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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悯自是不用熏香,都是娘胎里带来的。

    ??他没有躲闪,神色未动,只盯着薛再兴的眼睛,淡淡道:“本王对香没有研究,都是下人们操办的,若是大人喜欢,本王问问,改日让府中下人送些过去。”

    ??薛再兴笑了笑,退后一点。

    ??这时,外头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小厮进来了,

    ??“殿下,参领大人来信了。”

    ??李元悯心里重重一跳,恨不得飞速上前将他手上的信笺给夺下来,当下却忍住了,只挥了挥手,

    ??“送去书房吧。”

    ??薛再兴却是捕捉到了那一刻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方才都是淡淡的,即便自己有意的试探,也保留着一贯的疏离自持,然而区区一封信便能在这片平静的湖面搅起波纹。

    ??是事不简单还是……人?

    ??薛再兴眼睛微微眯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maybe还有一章,看情况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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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第三十八章 信物

    38、第三十八章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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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再兴缓步出了广安王府大门,?唇边带了玩味似的微笑。

    ??随从已牵着马在石狮子那儿候着了,见自家主子出来,连忙扯着缰绳驱马上前。

    ??“大人。”

    ??他瞧了瞧周围,?又凑近了些,耳语:“大殿下又传了密令来,?可要回话?”

    ??“不,”薛再兴摇了摇头:“拖些时日再说。”

    ??眼瞧着扳倒王贵妃在即,?大殿下倒有些沉不住气了,?疑心生暗鬼,竟忌惮起这远在岭南的美人起来了。

    ??经营十余年,?他的情报网深植西南地域,?那美人没有那般大的野心,?更没有撼动乾坤的资本,不过,也不是什么轻易能拿捏的小角色,到底也算自己小瞧了他。

    ??想起方才那一番不动声色的交锋,?薛再兴摸了摸鼻子,?鼻翼间突然闪过一丝幽香,他欲要细细地闻,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又转瞬间消失无影。听说他的生母也是这般自带体香,?勾得陛下夜夜笙歌……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不由回首望了一眼那苍劲有力的四个烫金大字,?一双利目微微眯起,?露出一丝不轻易察觉的光芒。

    ??***

    ??李元悯看着缓缓阖上的府门,心里不由得沉了几分。

    ??他不信薛再兴是单纯地瞧上他了,?然而念及这些日他频繁地往这边来,又总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又显得暧昧的举动,他不得不提起几分警惕。不过想来,?多多少少有大皇子对他产生几分怀疑的缘故,毕竟他一介卑微皇子,被远封烟瘴之地,却能千里之外,给他送去王朝鸾的小辫子。李元乾其人谨小慎微,自得有几分警醒。

    ??他在送去那份罪几书的时候,便知多多少少会引起这一遭了,不过得失必须一起算,比起彻底巩固在岭南的地位,大皇子对他的怀疑,可以算得上小事一桩了。

    ??毕竟他没有那等野心,也对那座龙椅无任何兴趣,如是可以,一辈子不回京,永远在岭南当一个闲散平安的王侯,那这辈子倒也值了。

    ??算算时间,再过一年,那个所谓的父皇便驾崩了,只要扳倒了王朝鸾,想必这至尊之位便是他李元乾的囊中之物了,不知他的忌惮能维持多久,但想来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他自不是那等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的人,虽要存着警醒,但也不可一味沉浸在这样对未来诚惶诚恐的心绪当中,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既是如此,那便既来之则安之,见招拆招罢了。

    ??心下一定,便迫不及待匆匆步至书房。

    ??他的心早在方才便开始挠心挠肺地期待了,送了那尊大神离去,这会儿自是脚步飞快。

    ??待气喘吁吁地回了厅中,桌案上已经放着一张熟悉材质的信笺,他像鸟儿一般雀跃地跑了过去,欣喜地将之拿了起来。

    ??稳了稳心神,这才揭去上方的封蜡,取出信纸,小心摊开。

    ??原以为又是常见的那些话,然瞧了几眼,他的脸顿时红了,恼怒似得将信纸一丢,心里燥哄哄想着,竟愈发逾矩了他,居然像登徒子一样提这样的要求。

    ??他究竟要拿……那东西作甚么!

    ??当真是无礼的要求!轻浮!孟浪!倒像是私相授受的臭把戏!

    ??李元悯羞恼地想,我偏不给他,让他着急。

    ??他坐了下来,牛饮一样喝着桌案上放凉的茶水,余光突然瞥见一旁的雕花铜镜里印出来的一张脸,竟是红通通的,他越看越羞恼,心想,都怨他!

    ??他气哼哼地想,如果他站在他面前,他一定要让他认错,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连碰都不许碰他!

    ??他摸了摸热扑扑的脸,眼睛忍不住又往桌案上一瞧,好死不死的,又看见发黄的信笺上“睹物思人”四个苍劲有力的字,那几个字像活了一样,从纸面上跃起,轻轻飘到他的耳畔,小声细碎地说话,让人痒到心底。

    ??李元悯立时将那信笺恶狠狠地背过去,心里恨恨地想,他不是木讷的很么?只自己说了,才肯写想你二字,怎地两个月过去了,又开窍过了头。

    ??他就这么在原地坐着,待桌上的茶水喝得差不多了,仍还不解气。

    ??外头有小厮进来,小声询问着:“殿下,郡守军驿使已在外候着了,殿下可有书信相托?”

    ??“没有!”

    ??小厮一时被这样殿下给吓坏了,语气支吾起来,便揖了首,告退了去。

    ??未等门阖上,小厮又被叫住了,里面一阵瓮声瓮气的:“先等等。”

    ??小厮应了声便候在那里。

    ??李元悯去了书案暗格中,将那紫檀匣子拿了出来,把里面的信笺都放回暗格,他缓了缓,从袖中拿了他的帕子出来。

    ??他恼恼地想,何必跟这小子生气,既是他要,便给他了,反正自己也瞧不着他拿这劳什子作甚么下流的事情。

    ??放了帕子在匣中,看着那白色暗纹的兰花,他咬了咬唇,一个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