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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乐因为他突然的靠近,不自然地弯下挺直的腰背,鹌鹑一样蜷缩起身体,嘴却依旧聒噪:干嘛啊?

    祝蔚杭离她很近,几乎就在她的头顶,梁乐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下巴,于是只能再弯下腰,憋屈极了。

    她几乎要钻进他的胳肢窝里,不肯抬头看他,却不合时宜地闻到了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其实她之前用的时候就觉得好闻,现在更是这么觉得。

    她涣散的思绪因为祝蔚杭突然变热的气息而重新聚集。

    她在肩颈酸痛的煎熬中突然意识到自己不需要这么恐惧。他敢靠她这么近,她为什么要躲?

    祝蔚杭疯了,她为什么要是个正常人?

    在她做好决定正打算挺直腰板,撞他个下巴脱臼的时候,祝蔚杭开口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像是什么魔音,激得她鸡皮疙瘩四起,于是也只能将计划搁浅了

    他说:你胆子挺大啊。我是个偷藏人内衣的变态,你跟我独处一间不害怕吗?

    梁乐觉得自己的三观似乎碎掉了。

    祝蔚杭在发什么疯?还是在演什么戏?

    心脏依旧跳得很快,但她竟在祝蔚杭渐渐离谱的行为中找到了自己的勇气

    他已经疯了,她现在处决他就是在替天行道。

    她千万不能被他压制住,于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直起腰来。

    果然,祝蔚杭因为她的动作也慢慢直起身子,果然还是残存一丝理智的,她在心中感叹。

    她抬头看他,咬牙切齿:你在发什么疯?

    祝蔚杭依旧离她很近,她发现他说的话是变态淫魔的水平,表情却正常得很,冷漠又正经。

    你说呢?祝蔚杭反问。

    他直起身子,两人又恢复正常距离。

    梁乐回想了一下,摸清楚他发疯的原因

    她明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却还是故意将他说得不堪。

    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但这次似乎触到他的逆鳞了,所以他才会变成这幅模样。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举白旗。

    这次战役,她还是认输算了。否则不知道祝蔚杭还会不会继续发疯,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

    梁乐能屈能伸:好,我错了,不应该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才不是变态,也不是什么色逼。

    祝蔚杭似乎没想到她会就这样道歉,紧抿的嘴角松了些,可表情却依旧严肃。

    梁乐伸手推了推他的身体,让他往后退些:你靠我这么近,我会窒息。

    祝蔚杭往后退了好几步,给足了她呼吸的空间。

    两人隔着两米对视了几秒。

    梁乐想起什么,开口问他:桌上的东西怎么回事?

    祝蔚杭猛地皱眉,眼神移到桌上的东西,突然慌乱了一瞬,眼神闪烁着,却不说话。

    早上没看见。难不成她刚才又进来了?梁乐疑惑。

    祝蔚杭沉吟了一会儿,只说:你再随便进人房间,就跟她一样了。

    梁乐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祝蔚杭又能从那个话题扯到这里,气急:我跟她能一样?

    祝蔚杭:怎么不一样?

    梁乐想了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反问:你说呢?

    祝蔚杭瞥她一眼,没再说话,梁乐被这么一打岔,便也忘了刚才说的那回事。

    她压低声音:你说她把内衣放你房里是想要做什么?

    祝蔚杭在床边坐下:仙人跳吧。

    梁乐:啊?

    祝蔚杭言简意赅解释:以此来敲诈勒索。

    梁乐一惊:用这种方式?

    祝蔚杭:社会本来就险恶,所以让你长点心。

    梁乐后怕,想起什么,又突然惊起:他们回来的时候好像说找你有事。

    祝蔚杭皱皱眉毛:这么急?

    梁乐: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就一高中毕业生,哪里有钱给他们敲诈?真是仙人跳吗?

    祝蔚杭抬眼看她,提出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虽然有些故意夸大的成分,但他也不是在开玩笑。

    他早就察觉到唐枚珍那种仰慕暧昧的眼神,又碍于她的情况不能明说拒绝,想着时间久了应该就会没事,却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来。虽然有些离谱,但除了仙人跳之外,他也想不出她为什么做出这种举动。

    梁乐狠狠白他一眼:我觉得是因为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男的,没办法挑。

    祝蔚杭哼哼两声,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