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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

    谢瑾年指尖微动,与她的小娘子十指相扣:“不让娘子孤身一人是为夫的本分,着实算不得惩罚。”

    说着,谢瑾年把与他十指相扣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下小娘子笋尖似的指尖,含着笑道,“娘子可以另想一个。”

    静姝却是摇头:“我先夫君一步离世,留夫君一人孤独终老,便已是世间残酷,不好再得寸进尺了。”

    谢瑾年莞尔。

    既觉得他的小娘子心思如白玉般无暇,又心疼她的小娘子父母双亡、亲族无靠。

    他自己看似父母双全,实则却过得犹如孤魂野鬼,最是知道个中滋味。

    他堂堂男儿还曾觉得艰难,他的小娘子一介女流,亲族个个如狼似虎,怕是比他还要难上几分。

    不然他的小娘子也不能如此害怕孤身一人。

    谢瑾年心疼得拢紧手臂,恨不能把他的小娘子揉进胸腔里,搁在心尖上呵护着:“娘子既是舍不得罚为夫,那便想一想,想要个甚么奖励,可好?”

    静姝依然摇头,笑着说:“夫君余生康健,便是世间最好的奖励,很是不必另想。”

    他的小娘子,总是这般体贴识趣。

    不怪乎他总想把她捧在掌心里的疼,她着实值得。

    谢瑾年轻抚他家小娘子的背,低笑着承诺:“娘子且安心,为夫身强体健,必能伴你白首。”

    静姝霎时眉开眼笑:“君子一言。”

    谢瑾年莞尔,亲亲小娘子笑成了“桃子”的眼:“驷马难追。”

    静姝伏进谢瑾年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小声道:“夫君可得言而有信。”

    谢瑾年忍俊不禁:“娘子放心,为夫还要与你生三五个小崽儿的,必不会失言。”

    什么都能拐到这个梗上来,这可真是此生抹不去的黑点了。

    静姝恼羞成怒,直接动口,在谢瑾年胸口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儿。

    谢瑾年闷笑。

    抱着他的小娘子翻了个身,侧躺着把他的小娘子圈在怀里,低笑着哄:“不早了,歇了吧。船上多了个‘瘟神’,为夫又被蔺先生‘公报私仇’,需得卧床修养个把月,赶明儿少不得还要劳累娘子。”

    忙忙乱乱大半个晚上,她确实有些乏了,然而心里记挂着事儿,不说完也睡不安稳。

    静姝眨眨干涩的眼,用脸颊蹭蹭谢瑾年的胸口,仰头,从下巴往上看谢瑾年的盛世美颜,打着哈欠:“还有正事未跟夫君说呢。”

    谢瑾年垂眼,指腹轻抚小娘子哭肿了的眼,催促:“长话短说。”

    静姝闭上眼,下意识地攥紧谢瑾年胸前颇有些凌乱的衣襟:“今儿个一时不察,在和亲王跟前儿露了蔺先生的姓氏……”

    抚在眼皮子上的手,力道似乎变得重了一瞬,静姝小心翼翼地睁开眼,从谢瑾年指缝里看他:“和亲王似乎对这个姓氏颇为感兴趣,我怕蔺先生有什么不妥当,便顺口褶了一句蔺先生姓‘林’,帮蔺先生改了姓氏。日后和亲王若是问起来,夫君切莫说漏了嘴。”

    小娘子躲在他的掌心后,隔着指缝看着他,眼底颇藏了几分小意。

    谢瑾年合拢手指,捧起娇颜,凑上前,在小娘子下意识抿起的唇角亲了一下,笑道:“为夫知道了,睡吧。”

    这就完了?

    静姝盯着谢瑾年,微微睁大了她那近乎肿成了一条缝的眼睛:“无妨?”

    谢瑾年低笑。

    抬手遮着小娘子肿成桃子的眼让她闭眼睡觉:“无妨。”便是有妨碍他也会料理清楚首尾。

    沁凉的掌心覆在眼睑上,格外的舒服。

    静姝抬手按住谢瑾年的手背,来回蠕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咕哝:“好摸样的就给蔺先生改了姓氏,难怪那老郎中方才直接揪掉了一把胡子。”

    谢瑾年低笑:“别胡想了,睡吧。”

    静姝困得腔调里都带了睡意,却还是不肯睡:“凭白让蔺先生损失了一把胡子,赶明儿给蔺先生送个假胡子罢……”

    说着,静姝忍不住娇笑,“就用马尾巴做怎么样?”

    谢瑾年无法,半撑起身,直接堵了小娘子喋喋不休的嘴。

    唇齿交缠,细细品鉴,直把他的小娘子亲得喘不过气来,几乎要晕过去,才松了嘴,掌心在纤腰上流连着,含着笑威胁:“娘子若是不困,不如让为夫好生了解了解娘子罢。”

    再也不能直视了解这个词了。

    静姝红着脸按住已是钻进她中衣里的手,秒闭嘴,摆出了一副“我已经睡着了”的姿态。

    谢瑾年垂眸盯了他的小娘子一瞬,低头亲了下被他弄得水润的唇,躺回静姝身侧,从静姝身后揽着纤腰,把他的小娘子往怀里带了带。

    迷迷糊糊间,静姝问谢瑾年:“蔺先生的事,真的没有妨碍?”

    看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的小娘子是睡不安稳了。

    谢瑾年紧了下手臂,把他的小娘子抱得更瓷实了些,无奈道:“和亲王对‘蔺’这个姓氏感兴趣,当是因为蔺将军。”

    蔺这个姓氏,颇为罕见。

    近百年内,蔺姓将军也就一位——隆泰四十一年,因里通外国被抄家灭族的镇北大将军蔺正康。

    同样姓蔺,该不会……

    静姝抓着谢瑾年的手,仰头,以余光去瞟谢瑾年的神色:“蔺先生该不会是蔺将军的后人罢!”

    谢瑾年以下巴抵着他家小娘子的头顶,眸光幽深地盯着舱室厢扳,却是答非所问:“今上发作的突然,蔺将军毫无防备,全家上下五百七十六口,无一幸免。”

    这事发生的时候,“她”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尚且记不全事儿。

    绞尽脑汁过了一遍脑子里的记忆,也只隐约知道,那一年的除夕夜,蔺将军一家尽数入狱,元宵节之后便被判了里通外国之罪,菜市口的血直淌了三天。

    后来,蔺将军里通外国案便成了禁忌,再无人敢提起。

    按理说,蔺将军一家无一幸免,蔺先生当与蔺将军没什么干系……

    静姝略松了口气:“应当不是,蔺先生若真是蔺将军的后人,又哪里敢顶着‘蔺’姓招摇……”

    静姝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心底霎时踏实下来,“以蔺先生的年岁来看,他若真是蔺将军的后人,绝无幸免于难的可能。”

    谢瑾年未置可否。

    指尖挑开小娘子的中衣衣襟,掌心不紧不慢地滑进去:“娘子若是再不肯睡,为夫可就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