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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比如说皇帝,比如说皇后,君臣有别,就算徳昭再怎么想娶连幼清,到最后肯定也是会屈服的。 她不用扮黑脸,又能轻松解决徳昭的婚事,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往跟前送。 “那就麻烦娘娘了。” 皇后端庄一笑,“应该的。” 灯会的消息一出,因是皇后吩咐的,是以京中各家闺秀齐齐出动。有人猜测是不是为了睿亲王的亲事,但也没敢明说,只当是寻常游玩。 一时间,灯会的事就变成全城盛事,京中六品以上的官胄之家,人人都想去凑热闹。 皇后的帖子送来时,钱香正好在园里同幼清修剪花花草草,两人聊得投缘,钱香丝毫不摆千金贵小姐的架子,幼清呢,别人对她好,她就掏心掏肺,两人处得毫无拘束感。 “灯会可热闹了,你去不去?”钱香甚至热情。 幼清想了想,摇头,“请的都是达官贵胄,我去好像不太好。” 钱香笑:“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了,你陪我去,不许反悔啊。”她说这话也没多想,纯粹想带幼清去凑凑热闹,她不是很喜欢和京中那群贵女相交,五句话里有四句说不到一块去,还不如和幼清一块,身边带个人,也有理由随时离开。 况且,那日在府里,睿亲王对幼清的情意,她一一看在眼里,笃定幼清以后定是睿亲王的人。 与其做情敌,不如做朋友,心有所属的男人,她也不想去招惹。 钱香这样热情,又缠又黏的,幼清无法婉拒,便答应了下来。 灯会前一天,徳昭到姜家送东西时,正好遇上钱家的随从。 钱香想得周到,特意送去量身定做的一套新衣裳,暖白裘的料子,正好一人做一套,准备着明日穿去参加灯会。 钱家侍从不认得徳昭,看见姜家院子外那么多侍卫,又见徳昭面容威严,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喘,恨不得放下衣裙就走人。 徳昭扫了扫,眉头紧蹙,问:“你是哪家的奴才,送什么来的?” 小侍从战战兢兢的,“奴才是钱府的,替我家主子送衣裙给连姑娘。” 徳昭大为不悦,“哪个钱府?” 恰逢幼清从小厨房端茶出来,见屋里气氛剑拔弩张的,徳昭杀气腾腾,对面小随从吓得腿都要软了。 当即问:“怎么了?” 钱家随从见了她,跟见着救星似的,“连姑娘,主子差我给你送衣裙。” 放下东西,告辞请福,落荒而逃。 幼清翻了翻,见里头是一套新做的衣裳,不由地感叹钱香的心意,面上微微一笑,小声呢喃:“她倒是有心了。” 徳昭几乎快要炸开锅。 气得脑子胀痛,太阳穴突突直跳,偏生不敢在她面前发火,小心拉了她的衣袖,冷着脸问:“谁给你送衣裳?” 幼清放下衣裙,抬眸见得他眼里委屈愤怒的神情,恍然大悟,知道他定是吃味了。 “是姑娘家,不是男子。” ☆、第61章 灯会 一听是姑娘家,徳昭神色有所缓和,心满意足地端起茶继续喝,随口问,“是哪位姑娘?” 幼清侧头看他,“不告诉你。” 徳昭动作一顿,茶也不喝了,两眼探过来,愤愤不平,带了点沮丧,“果然……是男子送的么?” 他紧握拳头,眸子里几乎快要喷出火。 是谁、谁敢这么大胆,给他的人送衣裙? 一瞬间,他已经在脑海中想过无数种杀人于无形的法子。 “是钱家姑娘,上次在王府见过的那个。”她无奈地叹口气,双眼一抬,盯着他问:“倘若是男子,难不成你想杀人么?” 被她说中了心思,徳昭怔了怔,移开视线,面不改色心不跳抛出句谎话:“不会。” 想起什么,他问:“钱尚书家的姑娘,你同她来往做什么?” 幼清道:“她人好,我和她聊得来,明日有灯会,我同她一起去。” 徳昭大惊失色,“你要去灯会?” 皇后的意思,太妃已经和他说过,皇帝那边也有所示意,这一次的灯会,指明了就是让他择亲的。 他早就已经想好理由,随便什么都好,反正灯会他是不去的。 但没想到……明天她要去灯会。 幼清点点头,往嘴里塞一块杏仁酥,腮帮子鼓鼓的,“这几天闷得慌,正好去逛逛。” 临近天黑的时候,姜大和连氏快要回来,徳昭准备离开。 幼清照常出门送他。 “明日出门,记得多穿点。”他心情不错,说起话来都透着笑意。 幼清应下,想着也该说些什么回应他的关怀,半天,语气僵硬地吐出一句:“你……你多注意休息,莫要太过劳累。” 徳昭心里似有千万朵梅花齐齐开放。 灿烈如阳,春风得意。 “我每天都有好好休息。”他凑近半步,讨好似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没……没担心啊。幼清垂下视线,要不要出声解释一句? 正犹豫着,他已意气风发地骑上马,挥手朝她告别,“我走了啊!”疾驰而去。 幼清抬手挥一挥,“嗳!” 才半晌的功夫,夜幕已黑,天色浓浓。 幼清步子轻松往屋里去,不知怎地,心里莫名地……有股愉悦感。 就这样……确实挺好的。 他的亲近点到为止,她也不用太过忧虑。 喝喝茶说说话,细水长流地处着,她尽可能地将他当成一个寻常男子来对待,只要他不像以前那样逼她,他们……他们也可以处得很好。 情人也好,朋友也罢,只要相处舒服,没有负担,那就是最好的。 晚上徳昭回去,太妃已经在跨院等着。 “明日的灯会……” “我会去看一看的。” 太妃愣住。 她绞尽脑汁准备了一堆话,为的就是说服徳昭明日能去灯会看一看,本以为徳昭会拒绝,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就一口应下了。 她有点不太敢相信,试探地问:“徳昭,明日真的去么?” 徳昭点头,语气淡淡的,“难道母亲不想让我去么?” 太妃大喜,“不,你能去自然最好,我怕你觉得勉强,所以才多问一句的。既然如此,你早些歇息。”说完就走,生怕多待一刻,他就反悔了。 太妃走后,徳昭命来喜备衣袍,想着幼清今日拿到的那身衣裙,挑了套与之花纹颜色相近的衣袍。 第二天早上,太妃不放心,又亲自往跨院去。 徳昭洗漱更衣完毕,正好在吃早饭。太妃坐下,语重心长地嘱托:“这次的灯会,不一定就要立马将人定下来,你就当是去游玩的,瞧着谁顺眼,心里记下,后面的事情,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心里有个人选即可。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