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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理好头发,把夹子夹上。 苍澈一米八几近一米九的的身高,站在一群人里直接高出一个脑袋,显眼到姜周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 许久不见,她的呼吸一窒,刚想着上去吓对方一跳,结果紧接着姜周就看到了一同而来的顾欣妍。 她刚才提到半空中的小心脏就像是突然被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的满地都是。 姜周迅速低头,转身躲进了去往洗手间的转角。 门口嘈杂的声响混着说话声,姜周听得不太真切。 她纠结着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可是碍着一个顾欣妍,又不是很想出去。 这么一来二去纠结着,苍澈就接到了苍寒。 姜周隔着墙角悄咪咪往外看,苍寒正左右看着,像是在找什么。 狗男人靠不住,还好有个小孩儿惦记她。 姜周决定还是不要和顾欣妍一起出现,以免每个人都尴尬。 她打算等晚上回家给苍澈发个信息,等明天生日再去找他一起。 就在姜周调整好心态准备等人走后自己回家,却突然突然瞥见顾欣妍的鬓间戴着一只珍珠发卡。 她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盯着顾欣妍的侧脸,一眨不眨。 那只发卡,姜周也有一只。 “看什么呢?”苍澈按着苍寒的脑袋,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 姜周连忙躲进转角,刚巧有个女人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想上厕所吗?”顾欣妍打开苍澈的手,“你少这么按头,长不高的。” 苍澈手臂一抬:“你还信这个?” “有手不拉按什么头?”顾欣妍拉过苍寒的小手,“把手给你爸爸。” 苍寒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被苍澈牵起了另一只手。 姜周走出转角,看着三人并肩走远。 一高一低两个人,中间拉这个小孩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三口。 姜周还记得当初她也曾这么误会过苍澈和苍寒的班主任,可是这次,她却这么都说服不了自己这仅仅只是个误会。 为什么苍澈送给她的发卡,顾欣妍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这人送女孩子的礼物是批发来的吗? 姜周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楼层里的人都走了干净,才回过神来。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教育机构的人员在关门前向姜周询问道。 姜周缓缓偏过脸看了对方一眼,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走去电梯。 电梯内的镜子里印着姜周的模样,她抬手,用力扯掉了自己头发上的发卡。 柔软的长发被生生拽下几根,胡乱缠在了发卡上。 她出了电梯,把抓着发卡的手探去垃圾桶上方。 可是小姑娘抖着手指,却怎么也抻不开来。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应该听安晴的话。 作为一个女生,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去找苍澈,本就是不应该。 而苍澈也告诉过自己,女生主动会不被当回事。 苍澈就差把那些难听的话扔在自己脸上,可是她却像是中了邪一样,不管不顾对着南墙用力撞。 现在头破了血流了,才后知后觉感到疼。 姜周心里像是堵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街上人流拥挤,热闹非凡。 她努力咽下哽咽,低头穿过人群,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 “就这样吧。” 姜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不停重复着。 她不知道是劝诫自己,还是想要告诉别人。 就这样吧,不要管了。 太辛苦了,我不想喜欢你了。 - 另一边,苍澈带着苍寒去了顾欣妍家里。 他和老余一起最近要出趟远门,这几天苍寒就被拜托给了顾欣妍。 顾欣妍笑他像个丧偶的老鳏夫,苍澈自己一琢磨也差不多。 “行了,爸爸走了,”苍澈干笑一声,又按了一下苍寒的脑袋,“在这听阿姨话。” “阿姨什么阿姨,”顾欣妍调笑道,“是姐姐。” 苍澈也不跟她争,转身就要走。 苍寒临了拉住了苍澈衣摆,仰着脸似乎有话要说。 苍澈蹲下身:“要说啥?” 苍寒靠近苍澈,在他耳边悄悄道:“今天我看见姐姐了。” - 苍澈离开顾欣妍家后,在车里纠结了片刻。 按理来说他应该回家收拾东西找老余,可是苍寒的话却又让她不放心。 姜周回临城了? 怎么也没告诉他。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姜周的对话框,发了条信息过去。 -回来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条消息竟然被拒收了。 苍澈看着那刺眼的消息拒收提示,顿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 姜周把他给删了? 这丫头回临城不找他反而把他删了? 苍澈一时气结,踩下油门把车开去路上。 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先是去了趟苍寒所在的教育机构,从那里的工作人员口中得知今天下午的确有个小姑娘,来了几个小时,也没接孩子,六点半就走了。 这明摆着就是姜周,苍澈按了按自己紧皱的眉心。 这小丫头估计是看到自己和顾欣妍走在一起,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把自己拉黑吧? 现在小孩儿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烈,姜周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有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苍澈垂眸玩着自己手中的打火机,难得有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时候。 他不愿就这么和姜周没了联系,可是自己又没什么立场可以找她解释。 再说他解释什么?又为什么要和姜周解释? 当初拒绝得干脆,现在又暧昧不清地牵扯。 要对方离开的是他,不想对方离开的也是他。 哪有这么好的事? 苍澈扯开唇角轻笑一声,“咔”的一声合上打火机的盖子。 他重新抬眸看向远方,大步迈进夜色中去。 再从教育机构开车回到家里已经将近十点。 白炽灯发出昏黄的灯光,陈叔在棚子里忙碌,铁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叔,”苍澈喊了他一声,“大晚上的还不睡觉,不嫌蚊子咬吗?” 陈叔瞥了苍澈一眼,没有吭声。 “这么暗看得见吗?”苍澈走到陈叔身边,从工具桶里拎出一个扳手来,“我来。” “别碍事!”陈叔推了苍澈一把,直起身子指着他道,“你!” “我,”苍澈皱着眉:“我怎么了?” “少招惹人来这里,”陈叔一把夺过苍澈手上的扳手,“滚蛋。” 苍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仅仅只是片刻,又突然明白了。 “姜周来过?”苍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