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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蔚杭盯着她看,似乎想要透过她的表情看到她的真实想法,但却是徒劳

    她没有露出一点马脚,似乎真的对此毫不在意。

    可这在祝蔚杭的认知中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该是大发脾气,狠狠地骂他恶心,然后再跟他冷战好几天,说不定两人直到最后都无法和好。

    他了解她,梁乐总是觉得他和她没什么两样,不论是思想或者其他方面,也是因此,他才能和她接轨上。他在她面前幼稚又天真,在她背后他早就往前走了好几步。他不想让她觉得两人有差别,所以他总是在调整,面对她时便是一个高中生的模样,在他人面前便成熟稳重许多。

    她喜欢斗嘴,他就陪着她吵。

    所以他不知道此刻的梁乐是怎么了,莫名觉得慌张起来。他甚至想,梁乐跟他大发一场脾气都比现在这幅模样好一些。

    梁乐问他:你在工厂交女朋友了?他现在的生活轨迹只有两个地方,一个在家里,一个在工厂。家里肯定没有和他一起用这东西的人,那这人一定就在工厂。岂料祝蔚杭竟否认:没有。

    没有女朋友?那就是炮友?

    梁乐努力控制自己不露出一点嫌恶的表情,猜测他在撒谎,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骗她了,她没第一次生气,心却比第一次更凉了,瘪瘪嘴不再说什么。

    祝蔚杭见她不再追问,思绪更是混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梁乐直接爬上床,一副要准备睡了的模样。

    祝蔚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最后也什么都没说,躺在她给他铺好的床铺上。

    两人都没说话,时间在昏暗中一点一滴地溜走。

    梁乐突然在黑暗里又开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还是忍不住问,明知祝蔚杭不老实说出答案,她还是想问。

    果然,祝蔚杭还是否认:没有。

    梁乐终于受不了了,起身盯着他,尖锐地问:没有女朋友你买什么避孕套,你打飞机要避孕套吗?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带掩饰,平时不会跟他讨论这些事,此刻这些话却像是自己蹦出来的一样,她一点都控制不住。

    祝蔚杭察觉到她的怒意,被她这么一逼问,反倒觉得好受多了,语气都轻盈了一些:反正我没有女朋友。

    梁乐:那你他妈有炮友了?

    祝蔚杭敲了敲床的侧板,意思是让她小心点说话:你觉得你跟我讨论这些合适吗?

    梁乐:怎么不合适?你都藏避孕套了,我问问怎么了?

    祝蔚杭无奈:这避孕套不是我的。

    梁乐低骂:撒谎精之前她也以为是唐枚珍放的,可今天又在他的抽屉里看到,结合他那副慌张的神情,这避孕套肯定是他的没得跑。

    祝蔚杭说:真不是我的,是刘宥的。

    梁乐见他把刘宥都搬了出来,更加生气,反问:不是你的,你藏着做什么?

    祝蔚杭被这么一问倒是解释不出来了,他也说不清楚他那一刻在想什么,竟然就把它藏进抽屉里了。

    梁乐见他不回答,恨恨地踢了踢被子:就是你的了吧,说不出话来狡辩了?

    祝蔚杭只是重复道:我没炮友,这避孕套也不是我的。

    梁乐见他说不出理由,气得头昏脑胀,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愤懑地躺在床上生闷气。突然想起乳腺医生对她的嘱咐,担心自己的病情又复发,她恨不得下床将祝蔚杭打成筛子。

    她发现两人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她清晰地意识到祝蔚杭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热爱运动打游戏以及和她斗嘴的学生了。除了依旧喜欢和她斗嘴之外,他已经蜕变成一个有些成熟的小大人了

    他开始工作,独当一面地解决了那对情侣,甚至在男女方面也有了重大的进展

    除了在心中为他开心之外,她还是难以抵抗那如洪流般袭来的忧伤。

    她忧自己还停在原地,伤他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但还好,祝蔚杭还肯同她拌嘴吵架,不然她该无聊死了。

    猪喂杭:解释不了,怎么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把它藏起来了。

    梁乐:你不知道吗?

    防止误会,解释一下:

    梁乐一直在问他为什么会有避孕套,祝蔚杭说是刘宥的,但是梁乐又问如果是刘宥的他为什么藏起来,祝蔚杭说不出原因,所以才会有误会。

    总而言之,即,祝蔚杭说不出口自己留着这个东西是因为梁乐,所以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