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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自然也有些分量。

    她一到哥哥家里, 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赵二媳妇的恶行。

    说道陈冬青泼粪的时候, 更是咬牙切齿道:“你家老二这个媳妇, 不过是个哥儿。嫁过来的时候一穷二白,一点嫁妆也没有。况且他这么多年也只得一个哥儿,连个儿子也没生下。”

    “他对咱们赵家, 是一没有功劳, 二没有苦劳。如今脾气倒是不小, 帮着外人一起对付自己的亲表弟了, 完全就没把咱们赵家放在眼里。”

    赵二的亲娘听到李赵氏的话,也是一肚子的气。

    家里这个老二,她原本就不太喜欢的,否则也不可能就分他三亩薄田,让他娶了个哥儿。

    对陈冬青这个儿媳妇,她就更不喜欢了。

    他平日里笨嘴拙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也不知说几句讨好她的话。且就像李赵氏说的,结婚好多年了,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

    如今被李赵氏告了状,赵二的亲娘觉得也是该敲打敲打自己这个儿媳妇了。

    于是便找来了自己的儿子,当着李赵氏的面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赵二是个窝囊的性子,被亲娘和李赵氏骂的一声不吭。

    可他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都是因为陈冬青这个媳妇,就恨的牙痒痒。暗暗的握紧拳头,等他回了家,一定要好好把人给教训一顿。

    ·

    白术还记得陈冬青家里那男人打人的那副嘴脸,只是他没想到,李三郎和他还有这层关系。

    “冬青哥?你别怕,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回去,想那人也不敢对你如何。”白术说道。陈冬青为他得罪了李三郎,他肯定是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不管的。

    “算了。你别管了。”陈冬青脸色晦暗的说道:“你帮得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这是我的家事,我躲也躲不过的,大不了回去挨两笤帚。再说我现在赚了钱,他最近都不怎么打我了。”

    听陈冬青这样说了,白术自然也不好硬凑过去。

    其实这段日子,陈冬青已经改变了不少。

    但他根深蒂固的思维,也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白术便不再勉强,只等着他自己慢慢想通。

    只是最后仍对他说道:“你可想好了,要是他再打你,你直管过来找我,我总是能帮上你的。”

    陈冬青应了,重新去挑了粪肥。

    他给三亩地施好了肥,又检查了下地里的情况,才把工具收好,回到家里。

    一推开门,他就看见自己的丈夫赵二,一脸阴沉的坐在家里的床上。

    “跪下!”一看到陈冬青,赵二就爆呵一声。

    吓得陈冬青浑身一个激灵,反射性的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陈冬青自嫁进了赵家以后,除了刚过门的那几天,几乎每隔一日就要挨一次赵二的打。

    刚开始的时候,陈冬青也哭过闹过反抗过,可这样以后,赵二反而打的更凶,赵家的婆婆公公也帮着赵二一起指责他。

    忍不下去的陈冬青,终于在一个月后跑回了娘家。结果反而被家里人一顿训斥,说赵二打他,一定是他自己做的不好。

    连他的亲娘也对他说,既然是个哥儿,能嫁人就已经很好,要让自己的夫君喜爱,必然要比一般人下更大的力气。

    久而久之,陈冬青被一群人轮番洗脑,又死了心,也就觉得自己挨打是理所应当,不再反抗。

    不久之后,他就怀上了粒儿……

    刚怀孕的时候,赵二倒是对他好了几分,不仅打他打的少了,还给他买了鸡蛋吃。

    赵二对他好了一点,陈冬青就觉得感恩戴德。还打心里觉得,赵二也还算不错了。要是自己生个男孩,以后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可事情却并没有让他如意,十月怀胎,陈冬青只生下了一个哥儿。

    粒儿生下来的当天,赵二就变了脸。

    准备好产子后下奶的母鸡也给卖了,当天就把陈冬青从床上拖下来一顿毒打。还没出月子,就使唤陈冬青下地干活了。

    陈冬青在月子里落下了病根,后面和赵二在一起多年也没能怀上一个孩子。

    渐渐的,赵二也死了心,不再碰他,家里的粮换了钱就拿去买酒喝。

    对陈冬青更是非打即骂,喝 多了以后,还连他和粒儿一起打。

    也就是最近陈冬青赚了钱,赵二的态度才好了些。

    虽然脾气仍旧很大,但对他和粒儿也不怎么打骂了。

    只是陈冬青赚到了钱,全都被赵二收了过去。

    他问赵二存了多少,赵二就含含糊糊的,告诉他有一百多文了。

    陈冬青也没再说什么,只想着等到钱多了以后,再让赵二去买块地。

    等粒儿出嫁的时候,就把那块地陪给他,也能让粒儿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赵二手上拿着壶酒,恶狠狠的盯着陈冬青,仰起头来喝了一口。

    陈冬青到家之前,他已喝了好一会儿,现在脸色微红,浑身酒气,起身抓起墙角的一把扫帚就走到陈冬青面前。

    陈冬青这时已是全身发抖,紧张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越是说,赵二就越凶狠。还不如咬牙忍忍,让他打够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家里的扫帚,是陈冬青自己扎的,一头是稻杆,另一边是儿臂粗的竹竿。

    赵二打他的时候不用稻杆那头,而是反着拿,用竹竿使劲抡下去。

    他喝了酒,又正在气头上,手下也毫无保留,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不一会儿,陈冬青头上就肿起好大的包,又热又麻,低低的把头埋下来,后背也已经被抽的麻木了。

    只是被打成了这样,陈冬青仍是一声也不敢吭,只能咬着牙默默承受。

    脑袋里不住的想着,快点打吧,打完了就过去了。等明日去县里卖了药,多换些钱,赵二的气也就消了。

    “臭婊、子,你害我绝后!”赵二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还不忘用力把竹竿贯在陈冬青身上。

    他这一下力气用的太大,打得陈冬青脑子里一片空白,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我草!”赵二叫骂了一声,把手里的扫帚扔了出去。陈冬青用余光虚弱的看过去,原来是竹竿都被打断了。

    没了打人的工具,赵二就改成了用脚来踹。

    从陈冬青回来,他已经打了大半个时辰,打得都有些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喝几口酒,休息好了继续动手。

    喝到最后,赵二大抵是喝懵了,开始胡说起来,对着陈冬青骂道:“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把你给休了。等我存够了钱,再去买个女人回来,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这话说得让陈冬青清醒了几分,他抬起头来,对赵二说:“那是给粒儿买地的钱,你不能动!”

    赵二一脸阴狠,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