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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里的耳目?”

    立冬默默消化着吃到嘴里的糖,恭声道:“茶房的李二家的是六房二老爷的人,茶房的翠柳是许知府家的人,小厨房的徐婆子是五房四老爷的人,巡夜的蒋婆子是万总兵的人,针线房的红绸是二房七老爷的人,针线房的绿缎没说清她背后的人是谁,只说是一个满口官话的人,看模样像是北边儿来的。”

    谢瑾年冷笑一声。

    静姝指尖戳谢瑾年腰眼:“莫生气。”

    谢瑾年周身冷凝的气场一缓,攥住小娘子在他腰间作怪的手,吩咐立冬:“把绿缎交给谢一,让谢一接着去查。”

    立冬福身应诺,又问:“余下那五个该如何处置,还请少爷示下。”

    谢瑾年捏着静姝的指腹,曼声道:“老规矩,谁们家的耳目,让谁们家的家主来领。”

    立冬福身应诺,等了片刻,见谢瑾年再无吩咐,便悄默声地退出卧房,并在外面掩上了格栅门。

    卧房里再无旁人,气氛霎时变得有些黏稠。

    谢瑾年松开她的指腹,指尖顺着她的无名指,划到她的掌心,轻轻的挠了一下。

    这一下,痒痒的,一直痒进了她的心里,痒得她心率有些失常。

    静姝拢紧掌心,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床外蹭,嘴上没话找话转移话题:“许知府和万总兵,也要他们亲自来府里领人?”

    谢瑾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小娘子一点一点往外蹭。

    直至静姝蹭到床边,眼看着他的小娘子坐了个空,才又施施然用力一拽,将他那即将摔到地上的小娘子拽回了怀里。

    猝不及防,重新扑回谢瑾年怀里,像极了投怀送抱。

    静姝伏在谢瑾年身上,一动不动,只有心脏在怦怦跳。

    揽住小娘子纤细的腰身,谢瑾年指尖点在静姝眉心,顺着挺直的鼻梁下滑,最终流连于艳若春桃一般的唇上,轻笑:“那是当然。便算是给他们提个醒儿,免得他们还当是从前,那般肆无忌惮的,麻烦。”

    静姝抿唇,不小心抿到了谢瑾年的指尖。

    在谢瑾年渐而变得幽深的目光里,静姝把通红的脸埋进谢瑾年怀里,闷声咕哝:“那些事我不懂,只要夫君别忘了咱们回南虞的初衷便好。”

    种二亩薄田,养三五个小崽儿。

    谢瑾年垂眼看着他家小娘子只别着嵌珠银饰的发髻,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待料理清楚了那些扰人清静的琐事,便与娘子生三五个小崽儿来养。”

    又、来、了!

    静姝脸埋在谢瑾年胸前,闷声轻啐:“没个正经!”

    谢瑾年低笑:“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多正经的事儿!”

    静姝竟是无言以对。

    算算她眼下这个身份的年纪,也有二十岁了,在古代绝对算不得小了。

    若不是给父母守孝三年,这会子她的崽儿怕是都能满炕爬了。

    静姝猛地抬头,盯着谢瑾年:“夫君……”

    谢瑾年可是比她还大,又是长子嫡孙,这厮该不会真打算跟他传宗接代,三年抱俩吧?!

    小娇娘,娇怯怯,欲语还休。

    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不错眼地盯着他,只差把“不想生”写在脸上了。

    饶是本也没打算现在便与他的小娘子生崽儿,谢瑾年心里还是有些个不舒坦——长在他心尖上的人,竟然不想跟他生儿育女!

    捏住小娇娘的下巴,指腹按在不自觉轻抿着的唇角上,谢瑾年心中坏水直冒:“高兴傻了?”

    高兴个锤子!

    在古代二十岁是不算小,在现代三十岁也可以是个宝宝呢,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并不想这么快三年抱俩行不行?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

    看着那双眸色浅淡的眼,静姝默默抱住谢瑾年的腰,突然凑上前去,亲了谢瑾年一下,摇头:“没有。”

    谢瑾年眼底笑意转淡,指背轻蹭着小娘子艳若晚霞般的脸颊,不动声色地问:“娘子不愿?”

    不愿也不能说不愿意,这点情商还是在线的!

    静姝渐而弯起眉眼,抓着谢瑾年的手,猫儿似的蹭他的手背,使尽毕生功力,红着脸撒娇:“想让夫君多独宠我几年呢!”

    捏着静姝的下巴,端量了片刻。

    谢瑾年莞尔:“收养澜哥儿的时候,娘子可不是这般态度。”

    静姝捏住谢瑾年的袖子,摇啊摇:“那不一样。”

    谢瑾年好整以暇地看着静姝:“嗯?”

    静姝扯着谢瑾年的袖子挡在两人中间,遮住了谢瑾年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咬了下下唇,娇声胡诌:“澜哥儿到底不是夫君的血脉,夫君往他身上放的心思必不会越过我去,我自然不会担心失宠。”

    谢瑾年哭笑不得,在他家小娘子臀尖上轻拍了一下:“混想什么呢!”

    静姝反手护城池,涨红着脸气鼓鼓:“怎么是混想?你敢说你待澜哥儿能像是待自己个儿的崽儿一样?”

    谢瑾年指尖点着静姝的额头,笑骂:“少胡搅蛮缠。”

    静姝把脸埋在谢瑾年胸肌上,闷声假装哭唧唧:“分明是夫君太过霸道不讲道理,偏还怪我胡搅蛮缠,夫君心里可是有了新欢,开始嫌弃我了?”

    谢瑾年好气又好笑,捏着静姝的后脖颈,笑着警告:“莫作妖。”

    沁凉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掐在后脖颈上,痒痒的。

    静姝笑得肩膀一颤一颤,偏还要拿哭腔在那装:“哪里是作妖了?妾身分明是伤心欲绝了。”

    “好好好,不是作妖。”谢瑾年被静姝闹得没了脾气,轻抚静姝的背,放柔腔调,哄她,“傻姑娘不哭了,为夫保证任谁都越不过你去,可好?”

    臭狗子,哄她还要夹带私货,带上一个“傻姑娘”。

    静姝见好就收,指尖戳着谢瑾年的胸口:“要言而有信。”

    谢瑾年莞尔。

    指尖点在静姝不红不湿的眼尾,笑着问静姝:“方才进来的时候,想跟我说甚么?”

    谢瑾年主动岔开话题,静姝忙不迭顺着台阶往下溜。

    念及方才她兴冲冲进来时想与谢瑾年说的话,静姝脸一红,却是再也说不出口,只是道:“想与夫君商议何时去母亲那里接澜哥儿的事儿来着。”

    小娘子显然言不由衷。

    不过才刚惹得他家小娘子“哭”了一回,谢瑾年十分识时务地没有揭穿她,只是顺着静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