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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实则他是想见某人了,她整日在府中也无趣,出去走走也好.

    已经入春,厚重的夹袄换做轻便的春衫,她虽十八年华,着装却是老成持重,芯子变了,装扮也当重新添置才行.

    此时的戏园子也称茶园,台上各路角儿你方唱罢我登场,台下三教九流之观众不拘出身品着茶水磕着瓜子随口唠上几句,不时异口同声叫上几声好,兴之所至皆是乐趣.

    霁瑶随阎昌宗熟门熟路上了二楼包间,里面已经有人候着,见着他们便迎上来,"你好,你是昌宗的太太吧,我叫黎婉莹,是他的朋友.""你好."她遵从旧礼福了福,"黎小姐叫我霁瑶便好."这位黎小姐全身上下彰显着新派的时髦.一头清爽的齐耳短发,发稍微卷别在耳后,衬得一张秀气的小脸越发活泼俏丽,冬末春初乍暖还寒之际已换上了削肩束腰的西式连衣裙,裸露一双包裹着丝袜白皙匀称的小腿,十分惹人眼球,与洋服在身翩翩公子的阎昌宗堪堪相称,实在金童玉女养眼得很.

    以前昌宗可没介绍这位小姐给她认识.

    黎小姐自来熟地拉住她的手,"现在是新社会,霁瑶你的老做派该改改了."她垂着头羞涩不语,阎昌宗奇怪她怎么又变得不一样了,知秋说女人心思最复杂不过,果真如此.

    不过他此时心思也多在戏台上,下个剧目到知秋出场了.

    这边霁瑶笑笑不答,此人她不熟,无心客套.

    黎婉莹自顾自说着:"你年纪比我还小些,这身打扮太老气,我先前托人从海外订了些时兴的衣裙,今儿到货,等一会散了戏我们去看看.""来了!来了!是知秋!"

    俞知秋演得是水浒女将扈三娘,金铠辉煌鳞甲动,银渗红罗抹额.甫一出场,一个利落的大翻,眼溜秋波,柔中带刚,立即引来一片叫好,阎昌宗叫得脖子都红了,妥妥脑残粉一枚.

    "你知道昌宗与俞知秋?"

    "我知道."她与昌宗都说清楚了,她喜欢的是他爹,不会干涉他俩,"黎小姐也知道?"她眉眼间隐露一分自得,"是我撮合的他俩."似是怕她想不开马上收敛,"爱情是不分高低贵贱,甚至性别年龄的,你也是受害者,新政府允许离婚,你完全可以恢复自由身的.""谢谢黎小姐,我父母早逝,如今已没有亲人,我既嫁进帅府,帅府便是我的归宿,不敢有怨言."似是没见过如此顽固不化的人,她瞪眼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样下去一辈子就毁了!""我命如此."

    黎婉莹还欲再说,她已被台上英姿飒爽的扈三娘吸引,转过头去.

    她对这位黎小姐不放心,她撮合的他俩,那她知道俞知秋革命党的身份吗?如今的临时政府与革命党可是对立的.

    作者有话说:

    阎大帅:大家都想看我生气,委屈……

    我知道现在的更新速度令人发指,但民国文真的很费功夫,要查阅很多资料,本宝宝三次元也很忙,等七八月份可能会好点,大家见谅~公媳篇·竹杠 < 【快穿】这该死的禁忌 ( 草大福 ) | 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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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一唱完,阎昌宗便带着她俩直奔后台.

    大帅府的婚礼办得盛大,自然有人认得霁瑶,眼下这场景,着实替她尴尬.

    带着老婆来看姘头,还是个男人,这新媳妇只怕是个好欺的摆设.

    当事人夫妇想不到这点,俞知秋想到了,"你不该带霁小姐来这."他刚卸下扎靠,还未来得及卸妆,浓墨重彩的脸三分妩媚,七分英气,语气却是无奈,他对霁瑶笑笑,"抱歉,霁小姐."霁瑶虽活了几辈子,人情世故懂得也不比昌宗多多少,想过来与昌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替谁尴尬.

    俞知秋算看出来了,这位霁小姐是个心无城府的,阎大帅眼光不错,如果没有他,倒是一桩好姻缘.他掩去眼中晦暗,"你们去对面茶楼等我,我一会就来."黎小姐索性带霁瑶先去裁衣服,她家祖上做的是生丝生意,如今紧随潮流开起洋行卖起洋布,生意亦是十分火爆.

    霁瑶反倒是接受不了她眼中时兴的洋装,繁复赘冗,张扬浮夸,对清清淡淡,素韵雅致的旗袍更为喜爱.这喜好也是随了师父与才分开不久的哥哥,不知道阎大帅喜不喜欢,不喜欢也无所谓,她喜欢便好.

    旗袍之美亦是女性形体之美,量体裁衣,分寸不差,方能将这美发挥到极致.

    量好身选好料子,回到茶楼,俞知秋已经候着了.

    一袭青衣,修长清隽,褪去戏台上的妩媚与英气,清清正正大好儿郎一个.

    黎小姐未跟来,三人落座,开诚布公坦诚相见,只隐去霁瑶如何知晓俞知秋身份那段,只当昌宗说漏了嘴,让他背了锅.

    俞知秋倒也没多想,昌宗个性如此,他也不怪,倒是他竟无意成全了好事叫他没想到,"虽如此,翁媳……总会遭人诟病.""我知道的,我不怕,倒是担心俞先生你在意,今儿来与你说说."他确是在意的,虽说是昌宗先招惹的他,但他毕竟年长,起心纵容他便是不对,一直心中有愧,今儿见着霁瑶,不过短短小半时辰便心绪难平,五味杂陈,眼下倒是松了口气,感念她的细致,"霁小姐胸襟眼界让我佩服,只是以后恐怕不易."霁瑶笑笑,看看他俩,"说不易,你俩比我更不易."如今这世道,男女换个地方换个身份尚能过下去,这男男,到哪里都容不下啊.

    "我也不怕,大不了我们搬到山里去住!"阎昌宗道.

    俞知秋握住他的手笑了,"我可不想陪你当野人."转而对霁瑶道:"大帅虽脾气坏了些,但持身清正,治下严谨,眼下这东三省能如此太平,全因有他坐镇,他是个英雄."被称作英雄的阎大帅此时颇为狼狈,狗日的沣军抱了日本人的大腿,装备精良,长枪短炮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招呼,他自打做了督军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战.

    一回营帐,副官脚跟一磕,"啪"得行了个军礼:"大帅,洪部长带了人来见您,等半天了.""一群蛀虫,老子不见!"

    副官凑近了些,小声道:"说是来送钱的."

    得,都他妈知道他缺钱,"叫他们过来."

    他枪械也懒得摘,大马金刀坐下,思考着如何扳回一城.

    副官领进洪部长同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便杵在阎琨身后当门神.

    没人招呼,没人奉茶水,年轻人脸拉得老长,洪部长连忙打圆场,"大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