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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以来度过的最静谧美好的一个午后了。

    天岚不时地挑起一些可能谈得来的话题,虽然对方的回复依旧极其简略,但她竟也心满意足了。

    “前日,我姑姑又派人送来了些瑶酒来,今日走时带走几坛吧?”天岚收敛起往日的全部娇气,几乎是如履薄冰地问道。

    卯月的眸光悄然流转,银色的长发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

    “听闻女娲宫的瑶酒有镇魔驱邪的功效。”卯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这灵酒来。

    天岚点了点头,“每一坛瑶酒都经过女娲宫祭司的亲手酿造。”

    说起这瑶酒,天岚脸上不禁染上几分骄傲。

    “祭司?”卯月放下手中的棋子,“女娲宫的祭司不是负责看守地宫吗?原来还负责酿酒。”

    天岚从来没听过卯月对她说过这么多话,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卯月居然喜欢这些话题,早知从前就多聊一些了。

    “女娲一族的地宫已然被守护了数千年——”

    那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东西呢……?

    卯月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弧度。

    是日,温染一行已经顺利回到了内庭。

    东海一事尘埃落定,天帝心疼温染,同时也感念于白哲的功绩,给月老阁赏赐了不少宝贝。

    这事儿经锦鲤大仙的大嘴巴一传,迅速传至了内庭的各个角落。

    内庭众仙君感念于当年遥湛仙君对自己的颇多照拂,也趁着这个喜讯给温染投喂了些蜜饯点心。

    什么教徒有方啊,前途无量啊,各种好词儿都丢了过来。

    温染懒洋洋地瘫坐在院子里那株姻缘树下,和清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面前的小桌上还摆放了两盘软糯的点心。

    这次在东海没少折腾,好在后续善后的事情不需要他们再帮忙了,这一趟回来还觉得挺累的。

    就连平日最少眠的白哲回来后都直接回房了。毕竟温染在东海修养那几天,一直都是他睡的蚌壳,白哲几乎就全程在蚌壳边上静坐。

    不错子,他这徒弟有种铁人精神_(:з」∠)_。

    今天整整一天,温染就没看见白哲出过自己房间。

    好无聊。

    没有白哲的时间,有点无聊。

    虽然白哲也是个无聊的徒弟吧,温染在心里念叨着。

    “少爷,这回你们去东海这一趟可是赚翻了!”旁边的清风手指灵活地拨着小算盘,越算越兴奋。

    好不容易迎来了久违的日光,温染觉得格外舒适,本来都快睡着了,清风这嗷一嗓子直接把他弄清醒了。

    “什么赚翻了……”

    清风的眼睛透出光来:“点心、药物、布匹,还有直接送灵石的!我就喜欢这么直接的仙君,一看就是位修为深厚的上仙!”

    温染:……这和修为深不深厚有关系吗?

    转了转头,温染的视线刚好扫过摆在院子里的那盆玉芙蓉。

    “我不在的这些天,你把玉芙蓉养得挺好呀。”。

    如雪般的花瓣,似有若无的阵阵幽香,温染光看着它就觉得是一种享受。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夏夜里披洒在小院砖瓦上的缕缕月光。

    圣洁,静谧,美好。

    说起来他本身对园艺并不擅长,内庭所种的花也皆非凡品,可是他偏偏只一眼就看中了这玉芙蓉。

    大概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想法吧,他为了这盆花甚至还去找过天帝,一通打滚求他老人家帮忙讨一盆。

    然而天帝一想到这花是卯月的手下养的,他就肝颤。

    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反而是和卯月水火不容的焰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帮他搞到了这盆花。

    耳边又响起了清风埋头拨算盘的声响,温染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这次去东海我们不是碰见了蚌精大王的孩子郎卫鲜吗,他也送了我们些礼物……”温染随即摸出来一把珍珠来。

    郎卫鲜不愧是四海富二代,小土豪一枚,一出手就是厚厚几层的珍珠,本来温染是不打算要的,当初会收下化水珠也是因为好玩和有用罢了,但是龙王铁了心让他们收下。

    而且珍珠这玩意儿虽然值钱,可是对龙王他们而言着实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留给他们不如送给温染,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温染勉为其难地收了下来,却给小清风带来了一整宿的欢乐。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温染依然没能入睡。

    别问,问就是后悔。

    他为什么要把那堆珍珠掏出来给清风看?

    深更半夜,隔壁不时传来“嘻嘻嘻哈哈哈”的声音来。

    不绝于耳。

    这是清风明月烦我心啊。

    干躺在床上的温染瞪着天花板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温染:大半夜唱什么rap

    第39章 印记

    话说温染回了月老阁之后,每天除了收礼和在院子里晒太阳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活动了。

    鉴于昨天一直没见到白哲的人,他这个做师父的难免要担心一下,于是早晨起了后便去敲白哲的房门。

    打扫院子的清风探出头来道:“别敲啦!白哲天刚亮就被叫走了。”

    “叫走了?”温染奇怪道。

    “对啊,天帝又叫他去元和殿了。”

    温染闻言终于反应过来了。

    天帝这是又叫白哲过去和焰绯切磋了。

    刚回来就来喊,不知道还以为白哲跟天帝有什么隐晦的特殊关系呢,温染忍不住暗自吐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元和殿。

    白哲果真如温染所想,正按照天帝的安排和焰绯在切磋。

    偌大的院子里,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不时相互交错。

    这一次双方都用上了武器。

    红衣者惯使的是一杆长qiang,枪身在半空中划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势。

    墨衣者则自袖中起剑,一个转腕的工夫,剑光泛起,向着对方直刺而去。

    片刻之间双方就交手了数个回合。

    衣袖翻飞,似惊云乍起,连绵不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院中的地面很快便布满了十余道裂痕,溅起片片碎石。

    焰绯长qiang一闪,整个人犹如离弦的箭矢瞬间杀至对手面前,顿时砸出一片烈焰,连带着白哲身边的地面都深陷进去。

    然而白哲的面色却始终如一,随即招来数道惊雷,追风逐日——

    过了不知多久。

    双方的交手在天帝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院子里散落一地的繁华落叶似乎还在无声地控诉着方才不知收敛的两个缠斗者。

    焰绯将长qiang一甩,再次惊起了几朵已经零落的飞花,随即将其收了起来。

    他和白哲交手数次,可是对方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