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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那就好……等下落到水里,我把箱子弄开,出去以后,你自己往上游,别回头。记住了吗?匕首拿着防身用。” 婉初早失了主意,只能点点头。也学着他,把匕首插进靴子里头。她的手此时是冰冷的,荣逸泽把她揽在怀里。她也不再挣扎,一颗心紧紧收在一处。 马车又行了好一阵。这条路仿佛是往生路上,他们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他只能更紧地把她拥着,心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还是害了她,他不该现在去招惹她。他怎么忘了,自己的境地一直是危险的。他还要凭着自己的任性想要和她在一起。要是刚才不喝那么多的酒,她早就安全地到家了,也不会连累她至此。这一回,他怎么都不能让她出事。 荣逸泽喃喃叫了一声:“婉初……” 婉初低低地嗯了一声:“什么?” 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好像千言万语都在那里头了一样。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他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告诉她,他的名字。 婉初也觉出那吻的古怪,却没办法再去思考,全身的感官都敏感地竖起来,听着外头的动静。 马车终于停下,箱子似乎是被搬动了,然后“哐”的一声摔到地上。这一摔,震得两人下半身都麻麻的发疼。 荣逸泽想起什么似的,把婉初重新牢牢从背后抱住,圈在自己身前。婉初早失了主意,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他的呼吸声在耳边,还有箱子被拖动的声音,身体随着箱子左右晃动。那种死亡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看吧,早就应该拖到这里扔!”一个人说。 婉初有些发抖,牙紧紧咬在一处。荣逸泽又把怀抱紧了紧, 她还没来得及给他一个示意的微笑,两个人感觉一阵失重,接着是箱子撞击水面的巨大的声音。 箱子在迅速下沉,荣逸泽明白,箱子上是坠着石头了。 那触及水面的撞击,让两个人头都震得有些发昏。荣逸泽把身子弯着,把婉初护在怀里,他的头却是牢牢撞在了箱子上,眼前瞬间昏黑。 开始有水从箱子的缝隙里渗透进来,有限的空气很快就用尽。荣逸泽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强提着精神,他们还在箱子里,他不能让她陪自己死在这里! 箱子钉得不算太紧,又由于撞击有些地方已经松动了,他使劲向松动的地方踹去。突然箱子裂开了一面,大量的水瞬间涌进来。婉初闭着气,水下头是暗的,她看得不太清晰。只有那冰冷的水包裹自己的刺骨的冰冷是清晰的。 她被荣逸泽推出箱子,便努力地往水面上游去。 婉初能感到水流是急的,耳边是隆隆的水声。刚才的撞击,让她也有些头晕,人在水里,丧失了一阵方向感,身体被水流往下游带去。 那水是深冬的水,身上也是一下就透了,入骨尽是冰凉。婉初并不敢突然冒出水面,在水中顺着漂了一阵,估摸着离坝上远些了,才奋力游上去。 婉初浮出水面,黑暗里看不清四周。但湍流的声音似乎是小了些,估摸着确实是离大坝远了。适应了黑暗,眼睛逐渐看得清楚了些。她在水中转了一圈,却没发现荣逸泽的影子。只看见有一条条的碎木头,被水冲往远方。 婉初慌了神,也顾不上周身的寒冷,忙又潜下去。 潜了一阵,才发现他浮在半水之中,眼睛是闭着的,脸上是一贯似有似无的笑意。原来他是不会水的!难怪让他自己先走,别回头。 婉初游到他身边,拖着他往上游。她在水里游了许久,本也没什么力气了,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好容易拖着他浮出水面,冰冷的空气倏地灌进肺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有一种逃出生天的兴奋,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托住他的头拖着他往岸上游去。 她早就身软无力了,那游动也只是机械的运动。脑子里只知道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下来!她要是停下来,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好在河面并不太宽,终于到了岸滩。荣逸泽身材伟岸,人昏了以后更是沉重。婉初咬着牙拉他往岸上走去。 那力气也是信念下的爆发,只知道这时候她要是拖不动他,那他就会死。什么是死,那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寻不着、遇不见的别离!她不能想象,“再也不见”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于是在那对绝望的恐惧里,她硬是把他拉上了岸。 离了水,身上的衣服沉重得像是石头,外头的那层见了冷风更是透骨的凉。她的手僵硬得有点不听使唤,牙齿因为寒冷要紧紧地咬着才能止住颤抖。 她这时候多庆幸在学校里学过急救,她跪在他身边按压他的肚子,往外挤水。捏着他的鼻子,不住地往他口里送气。 荣逸泽始终没什么反应,她终于觉得害怕起来,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拍打着他的脸。脸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你说话,你说话啊!”她偏不相信,好好的一个人,好像刚才还活生生在她耳边说:“如果能是患难夫妻,不是更罗曼蒂克?”怎么这会儿就一动不动了呢。 按压的力气又重了几分,频频给他口中送气。他的唇是冰冷的,她的唇也是。但她还是不肯放弃。“你活过来,我还要找你做生意,你不是对老顾客最周到吗?你怎么能不做我的生意了?……”她趴在他身上痛哭起来。 荣逸泽在朦胧中看见了他的兄弟,仿佛是在照镜子,一样的面孔,却是十五岁时的模样。他咧开嘴朝他笑,在他肩膀上虚擂了一拳,笑着说:“快回去,好好替我活着!”然后他转身走了。 荣逸泽的胸口爆裂般地疼,张开嘴怎么都叫不出声音。他胸口闷得快要失去知觉。他隐约听见有人叫他,有人把空气送进他的身体里。他终于叫出声来:“小三!小三!……” 婉初听到他说话了,她觉得什么丢掉的东西又回来了。猛拍他的脸,眼泪像串珠一样一颗又一颗地落在他脸上:“荣三,你醒醒!荣三,你醒过来!” 四周是冰凉的,身上也是冰冷的,快要把他冰封住一样。只有那落到脸上的眼泪是热的,有一些流在了他唇边,沿着缝隙渗了进去。他的心因着那一点温热,渐渐温暖起来。 “你再拍,我的脸就见不了人了。”他气息孱弱,强扯着笑,气息微弱地说了这句话。 婉初这才知道,他是真的活过来了。她揽着他的上身,这一段的惊心动魄,那紧绷的神经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她号啕大哭起来,哭得万分的委屈。仿佛那些惊恐一定得有一个发泄的地方,不然要把她憋坏。 他由着她哭,手轻轻抚摸在她手上。 那一回,他替他死。这一回他以为是他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