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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这是打算软禁了我不成?”

    小虞氏咬牙切齿:“姝丫头说的这是说的哪里话!”

    静姝歪头看了虞氏一眼,开口跟小虞氏道:“不管二太太动的什么歪心思,我都劝你把那心思收一收,老老实实等着顺天府来查。”

    虞氏盯着静姝,神色连番变化,恨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静姝暴毙,然而,大婚在即,她不敢铤而走险。

    余光扫过愚不可及的内侄女兼儿媳妇小虞氏,虞氏心一狠,摆手示意门口的婆子让开路:“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把门口让开!”

    静姝轻笑。

    笑虞氏的果断,笑小虞氏的愚蠢。

    门口没了拦路虎,便由立春使人去报官,立冬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静姝身边儿。

    小虞氏见这情势,脸色一白:“姑母!”

    虞氏缓了一口胸中闷气,看也没看小虞氏,只对着静姝说:“报官也好,查出个是非黑白来也免得冤枉了哪个。”

    小虞氏简直不敢置信:“姑母,你……”

    “宏哥儿都二十三了,你怎的还改不了口?”虞氏轻斥了小虞氏一句,又语重心长地“劝”小虞氏,“今日楚氏说出这样的话来,便再也堵不住旁人的嘴,你不为旁人想,也该替你膝下儿女想一想。”

    小虞氏摇摇欲坠:“自从嫁到府里来,我有哪一刻不是替老爷、替几个孩子着想的?”

    虞氏盯着小虞氏,不紧不慢地道;“那你就好好再替你膝下儿女想一想,想想你如何才不会耽搁了宏哥儿、图个儿和远哥儿的前程,不会误了妍姐儿的终身。”

    小虞氏看出了虞氏眼底的无情与威胁,霎时面如死灰。

    静姝轻笑。

    小虞氏想献祭楚氏,结果偷鸡不成蚀了把米;现在虞氏想要弃车保帅舍了小虞氏,不知小虞氏会带给她什么惊喜。

    虞氏看着小虞氏似乎放弃了“挣扎”,平静地看向静姝:“楚氏蓄意摔裂了御赐的如意,你二婶又被她污蔑给你母亲的药丸子里加了附子……”

    “祖母,在顺天府结案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静姝轻声打断虞氏的话,“毕竟谁是人谁是鬼空口白牙的乱说不足以服人,还是讲究个证据充足的好。”

    “姝丫头真是长大了,遇事比你二婶思虑的都要周全些……”虞氏倒憋了一口气,缓缓道,“楚氏和你二婶身上都有嫌疑,再让她们替你操持婚事也不合适,只能让你三婶操劳些了。”

    “是这么个理儿。”说完,静姝便看着小虞氏,不再言语。

    虞氏干枯的手指捏紧掌中手串,对小虞氏和楚氏冷声道:“在官府来人之前,你俩便先到佛堂里礼佛祈福罢。”

    楚氏没有异议。

    小虞氏绞着帕子动了动唇,到底什么也没说。

    按照习俗,新郎新娘于婚前是不能会面的,谢瑾年早就与静姝说好了这几日不来翻窗爬床。

    没想到今日会有这突如其来的劲爆变故,静姝只好让人给谢瑾年递了句话。

    谢瑾年迷信,一心一意想让这场婚礼只有吉祥喜庆。

    唯恐婚礼前私会不详,得着静姝使人递过来的话,谢瑾年忍着没爬英国公府的墙,只让人给静姝带了一封亲笔回信。

    人虽未至,谢瑾年的诚意却是足的。

    信上谢瑾年允诺静姝,罪魁一个也跑不了,嘱咐她只管安心待嫁便好。

    谢瑾年的回信还在静姝手里攥着,先前接着报案以后拖拖拉拉的顺天府府尹便派了衙役来,把小虞氏和楚氏带回了衙门审问。

    国公府里的人不明就里,静二老爷骂骂咧咧地骂着顺天府尹没眼色,憋着一肚子火从潮音姨娘的床上爬起来,着急忙慌地去替小虞氏奔走。

    静姝不动声色地看着戏,安安静静地等着谢瑾年来娶她。

    三日时光弹指即逝,转眼便是十月初八。

    这一日太子大婚,连天公仿佛都在作美,庆这一段天赐良缘。

    万花满街巷,碧空染霞光。

    漫天霞光里有真佛现世送福音,喜轿出得英国公府,有彩凤于东边天际振翅而来,绕着喜轿落入东宫。

    目睹此等盛景,京师百姓恍然大悟,认定月前慧明方丈口中的凤阁星必定是落在了先英国公独女静姝身上。

    仔细想想,便觉得这才合理,唯有先英国公那般风华绝代的人物才能养出天生凤命的女儿来。

    一时间,这一段颇受朝中老臣非议、颇惹京中权贵不满的婚事,倒是在百姓口中成了一段天赐佳话。

    婚礼格外顺利,他的娇娘披着嫁衣又成了他的新娘。

    谢瑾年握着金秤杆挑起凤冠上的盖头,便迎上了一双潋滟着无尽笑意的眼。

    不同于上一次的震惊与不甘,这一次,他的娇娘眼里只有脉脉温情和藏也藏不住的欣喜,惹得他舍不得移开眼。

    谢瑾年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一步,朱红色的蔽膝若即若离地蹭着静姝放在膝上上的手,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谢瑾年站的近了,身上沾染的酒气显得愈发浓郁了。

    醉人的酒气萦绕在鼻息间,静姝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被谢瑾年身上的酒气熏醉了,还是醉在了谢瑾年眼底的温柔里。

    总之就是被谢瑾年看得有点羞,又舍不得挪开眼,像是醉在了美色里一样。

    谢瑾年与静姝沉默对视,迟迟没有开口。

    寝殿里伺候的女官和嬷嬷不明就里,摸不透太子殿下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想着太子妃的寡妇身份,她们觉得太子当是不满意的。

    然而,看见了太子妃的颜色,她们又觉得太子可能也不会特别不满意——哪个男人又不爱好颜色呢!

    见着盖头掀了好一会子了,太子迟迟没有动静。

    旁边候着的老嬷嬷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殿下,该喝合卺酒了。”

    谢瑾年回神。

    端起柄上连着红线的两瓢酒坐到静姝身侧,递给静姝一瓢,轻笑:“娘子,请。”

    静姝被这一声笑,笑红了脸。

    捧着酒抬眼瞟了谢瑾年一眼,便被冠冕下九旒后那张盛世美颜迷了眼:“夫君,请。”

    你道娘子,我道夫君。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