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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纳妾,那便是不贤不孝……会被人嚼舌根子。”

    白术闻言便哈哈大笑道:“我活一生,又不是为了他人。他们要嚼舌根子,难道还能因为你事事教条便能不嚼了?”

    “魏夫人,我来京之前,府城里有个姓黄的商贾。他有家有室,却又贪淫好色,娶了许多小妾回去折磨。这黄老爷折磨人的手段诸多,已将许多年轻的妾氏折磨致死,可他那‘贤惠’的夫人,却不仅不劝阻,反而为着自己的贤名,助纣为虐。”

    白术说着看向远方,想到了死去的白禾,摇了摇头道:“后来,他家的妾氏终于有那受不住折磨的,并非是自己求死,而是与那黄老爷同归于尽。黄老爷一死,这黄夫人又大肆操办丧事,花了大把的银子把黄老爷安葬了,又是赢得了一片称赞。”

    “我前些日子回了一趟白塘村,途径府城的时候,又听说了这个黄夫人的事情。魏夫人猜猜,这备受称赞的黄夫人如今如何了?”白术突然问道。

    魏夫人自是不知,只能摇了摇头。

    白术便道:“我原以为她带着个孩子,好好经营家业,应当也能过的不错。哪知这次才听人说起,这黄夫人的孩子,从小耳独目染,随着他父亲一般,小小年纪便沉迷美色,染上了不知什么怪病。黄夫人找了不知多少大夫也没治好,年后四月人就没了。黄夫人没了孩子,黄家人自然也不肯把自家产业放在她一个外姓妇人手中,便将她赶了出去,还四处说她勾引家中仆役。这黄夫人回了娘家,她娘家便为了全她的名声,把人送去了家庙。”

    魏夫人听得心惊,又有些感同身受。

    她也是个极爱惜名声之人,不过好在魏家一家家风颇正,魏侯爷也是个靠得住的,魏家虽有妾室,但也不过二三个,比之京中其他人家还是好的。

    但她也有过嫁的不好的姐妹、闺蜜。她们夫君日日流连花丛,便是表面上装出一副贤惠模样,给丈夫娶了一个又一个,那心中的苦楚,却是难以言表的。

    “这黄夫人一生求名,在府城中原也是极有名望的妇人。可如今却落得个一无所有,连名声也没有了。”白术冷道:“名声这东西,不过是看你手中握着的筹码有多少。以我白术之能,手中的筹码自是少不了,也无需担心名声的问题。”

    他刚入京时,人人都笑话他是个乡巴佬,如今还不是各个敬重,将他奉为上宾。拿这种框框来限制自身,才是真正可笑。

    魏夫人呆住,没想到白术竟然如此直白。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白术说的极对。如她这般年纪,又有身份之人,不也要回头来巴结面前这个乡下来的哥儿?

    白术言语虽直,却也并未有什么不尊重她的地方,因此反倒让魏夫人更为折服。

    只是听白术的意思,魏雨的事情必是成不了了,也需回去和魏侯爷交代一声,从魏琼那边再做文章。

    “听了白哥儿一席话,我这些日子的心结也总算是解开了……”魏夫人笑笑说道。

    白术不知魏夫人的心结怎么解的这般快,不过听到如此,也替她高兴。

    两人又围着园子绕了一会儿,魏夫人便称渴了,两人一起回到了凉亭之中。

    而魏雨虽是坐在亭中,眼神却是一直跟着白术和魏夫人在转。

    他见到白术和魏夫人似乎相谈甚欢,还以为自己这事儿大约是成了。

    见着两人一道回来,便忙起身迎了上去,拉着白术的手道:“天气如此炎热,母亲和白哥儿总算是回来了。这谢家的绿豆汤也是极解暑的,母亲且来尝尝。”

    魏夫人咳嗽一声,眼神闪了闪,拉过魏雨坐下,又喝了一杯茶后,便借口告辞。

    魏玲一见着魏夫人的神色,便知此事必是未成。

    魏雨却仍是懵懂不知,直到上了马车,才焦急的拉着魏夫人问道:“母亲,白哥儿可是答应了?”

    魏夫人摇摇头道:“没答应,这谢家你就别想了,日后有那好人家,母亲再替你好好相看。”

    见到魏雨明显失落下来的神色,魏夫人又道:“其实那些门户小些的人家也未尝不好,去做个正室,总比为人妾氏要好。”

    魏雨点了点头,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暗暗生出了一丝恨意。

    小门小户的人家,哪有这大家世族来的气派。就算是做了正室又如何,那郎君又哪有谢槐钰优秀?

    魏夫人见他如此,还以为他也能放下了,便没有再多加安抚。反对魏玲说道:“我瞧着那谢凌是个不错的,和你堂兄魏琼很是般配。如今雨儿与谢家联姻无望,不如去做做三房的工作,让魏琼把这谢凌娶了……”

    魏雨听到此处,心中就更是怨恨。自己与谢家亲事不成,便要便宜了那谢凌。

    谢凌也不过是个哥儿,就算是嫡出,又凭什么能做他侯门嫡子的正室?

    不过魏雨心中所想,自是影响不了魏夫人的决断。

    回到家中,她便去找了魏侯爷,把今日的事情与他一五一十的说了。

    魏侯爷心中虽觉得白术实在小气,竟不允自己夫君纳妾,半点也不贤惠。

    但他毕竟管不到人家的家事,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便只能走另一条。

    于是魏侯爷便把弟弟魏瀚找了来,与他一番分析利弊,讲那与谢家联姻的好处,让他去找谢槐钰求娶谢凌。

    魏瀚回去同魏姜氏一说,惹得魏姜氏大哭大闹一通,直扯着嗓子对着院外骂道:“你们魏家真是好欺负人,凭什么非要让我儿子娶一个哥儿?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闹出好大的动静,魏夫人怕张扬的狠了会传出府去,连忙把事情摁住了,又回头过去安抚。

    魏琼从书院回去,便听闻了此事,他心中五味杂陈,当下便去找了魏姜氏道:“母亲何故如此?魏家与谢家联姻乃是双赢的好事,有什么不可的?况且现在此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如此大闹,万一传扬了出去,岂不是害了谢凌的名声?”

    魏琼一向是个孝顺的,却因着此事第一次违了魏姜氏的意思,魏姜氏又气又恨,不敢再闹,却是在房中哭了一场,连晚饭也未吃。

    翌日,便收拾东西回了娘家,弄得三房的魏瀚一日叹了不知多少气,因着这件事情,也没心思去找谢家谈提亲的事情,此事便就此耽搁了下来。

    再说白术这边,那晚谢槐钰回来以后,便听闻了魏家夫人拜访一事。

    谢槐钰本以为只是世家内眷之间的普通往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听白术讲了一遭,才意识到那魏夫人是过来做什么的。

    他当下便沉了脸色,心中极其不悦。

    白术如今有了身子,自然是要心情和顺,万事顺心,这些人却上赶着过来给人添堵。

    幸亏白术单纯,并不懂那魏夫人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