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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眼去。

    ……

    “此次多亏花公子伸手相助……”

    临云逸转身同他客套了两句,话里藏着锋机,相互试探着来意。

    花镜身亡的消息到底没有瞒住,但花如期争取了不少时间,将西龄树和部分花族拥有的财产转移出来,人也躲到了闲意山,避世不出。

    鸣英阁离叶州甚远,且如今四分五裂,内斗起来自顾不暇。花如期又寻到了一个庇护所,当下没人空的出手来抓他。

    只不过闲意山眼下被推到风口浪尖,两人立场改变,临云逸反倒希望花如期能够留下了。

    花如期这次倒没刻意拿乔,只是话里话外地透露出想要搬得离玉泉谷近一些的意图来,又道:“我近来已有突破小境界之意,唯恐会受西龄果浊气的污染……”

    闲意山缺助力,就没有请人办事还不给报酬的说法。

    临云逸看了眼鹿见溪。

    花如期见鹿见溪不吱声,又看向她身侧的温竹:“上次的事,是我中毒昏了头。误会了温公子,实在对不住,我给你赔礼道歉。”

    他这能屈能伸的绿茶做派引得鹿见溪冷笑:“我记着你们想杀温竹的事儿,这是咱们之间的私仇;也晓得这次闲意山解围全靠你,这是你对我们闲意山的大恩。一码归一码,前者不是你一句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后者也值当我为你清楚浊气。你自跟我来便是……”

    “我想杀温竹?”他愣在原地,“这没有事……”

    “花镜尊神对他种了灵魂印记,这是我师尊亲口所言的。”鹿见溪道,“你想否认?还是说,你想将这件事全推到已逝的花镜尊神身上去?”

    “灵魂印记?那不可能!”花如期嗓音陡然冷了几度,“我母亲大人早年灵魂受创,无法再给人烙印灵魂印记。若要出手,就是直接抹杀,他现下活得好好的,你却来同我说我母亲对他动了手?”

    花如期自来到闲意山后,便一直是冷静的政客模样,进退自如。

    导致所有人都短暂地忘了,他是刚失去至亲的人。

    他难得情绪激动,说到后来,脸颊脖子涨得通红,是前所未有的失态模样。

    鹿见溪愣了愣,竟然有些动摇,面上仍是平稳:“我师尊从温竹灵窍之内寻到了花镜尊神的印记,这还能作假?兴许花镜尊神这些年突破,早已弥补了当年的创伤也未可知。”

    花如期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温竹,心里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想来又是他在背后做的手脚,要挑拨鸣英阁和闲意山之间的关系,阻拦了他的求婚,温竹上位的机会才会大大增加。

    看结果,他手段不俗,已  经得逞了不是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花如期道:“如今逝者已去,你我再争辩也得不出个结论来,日久见人心,鹿师妹日后会知道我对闲意山任何人都没存过歹心。”

    他只想明哲保身,对揭穿温竹毫无兴趣。碰了一次壁,就不会想要去碰第二次,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明舒受了花如期大恩,方才纷乱之中,他替她挡过一剑,否则她这会儿指不定还能站在这喘气。

    见状自然出来调停,“是啊,花公子本是客,我闲意山的祸事,他无须出手。既然出手相帮,怎会存歹心,他……”

    临云逸给了她一个眼神。

    明舒一滞,咬着嘴唇没再说下去了。

    鹿见溪没见过傻成这样的,胳膊肘往外拐到天上去了,竟然帮着对方讨要功劳。

    当着人面,她也不想让师姐下不来台,便只当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对花如期道,“花公子随我来吧,我寻一处僻静之所,替你清除浊气。”

    温竹一言不发,自发跟着她要走。

    被明德叫住,“唉,温竹师弟。”

    温竹回眸过来:“?”

    明德有点状况外般,憨憨问,“师弟近来可是晋级了?维持鉴心峰结界的灵气所需甚多,连我也做不到一力支撑……”

    他这么一问,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神情不一。

    温竹对上鹿见溪的视线,耳根泛红地垂下眸,迟迟地应了句恩,又道,“多亏了姐姐。”

    鹿见溪:“???”什么?

    鹿见溪反应过来了。

    脸唰的烧红,很不得一把抓起人就跑,哪里还有心思去问细节。

    第50章 。。。。

    鹿见溪想在人前藏拙, 不欲将花如期体内的浊气清除得太轻松顺利,替他解决三分之一后便开始做出一副力竭的模样。

    收手解释道,“此天赋消耗甚大,我需要恢复几日才能进行下一次净化。”

    西龄果浊气对常人而言是几乎无计可施的存在, 能缓和已经是神迹, 花如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明显感觉体内灵气有了变化, 眸带欣喜地关切着她, “好, 还是你的身体要紧, 别累着了。”

    鹿见溪虚弱地点头, 温竹立马过来搀扶起她, 单手揽入怀中, 默契地替她将戏做足。

    鹿见溪从未在人前做出亲昵, 秀恩爱的举止,

    如今娇柔地依靠在温竹的怀里, 呼吸不畅,头发丝里都透着一股子硬汉强装软妹的尴尬。

    倒不是说她本身是硬汉, 只是她从没以这个柔弱的形象在温竹面前出现过。

    陡然意识到自己像是端着一种身份框架的束缚, 在温竹面前,始终有些放不开。

    淡淡抬眸,同人告别,“花公子,告辞。”

    花如期让开身子,微笑目送两人离去。

    ……

    等人走后,李思从外间走进来,低着头,自发给花如期褪去被血脏污、割坏了的外袍, 换上一身簇新的。

    花如期一言不发,默然整理一番袖口。

    垂首望见李思平和恭敬的脸  ,忽然道:“你说一个男人,为何要装弱地留在一个女人身边?世人都是慕强的,做一个强者难道还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思是花如期的心腹,出身一般,却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宛如太子和伴读的关系。

    花镜身死,鸣英阁分裂破败之际,是他强烈要求花如期携带家产,逃离鸣英阁,前往闲意山避难,方才让两人保住了性命。

    李思笑了下:“就好比大多妇人会伏低做小捧着夫君的面子,来博得夫君的喜爱。只要放得下身段,男子自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撒撒娇,对鹿见溪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颇有奇效。”

    花如期想想确实,正欲点头,便听得他来了个大喘气:“但示弱也不必撒谎,刻意隐瞒。温竹这么做,大抵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他将花如期褪下的外袍仔细收好,“只要两人之间有不能言说的秘密,关系就不算铁板一块,权看公子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