孩子都听话，在学校里是一定不会往外跑的，除非出什么事了。而且听声音也不对，听见动静连忙往外跑。 “乖乖的牙疼。”贺文炎没说被糖硌的，因为知道说出来以后乖乖别想再吃糖了。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乖乖吃不到糖，乖乖肯定会生气，贺文炎决定把这个原因瞒下来。 不是他不说家里的大人也能猜到，毕竟好好的，怎么会牙疼，而且还流血了。 徐金燕听到要凉白开，以后立马倒了一碗水，然后用两个碗来回的倒，等到感觉不烫手的时候立马端出来：“乖乖快喝一口，别咽下去，等会赶紧吐出来。” 颜菱听她的话，含了一口水漱漱嘴，然后吐出去。 “我看看牙。”徐金燕把手洗干净，看了一下笑了，“这是要掉牙长新牙，没事，别吃硬东西，你是不是又带了不少糖去学校，把牙硌到了？” 徐金燕本来以为闺女还要再过一年半载的才能换牙，毕竟前面几个孩子都没这么早，没想到这么快，这回倒没多担心，因为都经历过五次了。 “你大哥二哥换牙的时候都十岁了，我一时没想起来，以后可不能让你爹给你哥给你买糖吃了。”徐金燕交代，“软的糖可以吃，但不能吃硬的糖，是一点都不能碰，知道吗？不一定哪天后面的牙就开始掉了。”从第一颗牙开始掉之后，后面速度就快了，徐金燕把要注意的事情跟闺女说了一遍。 “吃饭的时候也不能太使劲，等哪天牙掉下来，别扔在外面，拿家里来。”于桂香在后面补充。 “为什么要掉的牙要拿回家？”颜菱疑惑。 “上面的牙要扔下水沟里，下面的牙扔房顶上，这样牙就不会长歪了。”于桂香跟孙女解释。 “真的？”颜菱有点惊讶。 “真的，骗你干什么？你前面几个哥哥姐姐都是这样办的，你看你哥姐姐的牙，是不是都整整齐齐的在外面掉了牙？一定听你娘的带回来，不能随便乱扔，知道吗？” “知道了。”颜菱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决定等下回牙掉了之后好好的留着拿回家。 “做才对。”于桂香点点头，“带回家自己扔上去也行，要是自己扔不上去的话，就喊你哥帮忙。” “好。”颜菱点头，绝对等牙掉下来以后一定要自己扔。 接下来几天，颜菱不像以前那么爱吃东西了，在学校里吃的东西都比以前少，在家里吃的东西也不多，害怕硬东西硌着牙，甘蔗也没以前那么喜欢了。 吃不到好东西，颜菱一脸不高兴，但是家里谁也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以前被她一缠什么都忘了，现在说什么也不愿意听她的，不能吃的东西，一概不能碰。 “文炎，我想吃甘蔗。”颜菱可怜兮兮。 “不行。”贺文炎摇头，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我就尝一点点好不好？”颜菱问，“就藏一小块一小块，特别小。”说着用手比量了一下大小，真的很小，大概只有一个指甲盖这么大。 “不行。”贺文炎摇头，所有人都说不能让乖乖乱吃东西。 “那我不跟你玩了。”颜菱生气了，这么小的一块都不让她吃，说完把所有的作业本收起来，然后抱着去大哥屋里写作业。 贺文炎看她出去了，也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