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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熨帖,抬指点了下小娘子额头他曾经画下凤鸟的位置,轻笑:“娘子放心,为夫心中有数。”

    既然病美人心中有数,静姝便也不再多言。

    把做好的馅料装进罐子里,仔仔细细地封好了,静姝伸了个懒腰了,回眸问谢瑾年:“天色尚早啊,这园子里可还有我们没赏过的景儿?”

    视线在小娘子婀娜身姿上流连了一圈,谢瑾年笑着牵起小娘子的手,拉着她往园子外走:“园子里没甚么好玩的了,带你去看个好物事,保管你喜欢。”

    静姝被谢瑾年的话勾起了兴趣,小跑着跟着谢瑾年往园子外走:“甚么物事?先说来听听。”

    谢瑾年放缓脚步,替气喘吁吁的小娘子抹了下鬓边的细汗:“急甚么,等会子你就见着了。”

    静姝眯起眼,看着沐浴在春光里的病美人,笑着嗔怪:“神秘兮兮的。”

    *

    静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谢瑾年所说的稀罕物事竟是一匹小马驹。

    小马驹通体雪白,皮滑毛亮,体态神骏,只一眼,静姝便爱上了。

    见小娘子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了小马驹身上,谢瑾年莞尔,抬手示意马奴把小马驹牵过来,含着笑道:“那日在朱雀大街,见你盯着那女罗刹的马眼睛直冒光,为夫便遣人给你也寻了一匹来,今日总算是送到了。”

    以前只觉得病美人心思缜密,胸有丘壑。

    此时听了此言,静姝才知道,原来她的病美人还心细如尘。

    如斯人物,若是作为敌人,简直可怕,可若是作为情人,便太过贴心了。

    还好,如今她跟她的病美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相处的还算不错。

    静姝看着病美人手持缰绳,轻抚小马驹脖颈,心中仿佛揣了十八只小奶猫,当然也有不得不的感动:“夫君有心了。”

    见小娘子跃跃欲试,恨不能立时上马跑上一圈。

    谢瑾年轻笑着递出了缰绳。

    这是匹小母马,且已是驯好了的,性情最是温顺不过,完全无需担心小娘子驾驭不了。

    静姝倒是不怕这马性子烈。

    她本身就是爱马之人,原本工作之余也常去俱乐部跑马放松。

    接过缰绳,抚着小马驹耳后脖颈,跟小马驹贴了贴脸,静姝翻身上马,轻夹马腹,小跑了几步,勒住缰绳,以马鞭指着远山问谢瑾年:“夫君,那边儿可能跑马?”

    谢瑾年本还做好了教小娘子骑马的准备,却是没想到他的小娘子竟是如宝藏一般,又露出了一项当日所查资料里所没有的能耐。

    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谢瑾年接过马奴递过来的缰绳,笑着道:“尽管跑,那边山头也是锦园的地界儿。”

    一种植物。

    原本以为土豪送给她的是一座花园子,没想到花园子还自带了一座山头。

    这嫁给土豪,每天被如何给土豪回礼愁秃了头的酸爽,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唯有扬鞭跑马,以解心酸了。

    既然知道前边山头是自家的,静姝再无顾忌,当即一夹马腹,骑着通体雪白的小马驹窜了出去。

    谢瑾年看着小娘子迎风疾驰的背影轻笑了一声,亦是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谢瑾年的马亦是名驹,又是成年公马,不过须臾便追上了他的小娘子。

    一黑一白两匹神骏宝马并驾齐驱,谢瑾年那匹黑马甚至歪头去蹭了蹭小马驹的脸颊。

    谢瑾年看得一乐。

    静姝却是白了谢瑾年一眼,旋即又颇为艳羡地盯着谢瑾年的马看。

    谢瑾年莞尔:“娘子的小马驹长成了,不会比为夫这匹差到哪里去。”

    静姝轻抚小马驹的脖颈。

    她当然知道,照夜玉狮子嘛!今生有幸拥有一匹传说中的宝马,也算是穿到书中世界的一个额外惊喜了。

    只是,静姝不死心地盯着谢瑾年的马:“小马驹成年还要好久。”不如成年马骑着爽啊!

    谢瑾年摇头失笑,勒住缰绳,示意静姝下马。

    静姝瞬间神采飞扬。

    谢瑾年扶着静姝上了马,却是没有递给她缰绳,而是也翻身上了马。

    本以为是单人自行车,结果成了双人的。

    静姝有点郁闷,早知如此,还不如骑她的小马驹了。

    只是既然上了贼船,后悔也无用,只能伸手去握住了缰绳。

    谢瑾年略微松手把小娘子的手包在掌心,揽住小娘子的腰把人带进怀里,一夹马腹,催着神驹朝着山顶飞驰而去。

    骏马奔驰。

    两侧葱翠疾速倒退,春风带着草木气息扑面而至。

    感受着如同飞翔一般的舒畅,看着巍峨远山朗阔长空,静姝穿书以来积郁于胸的不安、焦躁与无奈仿佛也随着耳畔的风消散,散进了这无尽春光里。

    小娘子笑声阵阵,一声比一声畅快。

    谢瑾年下巴搭在小娘子肩头,贴着耳朵笑问:“可畅快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随着风声,断断续续飘进耳朵里,静姝回头,看向谢瑾年,扬声道:“畅快!”

    谢瑾年朗笑,扬鞭催马:“带娘子去看落日。”

    座下神驹奔驰的速度霎时快了一倍。

    柔和的春风扑在脸上,已然有些割脸,静姝不由回首看谢瑾年,她着实有些担心被刘太医断定有心疾的病美人受不住这般激烈的跑马。

    然而,显然她是杞人忧天了。

    直至骏马奔上山顶,病美人也未表现出什么不适来,甚至连咳嗽都没咳上一声。

    落日即将没入天际,天边层层叠叠的云层被染成了一片金红。

    远处的山峦,倒悬的瀑布,嵌在山腰上的潭水,隐在山林里的黛瓦红墙,无不披上了落日洒下的纱衣,似是垂暮老者逐渐陷入沉眠,又似是婀娜多姿的美人徜徉在霞光里,编织着瑰丽盛景。

    看着最后一抹余晖没入天际,天地逐渐陷入黑暗,静姝悠然长叹:“美!”

    谢瑾年张开披风,从身后把小娘子裹进披风里:“娘子若是喜欢明日再带你来看。”

    静姝身子后靠,偎进谢瑾年怀里,汲取着暖入心底的温度,懒懒地道:“看多了也没甚么意思,不如明日来看日出?”

    日出也好,日落也罢。

    总归是为了哄他的小娘子,谢瑾年再没有不应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场日出到底没能看成——在上山之前,静姝心血来潮要去看一眼澜沧江支流富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