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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出弦外之音,虚指着立春笑骂:“莫卖关子,都探听着了甚么且快快说来!”

    立春立时福身,压低声音道:“端肃郡王驾临虞州,许大人为抱王爷大腿便想着送个女儿到王爷身边儿去。然而许大人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庶女早早就跟三少爷议了亲事,许大人不敢得罪谢家,便狠心把嫡女给王爷送了过去。”

    这许知府胆子可真不小,前脚送了个小六月讨好廉亲王,后脚便送了个闺女给端肃郡王,这般朝三暮四的,也不怕翻车……

    不对!

    说不准谢瑾年那厮让三房退了许知府府上的亲事,便是因为这个。

    锦绣不过是恰逢其会,被谢瑾年不着痕迹地做了筏子了!

    静姝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不禁在心里骂了谢瑾年一句肚肠如墨:“既是被送给了王爷,那许大姑娘怎的还是未出阁的装扮?”

    立春轻哂:“许大姑娘被到送王爷身边儿月余,倒是颇得了几分喜爱。这许大姑娘眼皮子也是浅的,自以为得了王爷的宠,便不把旁人看在眼里,很是得罪了不少人。这不许二姑娘方一被退亲,这许大姑娘便被米侧妃借着这个引子给送回了许府。”

    “那米侧妃使人把话说的明白,说许大姑娘家中姐妹被人退了亲事必是德行有亏,都是一个母亲教养出来的,想来许大姑娘的德行也是不行的,这样的人再不敢留在王爷身边儿,是以遣人把她送回许府,让许知府教养好了,再给许大姑娘找个好人家儿。”

    静姝闻言冷笑:“那米侧妃可真是好手段!”既除了端肃郡王身边儿跟她争宠的小妖精,又挑拨了许知府和谢家的关系。

    就这样,她还敢求到她跟前儿来,她这是到底有多不把包子少女放在眼里!“米侧妃可是住在寺里?”

    立春摇头:“少夫人从凉亭里出来没多久,米侧妃就下山去了。”

    静姝闭眸思量了须臾,又问:“许夫人和许大姑娘呢?”

    立春低眉顺眼:“许夫人上完香便与许大人一道回府了,下个月许老夫人寿诞,许大姑娘留在寺里给许老夫人跪经祈福。”

    静姝颔首表示知道了。

    刚要让立春去准备斋饭,却突然觉得这事儿不对!

    米姝身为侧妃,能随着端肃郡王南下必是颇得端肃郡王宠爱的,她要拿捏许大姑娘有的是法子,根本不必趁着端肃郡王不在把许大姑娘打发回娘家!

    这样虽然能挑拨了许府和谢家的关系,却也替端肃郡王得罪了许知府,待端肃郡王归来,她得不着什么好处……

    静姝从榻上起身,一迭声吩咐立春准备纸墨,提笔用她那有形无骨的字儿写了封书信:“让谢一把这信送回府里给……”

    静姝言语微顿,“给蔺先生。”

    *

    谢府,怀瑾院。

    蔺先生得了信,便背着药箱到怀瑾院诊脉。

    彼时谢瑾年才刚应付走和亲王,见得蔺先生晃悠进来,不禁扬眉:“先生不该来。”

    蔺先生把药箱往床边桌上一放,轻哼:“老夫也不想来,怎奈何谢家娘子的信,借老夫几个胆子也不敢私自拆看。”

    谢瑾年缓下神色,朝着蔺先生伸出手。

    谢瑾年这前后两番姿态,蔺先生看着只觉得特别伤肝。

    没好气地把信塞到谢瑾年手里,蔺先生揪着胡子气哼哼:“知道公子与令正情谊深厚,可也请公子管管令正,眼下这非常时期也体谅担待些,莫因着儿女情长坏了公子大事。”

    蔺先生絮絮叨叨,谢瑾年却是充耳不闻。

    展开他家娘子的信,细细地看了一遍,谢瑾年不禁皱眉打断蔺先生的絮叨:“让谢十六过来。”

    蔺先生霎时错手揪掉了一缕胡子:“合着老夫说的全成耳旁风了,您这非但不管令正,还要因她一封信便出府去与她私会?!”

    谢瑾年不咸不淡地看着蔺先生:“蔺先生,让谢十六过来。”

    仗着多年交情,蔺先生敢造次一回,却是不敢造次第二回。

    见谢瑾年主意已定,蔺先生心中骂着“美色误人”,一敛怒色做出一副恭敬姿态:“谨遵公子令。”

    谢瑾年无奈,解释了一句:“寺里不太平,我需得去看看,府里便拜托先生了。”

    蔺先生神色稍霁:“公子且放心。”

    蔺先生行事,谢瑾年自是放心的,他不放心的是他家小娘子。

    本以为把她送到兰若寺去能安宁些,却不想竟是早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家小娘子身上,到兰若寺去候着他家小娘子了。

    谢十六来的很快。

    待得谢十六躺到床上扮成了他,谢瑾年便趁着夜色离开谢府,朝着城外兰若寺而去。

    99.  不愧是兰若寺   拜佛竟然还送野男人!……

    谢瑾年到兰若寺的时候, 已是月上中天。

    正房里灯火已经熄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虫鸣哇叫不知疲倦地唱着夏日的流火。

    谢瑾年踏着月色,穿过庭院, 从窗户爬进正房, 直奔床榻而去。

    他家小娘子侧卧在床榻上,腰间搭着薄被, 睡的格外香甜。

    窗扇开合的声音毫无所觉,被夜风卷进来的草木清新亦未能扰了她的好梦。

    谢瑾年立在床边, 垂眸从铺散在床榻上的乌丝看到月色下显得格外白嫩的一双玉足。

    视线转回依然睡得无知无觉的娇颜之上, 谢瑾年慢条斯理地脱了外袍, 躺到床上, 轻叹着把他家娘子揽进怀里,低笑:“傻姑娘。”

    这一番动静, 静姝自是有所察觉。

    然而闻着熟悉的冷香,静姝习惯性往谢瑾年怀里拱拱,便又睡了过去, 睡得比刚才还要香甜了。

    谢瑾年莞尔,熄了叫醒他家娘子的心思, 轻抚着静姝的背也阖上了眼。

    清晨, 梵钟敲至第十八响。

    静姝迷迷糊糊醒转, 抱着谢瑾年的腰习惯性用脸颊蹭胸肌。

    蹭完, 静姝闭着眼还想睡, 又被一声连一声的钟声搅扰得睡不安宁, 拱来拱去地在谢瑾年怀里蠕动。

    谢瑾年被怀中软玉蹭得心头火起, 拢紧手臂把静姝禁锢在怀里,哑声低斥:“老实点儿。”

    哦!

    嗯?

    吓!不愧是兰若寺,拜佛竟然还送野男人!

    欸, 不对,野男人的声音还是谢瑾年那把宛若清泉般的声音。

    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