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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铭恩府就是这样,突然抱他吻他,只会欺负师父!

    白哲默然。

    这时候温染忽然想起了一件还没干的事。

    “啊,徐先生布置的功课好像还没写?”

    作为一名乖乖仔,温染一直是每日必交功课的,只是功课是谁写的就不一定了。

    温染目光幽幽地看向了白哲。

    徐先生今天又出了个奇奇怪怪的题,他根本不会哒。

    白哲感受到他的视线,把手里的书“啪”的一声合上了,转头问道:“是让我写读后感还是写功课?”

    如果温染是个心狠手辣的师父,这个时候可以说:先写读后感,再写功课。

    可惜温染是个心软怪,当然了更多的还是心虚,毕竟他的功课大多是白哲代笔的。

    他闷声道:“算了,还是写功课吧,读后感不用写了。”

    白哲当即把书还给了他。

    这本书他早倒背如流了,要不是为了哄着温染玩,他根本不会再翻了。

    白哲下了床,回到桌案边去写今日的双份文章。

    “明天再去找那什么凡凡看看情况吧。”温染趴在床上,干瞪着眼睛陪对方,懒懒地说了一句。

    不过没过多久,温染那边就没声音了。

    白哲回身看了一眼。

    睡着了。

    ……

    翌日清晨。

    久违地出了太阳。

    温染起床的时候白哲已经不见了。

    他出门去寻对方,发现院子里又是挤了一群人,走上前去便看到了挤在后面的吴风华。

    “又出什么事了吗?”温染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

    吴风华被他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脆弱心口才回道:“之前找你茬儿的那个王冕你还记得吗?”

    “记得……他出事了?”

    “不是他,是他的那个高个子兄弟。”吴风华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人疯了!”

    这情况着实让温染始料不及。

    毕竟昨天晚上他还看到那人和自己的小情人幽会来着?

    “书院可能是考虑到大家这两天情绪一直紧绷着,怕再憋疯几个,今天临时安排了一天假,让咱们调整下。”吴风华把刚接收到的书院通知也告知了他。

    温染似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又问道:“看到白哲了吗?”

    “刚才田彬彬说找他有话要说,他俩就去一边了。”说着吴风华还四处观望了下,“不过不知道他们拐去哪儿了。”

    温染闻言也有不禁有些吃惊,田彬彬会找白哲说什么呢?

    本来想去找下白哲,但是想到可能有什么话要私下说,他也不好直接冲过去,便按下了心思,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来:“对了,你知道咱们书院有个学生叫什么凡的吗?”

    吴风华不假思索地就回道:“书院那么多人,叫凡的可不少呢。”

    “……长得很漂亮的呢?”温染想起了那人眼角的泪痣。

    吴风华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我就知道了!你说的是巫凡吧?”

    “应该是他。这人……怎么样?”

    “他啊,咱们地字院的,挺出名的呢。”

    温染来了兴趣:“怎么个出名法?”

    吴风华压低声音道:“听说经常大半夜往天字院那边去。”

    说完,还配合着做了个隐蔽的手势,示意温染那个巫凡做的恐怕不是什么纯洁之事。

    温染倒是一点不惊讶,毕竟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见了。

    “唉,真是一个人有一个活法儿。”吴风华可能是又想起了最近书院的各种意外,一时欷歔,“希望别再出事了,我现在大半夜都瘆的慌,也不知道山下的衙门什么时候能来人……”

    温染安慰了他一会儿,决定还是去看一下白哲那边。

    之前吴风华说田彬彬最近情绪不对,他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绕着院子找了一圈儿,没想到白哲他们压根就没走多远,只是就近找了个角落说话。

    那是一片小竹林,竹叶遮掩的效果意外的好。

    还没走近,他就听到了来自田彬彬的声音——

    “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这声音竟带着哭腔。

    安静了一会儿。

    “我为什么要帮你?”

    会这样冷冰冰回话的只可能是白哲。

    “……”

    田彬彬似乎又说了一串什么,可是声音变得小多了,温染听不清了。

    “和你无关。”白哲继续回道。回答的话语愈发精简。

    “你能帮温染为什么不能帮我?!”田彬彬的音量突然又拔高,“我会被盯上还不是因为温……”

    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道是不是白哲做了什么导致田彬彬未说完的话不得不中断了。

    作为被谈论的主人公之一,温染纠结着此刻是进是退。

    没想到正纠结的时候,田彬彬竟然直接从竹林里冲出来了。

    冲出来的瞬间,他正撞见了呆站在外面的温染。

    温染见他双眼发红,本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卡在了嘴边没说出口。

    田彬彬没有说话,只是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情绪似乎很糟糕。

    他盯着温染看了一眼,便快步跑走了。

    白哲正好从竹林里出来。

    “你没事吧?”温染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象征性地一问。

    田彬彬当然不可能伤到白哲分毫,可是不说点什么又觉得奇怪。

    白哲摇了摇头:“他被王冕那边盯上了。”

    温染知道田彬彬最近时常单独活动,但不知道田彬彬也被王冕盯上了的事。

    从刚才听到的话来看,田彬彬似乎把白哲当成了可以拯救他的那个人。

    自然而然的,在他的视角里,温染就成了在其中“干涉”的那个人。明明原本他才是白哲的舍友,凭什么态度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温染忽然觉得,如果当时第一次和田彬彬见面时,他回答说他和白哲其实早就认识,是不是可能会比现在的情况好一点。

    不是有这样一种说法吗?

    雏鸟会把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当作自己最亲密的守护者。

    田彬彬被王冕盯上了,就会一心想着向强大的白哲求救。

    见温染神色有些异常,白哲淡淡道:“他会被盯上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弱小。”

    和你我,无关。

    弱者便会想尽办法依附于其他人。

    因为这是弱者最容易想到的一种自保方法。

    可是他们往往忽略了一个问题。

    这世间本没有谁欠谁之说,为什么其他人一定要来救他呢?

    他可以保护田彬彬一段时间,可他并非人界凡人,很快就要返回仙界。

    习惯了依附于他人的菟丝草,在失去了倚靠的那一刻,便也只剩下了灭亡。

    而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会停留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