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吃。

    

我不好吃。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红烛燃掉了三分之一,光线沉昏的房间刮起一道阴风。

    烛光颤栗,晃成细细一条丝,郁晗一个激灵,忐忑、彷徨地打量四周。

    屋里凭空多出脚步声。

    啪嗒、啪嗒、啪嗒

    一袭墨色袍撞入眼帘,她头顶响起玩味又冰冷的声音。

    盖头都滑落了,这么急不可耐?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她,精准的扣住郁晗的下巴。

    手很凉,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啊

    她轻呼出声,脑袋被迫上扬,盖头堪堪遮住她的眼睛。

    捏她下颚的人欣赏了会她可怜的样子,另一只手扯掉欲掉未掉的红盖头。

    红色消失,一张邪气、俊美的脸出现在眼前,男人姿态散漫,居高临下的冷视她,气氛恐怖、冗长。

    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让郁晗心头紧张,她的心脏提了起来。

    无措、可怜兮兮的视线落在男人身上。

    求生欲在作祟,她强忍着泪珠,浑身脱力,下意识恳求:别、别杀我,好不好。

    我她颤着,身体冰凉,鼓起勇气,抬起手指攥住男人一小点衣服,哭腔愈盛,我不好吃。

    季淮然在上方,将新娘的表情一览无遗。

    脸很小,又白又嫩,甚至可以看清细小的绒毛,因为害怕,眼眶泛红,像是被欺负一般,吸了下鼻腔,唇瓣也柔弱无害地轻张着。

    他从未接受过丘荒村的献礼,但这一次,破天荒的动摇了。

    人类少女看上去太好欺负了。

    疼

    少女颤音响起,委屈又怯懦的看着他,细声喊娇气。

    季淮然的眼睛犹如潭水那般幽暗、死沉,他看向从未被他期待过的新娘。

    好想让她再惨一点,好想让湿漉漉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的存在。

    这邪念不知从何而起。

    鬼王不懂得什么是克制,他只知道,随心所欲。

    季淮然愉悦地弯起唇,拇指轻轻摩挲过少女柔嫩的下颚,他决定收下丘荒村这次的礼物。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钳制她下巴的手松开,郁晗眼里的雾气变淡,她缩起身子,以为面前不似活人的男人要放过她。

    床很大,她轻轻一退,躲避着男人的视线。

    季淮然。

    她又听到男人的声音,冷淡、低沉。

    郁晗迷茫地眨眼睛,她皮肤经不起磨,下巴那一块已经是一小片红印。

    男人凑近她的耳边,呼出的气息毛骨损然:你夫君的名字。

    !

    郁晗察觉到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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