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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被谢瑾年咀嚼着说出来的“死在娘子身上”那几个字……

    她十分有理由怀疑谢瑾年夹带私货,暗戳戳地调戏了她一把,然而,并没有证据。

    静姝捏着谢瑾年的下巴审视谢瑾年,却又败在他那意味深长地目光里,不禁别开视线,红着脸轻哼了一声:“您那血倒是吐得随心所欲,说吐一碗便吐一碗的……”声控喷泉都不如你。

    谢瑾年忍俊不禁,按着静姝的背,把他的小娘子按进怀里,贴在他家小娘子通红的耳朵边儿,用气音儿低声道:“蔺先生有神药,吃一颗想怎么吐便怎么吐。”

    这个野郎中,还真是什么药都敢给谢瑾年吃!

    到底靠不靠谱啊!

    静姝皱眉,瞪谢瑾年:“有云,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血乃人之根本,岂是能随便吐的?”

    谢瑾年低笑。

    小娘子眉宇间的担忧与薄怒,真是把他的心都化了。

    见不得他的小娘子眉宇染半分忧愁,谢瑾年指尖拂过衣袖,指间便多了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子。

    那药丸子,通体乌黑,细闻有淡淡的腥味。

    静姝攥着谢瑾年的腕子仔细端量了片刻,探手去拿,不想却是拿了个空。

    谢瑾年指尖夹着药丸避开静姝的手,施施然放进嘴里,含笑道:“为夫给娘子变个戏法。”

    可真就是变戏法了。

    谢瑾年明明温温柔柔地笑着跟她说话呢,说着说着便满嘴是血了。

    这面对着面。

    近在咫尺的人冷不丁便满口鲜血直淌,真是有够刺激,静姝被唬得心脏险些跳出胸腔来。

    静姝被谢瑾年气得粉拳捶谢瑾年胸口,怒骂:“你个混蛋!”

    没成想会吓到他的小娘子。

    见他的小娘子娇颜煞白,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谢瑾年尴尬地轻咳一声,忙不迭抱住他的小娘子,嘴里流着血低声哄:“为夫的错,为夫的错。”

    这嘴里还流着血呢!

    静姝真是被这只臭狗子搞得又气又恼又无语:“血多是不是?”

    被吓成这样,还心疼他呢!

    谢瑾年美滋滋,心底漾起满腹柔情,笑着哄:“娘子莫慌,不是血。”

    静姝闻言,凑到谢瑾年嘴边轻嗅:“腥的。”

    谢瑾年忍俊不禁:“腥的才像血,不然哪能唬住人。”

    静姝将信将疑,掌心落在谢瑾年两颊上,一挤,示意谢瑾年张嘴。

    谢瑾年配合着张开嘴,任他的小娘子看。

    细端量,那血确实不是从嗓子眼里来的。

    思及方才那粒小药丸,静姝沉默,这玩意儿简直比后世火爆D音的吐血糖逼真一百倍不止!

    静姝合上谢瑾年的嘴,用帕子替他擦着“吐”出来的血,由衷地道:“蔺先生真是屈才了。”

    有这手艺当什么郎中,光卖吐血药丸他也能发家致富。

    谢瑾年指尖落在静姝眉心,顺着仿佛残留着怒意的眉眼,若离若离地描摹,意味深长地道:“蔺先生确实有大才。”

    静姝睫毛轻颤。

    仿佛没听出谢瑾年的言外之意来,把帕子丢在谢瑾年唇边,手脚麻利地跳下床,把衣衫整理齐整,回眸轻笑:“好歹也吐了一回,别浪费了这一粒药丸。”

    他的小娘子,真是鬼精鬼精的。

    兀然落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瞬,轻捻着指腹拿起盖在唇边的帕子,谢瑾年唇边挂着“残血”,看着静姝似笑非笑。

    静姝神色一整,朝着外间高呼:“立春!再去请蔺郎中,少爷又吐血了!”

    外间立时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静姝回头看谢瑾年仍在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不禁白他:“配合着点!”

    谢瑾年噙着笑,把帕子捂在唇边,十分配合地一阵咳,边咳边吐了一口“血”。

    静姝莲步轻移,回到床边,扶着谢瑾年,任他靠在她怀里给他轻抚胸口,眉宇间尽是逼真至极的焦急。

    谢瑾年得寸进尺,靠在小娘子怀里,把小娘子堵在围栏上,不着痕迹地吃嫩豆腐,直把静姝闹得从两颊一直红到了脖颈。

    外间脚步声细细碎碎,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有丫鬟引着蔺郎中进来。

    静姝是推开他也不是,留着他在怀里便要任他道貌岸然的胡为:“正经点儿!”

    谢瑾年低笑,直至听得立秋引着蔺先生到了,才施施然收了手,摆出吐血病秧子的模样。

    静姝没好气地在谢瑾年腰间狠拧了一把,才扬声道:“快请!”

    *

    蔺先生背着药箱进入卧房,打眼见着谢瑾年“病”倚美人怀,美人两颊飞云霞,不禁错手揪掉了一把胡子,疼得他直倒嘶凉气。

    敢情这三催四请的,就是请他来捡狗粮的。

    蔺先生不着痕迹地白了谢瑾年一眼,面无表情地朝静姝一拱手:“还请谢家娘子移步。”

    知道这二位必定是又有事商议。

    静姝立时扶着谢瑾年躺回床上,装着一副担忧模样,福身行礼:“劳烦先生费心。”

    蔺先生揪着胡子,面无表情地嘟囔:“谢公子这身子骨儿,光老夫费心也无用,还得他自己个儿上心。若是他自己个儿不爱惜,今个儿伤明儿个气的,漫说老夫了,便是华佗再世也无用。”

    静姝心领神会,用帕子一遮眼角,拿捏出哭腔:“他就是这么个劳碌命,气不气的他自己个儿更是说不得算,不管怎么说,还请先生费心罢!”

    蔺先生轻哼,似是有些不耐烦,扫了一眼不知甚么时候跟进来的丫鬟婆子们,轻哼:“且先出去罢!”

    静姝扫视卧房里多出来的丫鬟婆子,眉梢轻动,不咸不淡地轻叱:“还杵着做甚么?”

    壮着胆子跟进来的丫鬟婆子们,霎时心一紧,耷头耷脑地开始挪动脚步。

    静姝一指立春,使了个眼色。

    立春立时会意,疾步抢先出了卧房,从里边关好中堂的门,转身靠在门板上,平静地看着陆陆续续从卧房出来的丫鬟婆子。

    耷拉着脑袋挪出卧室,便见立春这一副关门打狗的架势,心底顿生不妙。

    三三两两,相互对视一眼,便有胆子大的婆子,脸上神色一厉,掳着袖子要与立春翻脸。

    彩云见状,立时与立春一道靠到门板上:“劝嬷嬷思量清楚了再动作,不过是被问几句话的事儿,你们若是规规矩矩的,我们姑娘便最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