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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被他父皇放在眼中。

    但却十分会来事,处处讨得那些肱骨大臣们欢心,几个老家伙更是为他直言纳谏,说他堪为帝材。

    想及此处,赵衍眉眼跳了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原本趁着几个老家伙谏言之时,给赵梁扣了顶结党营私的帽子,把他给打压了下去。

    如今不过数月,赵梁不老实在家里呆着,竟还敢以赈灾的名义拉拢人心。

    今日早朝时,几个老家伙又对他父皇谏言,说赵梁可堪大用,他是明明白白的看着父皇的脸上带着不悦的。

    毕竟老皇帝现在还在位,又有什么人愿意听到有人可堪大用,适合帝位呢?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想到这层关窍,赵衍即刻便进了宫,请求参见他父皇,既然他父皇已是不悦,他不介意再给他心里添上一把火。

    听完了赵衍的汇报,老皇帝闭上双目,手指在案几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赵衍许久没有得到答复,便抬起头悄悄看去。

    见他曾经威严的父皇如今已经老迈,胡须皆白,两颊凹陷。听完他的话后,面上带着一丝戾气,似乎对其弟赵梁更是不悦。

    “父皇……赵梁此举,意在拉拢五城太守,以图扬名啊!”赵衍怕皇帝不肯决断,又恳切的添了一句。

    “闭嘴!”老皇帝猛地睁开双目,浑浊的双眸中崩出一丝金光。

    他袖子一掀,案几上顶级的端砚被甩出了几米远,在赵衍的脚边碎成几块。

    赵衍一个哆嗦,不敢再多言,径直朝着天子跪了下去。

    老皇帝指着赵衍的鼻子说道:“我是老了,但我不是傻子。你弟弟想要扬名是真,可你呢,难道你心中想的不也是那个位置?”

    “你是我嫡长子,乃皇后所出,身份高贵,我心中自然是偏疼你的。可你呢!国家有难,北城大旱,你可有帮朕想过半分?帮大宣想过半分?你背靠齐家贩盐,每年赚了多少银子?又何止几十万两白银,你要是心有灾民,还轮得到你弟弟出头去拉拢人心?”

    “儿臣知错——”赵衍说着伏地叩首,声音中带着丝情真意切的哭腔:“父皇,是儿臣短视了,才让人有可趁之机。从今往后,儿臣定当日日自省,将大宣江山放在心中。”

    见赵衍如此,老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罢了,你回去吧,好好反省己身,谨记自己身份。这三月内,你就多想想自己错在哪里,暂不用每日上朝了。”

    赵衍这才低着头匍匐着退出殿外,待两旁宫人把殿门合上,才正了正脸色,抬起头来,满脸的倨傲不甘。

    他竟还小瞧了那赵梁,看来那些老东西的话,到底是让父皇动摇了。

    赵梁一个没有母家的皇子,又是从哪里联络到了唐家,得到了三十万石粮食的资助?

    这唐家和万家齐家相比,并无什么名气,一向不被赵衍放在眼中,此番却让他记在了心里。

    回到自己的府邸,赵衍找来了自己的几个谋士,称自己要大摆宴席,让他们帮自己请来京城里的那帮勋贵的子嗣。

    赵梁再出风头,在京城里不过是孤家寡人,只有几个快入土的老家伙支持。而他背后则是齐家,还有靠着齐家赚得盆满钵满的朝臣们。

    他父皇问他,齐家每年赚了那么多银子,被用去了哪里?

    赵衍勾唇微微一笑……自然是用来养着这些朝臣和他们背后偌大的家族。否则他们又怎么会对他死心塌地?

    而被养刁了的朝臣们,又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银子,转而去投靠一个毫无背景的皇子。

    收买人心又如何?赵衍冷冷的想到,不过是些刁民和偏远小官。只要京城里的这些朝臣被他紧紧捏在手里,这天下,父皇最终还是得传到他的手里面。

    ·

    仙客居内,有小厮敲门送来了赵衍的请帖。

    谢琪从温柔乡中爬起,合拢衣衫,心中大喜。

    自上次他得罪了赵衍,已经数月未曾得到他的邀请,这次终于收到了大皇子的请帖,心中不禁扬眉吐气。

    想他毕竟是侯女之子,日后也是要继承爵位的,大皇子就算气他一时,终究还是要拉拢与他。

    想及此处,他看了看一旁风光无限的娇美哥儿。

    刚刚经历过一番云雨,他的舒儿脸上红霞还未平复,双目含水,眼尾带着一抹桃红,额头上的孕痣似乎更为鲜红了。

    谢琪荒唐惯了,阅人无数,不过如舒儿这般容姿,能让他流连忘返的还是第一人。

    他咽了口口水,冲动之下又扑了上去。

    随后……红帐落下……

    纱帐内传出一声娇滴滴的“谢郎,轻些……”便又化为了口中的呜咽,消失在激烈的摇晃声中……

    待一个时辰之后,谢琪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哥儿熟睡的脸颊,在桌上放了一沓银票,走出屋外,坐车离去。

    红帐中,林舒语睁开双眼,眼神中一片清冷。

    他走下床,看着桌上的那沓银票发了会儿愣,扬手举起就欲撕成碎片。

    手放在银票上,却最终没有狠得下心,林舒语把银票折好,收进了自己贴身的钱袋里。

    林舒语倒了杯桌上的凉茶,只喝了一口,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让他一口吐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

    侯在屋外的美貌丫鬟听见动静,便立刻走进屋内,只看了林舒语几眼,便捏住他的手腕,摸索了一会儿脉搏后,面上显出几分喜色。

    不一会儿,丫鬟带着林舒语来到仙客居角落的一间小屋前,敲门进去后,便有一个大夫拿着药箱前来,又替林舒语诊断了一番道:“恭喜这位小哥儿,观您的脉象,应当是喜脉,请好好珍重身体,务必把胎儿给坐稳了。”

    林舒语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有了孩子,他在谢家也算站稳了一半脚跟,不管这孩子是谁的。只要他生出来,便自有人来给他一个身份。

    之前他盼着盼着尽快怀上一个孩子,可如今孩子落在了肚里,他却又觉得难过。也不知是哪家的蠢蛋,不会投胎,竟选了他这么个阿爹。便是生在谢家,往后也必定艰难,不能一生顺遂了。

    夜里,仙客居的侧门开启,从里面抬出一抬小轿,不知去了什么方向。

    谢琪在赵衍府中吃了酒,又得了些新奇的玩意,重新得了大皇子抬举。

    他风光正劲,走出府中,便有其他纨绔邀他再去喝花酒。

    谢琪听到喝花酒,被凉风一吹,就想到了仙客居中的舒儿。这花酒来去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到底还是比不上他的舒儿清新可人。

    谢琪坐上马车,满面春光的让其朝着仙客居驶去。

    舒儿实在甚和他意,他有意问仙客居老板给他赎身,置个宅子养在外院。待过几年,他娶亲以后,再抬了身份接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