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3

    个转儿,蔺郎中疾步行至床边,掀开谢瑾年背上夹被,看着素白中衣上印着的道道血痕,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你这是做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这竟是被打成了这样!”

    这伤,竟是比以往每次都要严重,从伤痕位置上看,这次可真是往死里打了!

    44.  窈窕姝女   吾欲求之,可否?

    蔺郎中这话可不像是一个郎中该说的。

    静姝视线在谢瑾年和蔺郎中身上盘旋, 心里仿佛住进了十八只小奶猫,挠心挠肝地痒,特别想知道蔺郎中与谢瑾年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 更想知道蔺郎中为什么见了谢瑾年受伤并无惊讶, 只是对于谢瑾年的伤势特别的意外。

    静姝这番打量,堂而皇之。

    谢瑾年不禁轻笑了一声, 笑小娘子的敏锐。

    不能再任由小娘子继续探究下去,谢瑾年心思一动, 故意笑问他的小娘子:“娘子这般盯着为夫看, 可是为夫方才问你的话, 心中有了答案了?”

    着实没想到当着蔺郎中的面, 这个病秧子竟然也敢这般没个正经。

    静姝霎时羞红了脸,眼尾含着嗔怪, 一本正经地说:“夫君考校的问题太过深奥,妾身愚钝,尚未思量出结果。”

    谢瑾年忍俊不禁。

    小娘子这般害羞得一本正经的小模样, 着实令他赏心悦目,不由道:“娘子莫慌, 待为夫教你。”

    教她什么?教她动心?

    静姝脸霎时滚烫, 只觉得从脸颊到脖颈甚至是脚底板都像被贴上了刚拔了电的暖宝宝, 热度惊人:“很是不必, 妾身更乐意自行体味。”

    红成了虾子的小娘子着实可人, 只可惜旁边杵着个碍事的蔺郎中。

    谢瑾年不好逗弄的太过, 只好忍着心痒暂且放过了他的小娘子, 只低笑着说了一句:“为夫静候娘子佳音。”

    当着蔺郎中的面,被谢瑾年话中藏着话调戏了一脸。

    饶是知道蔺郎中必然猜不透他俩说的是什么,静姝还是有些个脸红耳热, 简直想落荒而逃。

    静姝这般姿态落在谢瑾年眼里,谢瑾年笑得愈发愉悦了。

    忧心忡忡而来,被谢瑾年格外严重的伤又闹得胆颤心惊的,却不承想被揍没了大半条命的人,竟是还有闲心调戏他的小娘子。

    蔺郎中突然觉得有点胃胀,被狗粮撑的。

    使劲撸了一把下颌上的山羊胡,蔺郎中用两个指头捏着谢瑾年染血的中衣一角,轻轻掀了一下,转头对静姝说:“谢家娘子,谢公子这伤有些个吓人,你可要回避?”

    静姝摇头:“不必,还请先生尽快替外子清理伤口。”

    谢家娘子的视线就那般直接落在了谢瑾年染血的背上,丝毫未见惧色。

    蔺郎中知道以这般伤势是惊不走这个小娘子了,只好不着痕迹地给谢瑾年使了个眼色——可别在那儿挑逗佳人了,快让你家娘子回避罢。

    谢瑾年却是仿佛并未收到蔺郎中暗送的“秋波”,略微动了下身子,趴得舒服了一些:“还请先生下手轻些,小生有些怕疼。”

    拖着一身伤都能面不改色地参加饮宴的人,长剑入腹都面不改色的人,竟然跟他说怕疼……

    余光扫过眉宇间露出几分心疼的谢家娘子,蔺郎中忍了几忍,才勉强拉住了险些翻上天的白眼:“老夫手脚粗笨,手下最没个轻重,谢公子且忍着些罢!”

    堂堂医者,这般态度可行?

    静姝又想怀疑这蔺郎中是个庸医了。

    足下莲步轻移,静姝行至床边,朝着蔺郎中福身行了一礼:“这般细致的活儿到底还是女儿家做着更为顺手,先生不如把法子教给妾身,妾身动手给外子清理这黏在皮肉上的中衣,免得外子平白多受点子皮肉之痛。”

    谢瑾年闻言,笑意直接溢满了眼尾嘴角。

    谢公子已经色迷心窍,只知道调戏他的小娘子了,他就多余来。

    蔺郎中揪着胡子后退一步,唇边泛起冷笑,大有撂挑子不干把空间留给谢瑾年耍不正经之意。

    余光扫到蔺先生的神情,谢瑾年见好就收,也着实不愿用背后的伤污了他家娘子的眼,便笑着跟静姝说:“这点子疼为夫还受的住,倒是澜哥儿那里,醒了瞅不见娘子怕是又要哭闹,需得娘子过去守着。”

    提起小崽儿。

    静姝不假思索地选择去了碧纱橱。

    看着小娘子毫不犹豫地离去,谢瑾年心里还真有些个不是滋味儿——恐怕在他的小娘子心里,眼下是谁也越不过那个小崽儿去了。

    见着人都走了,谢公子的视线还在追着人走。

    蔺郎中直接下了重手,十分干脆利落地把黏在谢瑾年背上的中衣扯了下来。

    “嘶!”猝不及防之下,谢瑾年直接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先、生。”

    蔺郎中把染血的中衣团成一团丢到一边儿,哼笑一声,打开药箱,翻翻捡捡,捡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拔开盖子对着谢瑾年背上渗血的伤口一顿撒,动作粗鲁如街边莽汉,言语倒是斯文的很:“公子,可清醒了?”

    谢瑾年咬着后槽牙忍过这一波疼,合眸掩上了眼底的笑意,故作不咸不淡地道:“我娘子心中记挂我,待看得那孩子无碍,备不住几时便要回转,先生还是赶紧说正经事罢。”

    听出谢瑾年隐有炫耀娘子之意,蔺郎中揪着胡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谢瑾年一眼,旋即莞尔:“可见公子这房媳妇讨得算是错有错着,让公子十分满意了。”

    谢瑾年轻笑:“自然,娘子家中无累赘,人又聪慧体贴。”还有些小性子,简直十分得趣。

    “也不尽然罢。”蔺郎中替谢瑾年撒完药粉,眼见着破了皮肉那些伤口的血渐而止住,便又从药箱里翻了一匣子药膏出来。

    用银签子挑了块药膏,蔺郎中没轻没重地开始往谢瑾年背上那些青紫肉愣子上抹,“你那小娘子的亲爹亲娘死因可不简单,潮音入了国公府这么些时日,也没探听出太多的东西来,着人从旁的地方去查,又有些束手束脚,始终没能查出个结果来。”

    “潮音入府时日尚短,倒也急不得。便是探查不出什么,她只要是绊住了那二太太,便也算她一件功劳。”谢瑾年略作沉吟,又道,“至于文贞公的死因,不妨借着那位的东风一遭查了。”

    蔺先生手一顿,险些把银签子插到谢瑾年背上:“公子倒也敢,便不怕下次真丢了这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