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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自是听得出谢爵爷的意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道:“此事确实是你和娄氏教子无方。这谢琪的惩罚,便由你自己来定夺!”

    谢爵爷自是舍不得将谢琪逐出谢家,但责罚也不能太轻,否则皇上更是不满。便思索一番后道:“谢琪行为不端,不配继承谢家爵位。我这便夺了他继承爵位的机会,令他回去好好做人。”

    谢爵爷此举,不可谓是不偏心。谢琪虽没了爵位,但只要好好考取功名,以后未必不能登朝入宰。

    但谢琪先前便以为自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在外也宣扬的人尽皆知。

    如今谢爵爷此举,便是把他的脸面放在了地上去踩,与他而言,却已是极大的打击了。

    皇帝也知谢爵爷偏心,因此便故意问谢槐钰道:“谢家大郎,谢爵爷这番动作,你可还算满意?”

    谢槐钰自然不能这个时候还说不满,驳了皇上的面子,于是便道:“谢琪为草民亲弟,他行为不端,草民应该多多代父亲管教,草民也有不是。父亲如此做法,草民并无异议。”

    皇帝闻言,对他的态度也算满意了几分。此子倒不算贪得无厌,对其父其兄还有几分情分,倒是不错。

    二皇子赵梁此时也出面说道:“父皇,刚才我打听了一下这哥儿的背景。才知原来他是之前的旧臣,外官指挥同知林大人家的嫡子。”

    赵梁一提,皇帝便也想起,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个人,不过是五品小官。

    之前因着赈灾不利,百姓民怨声载道,许多官员受到牵连,其中就有这林同知。

    这林同知被夺官流放,其家中家眷也随之被贬为贱籍。不过这林同知任上除此之外,并未有过什么不当之举,不过是因着民怨难平,不得不拿他杀鸡儆猴。

    此时再看林舒语,皇帝便多了两分同情。从家中嫡子变为贱籍,这林舒语也是个可怜人了。

    赵梁敏锐的抓住了皇帝眼中的一丝惋惜,便接着道:“如今这哥儿既然已经诞下谢家血脉,不如就给他个名份,免除贱籍。对外,就称他是谢琪的妾氏,这孩子早就怀上了,只因正赶上谢家白事,不便公布,只能送去乡下养胎。如此一来,孩子便名正言顺许多。虽是妾氏所生,但也算不得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对刘大人那边,也好有个交代?”

    听到此处,皇帝便是眼中精光一闪,此事最是烦人的便是那告状的刘大人那边。

    这两帮朝臣,一帮是以谢家等袭爵位的家族为主的旧dang,一帮是刘大人等人为主的科考进来的新dang。

    这两dang争斗已久,总想着东风压倒西风或西风压倒东风。然而他这个做皇帝的,自是希望他们势均力敌,互相牵制的。

    此时赵梁这主意,倒是甚为和他心意。

    如此一来,谢爵爷对谢琪的惩罚,便可说是严惩,对刘大人那边又有了交代。谢家这边,也留了情面,实在是双赢的法子。

    于是皇帝便道:“林小哥儿,你既为谢家诞下血脉,念在这孩子的份上,朕便免了你的贱籍,将你指给谢琪为妾。”

    林舒语连忙跪地谢恩,连磕了三个响头,对皇帝感激不尽,有了这一道护身符,便是到了谢家,娄氏和谢琪都不敢动他,他与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谢爵爷痛心疾首,却也不得不谢恩。

    谢琪与爵位无缘,又娶了这样的妾氏,还有了儿子,以后好点的人家,便都不会再考虑他了。

    而谢琪此时抬头看了眼林舒语。这人骗他自此,如今竟还成了他的妾氏,又有了儿子。

    他心中一面恨这人恨的牙痒痒,竟还有了一丝欣喜。

    只是这欣喜之念一闪而过,便被他的理智压住。

    他自是不会承认,自己此时对着舒儿,还是有一丝情意的。

    解决了谢家一事,皇帝挥挥手,便让谢家几人告退离开。

    等人都走了,御书房内只剩下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赵衍和赵梁两人,他一向是更为喜爱赵衍,只因他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又是皇后齐氏所出的嫡长子。

    可如今再看,这两人之中,赵梁城府要比赵衍深了许多。

    他再看向赵衍,便想起今日找到谢琪之时,竟发现他们两人在那花街吃酒,还有好些青楼舞女作陪。

    赵衍虽不曾真的与那妓子有些什么,但此举已经是大大的丢了皇家的脸面了!

    “赵衍!”皇帝怒斥他道:“你身为皇家嫡长子,我没在谢爵爷面前骂你,是给你留了脸面。那谢琪是什么东西,你竟与他交好,在那等地方流连,实在是识人不清!”

    被父皇骂了,还是当着赵梁的面,赵衍砰的一下跪倒在地,连声低头认错,心中却把赵梁和谢槐钰两人恨的咬牙切齿。

    待皇帝大骂了他一顿之后,便让赵衍离开,把赵梁单独留了下来。

    他默默打量了赵梁许久,才沉声对他说道:“兄爱而友,弟敬而顺。你来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梁不假思索说道:“这句话出自,意思是兄长要仁爱而友善,弟弟要恭敬而顺服。”

    “呵,那你今日,提前抱着这盆玲珑草站在殿外,又是何意?”皇帝说道。

    赵梁抬头看了皇帝一眼便道:“瑞石乃我挚交好友。他对谢琪爱而友,而谢琪却并不曾敬而顺。只因谢爵爷不能对两个嫡子一视同仁,心中有所偏颇,才让谢琪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酿成如今这般局面。陛下,你可曾记得,儿臣之前赈灾之时,曾提过一唐姓商人,自愿捐出三十万石粮食,以解大宣危机。”

    “自是记得……”皇帝皱眉,不知自己儿子为何又突然提到此事。

    “这唐姓商人不过是化名,背后之人实则就是谢槐钰。”赵梁说道:“谢槐钰做了利国利民之事,却不敢声张,只敢用母姓化名唐姓商人,父皇可想过是为何?如谢槐钰这等人才,谢爵爷却不喜,差点让其子谢琪袭承爵位。这几年大宣接连遭遇天灾,本就国库空虚,北面蝎族又频频进犯。若是往后我大宣宗室都是如谢琪这般的纨绔,大宣江山还能维护到几时?”

    皇帝一惊,万万也没想到,这谢槐钰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背景。

    如此想来,此人有如此义举,确实是国之栋梁。赵梁此刻拉拢与他,也是目光长远,为了赵家的社稷着想。

    待赵梁走后,皇帝静静思索自己这两个儿子。

    他以前总是觉得赵衍意气风发,性格张扬,颇为似他,又是皇后所出,对他也最为喜爱。但如今看来,赵衍行事莽撞,思虑不足,是被皇后齐氏给宠坏了。

    再想起赵梁,只觉得他往日里一副温吞的模样,与他那个故去的母亲似的,并不讨人喜欢。

    直至今日,赵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