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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王府建成,便可以废料夯实门前的沟壑,如此便是一举三得。”

    郑桑听罢,惊讶不已,抚掌道,“姑娘可真是厉害,惭愧惭愧,竟能想到这等一举三得之措,郑某真是自愧不如,平白读了那么十几年的书。”

    谭景明呵呵尬笑着,“不敢当不敢当,郑大人折煞草民了。”

    谭景明是A大交通运输专业的本科生,要论读书的时间倒真不一定比他少,更何况这是项目管理中一个最经典的案例,名叫丁谓建宫,她只是平白搬了过来,真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法子便要用到船只了。”郑桑皱了皱眉,民间小渔船怕是载不动货物,须得同王爷商量商量,借小些的战船来用了。

    只是王爷向来懒得管这些,前两天就触了霉头领了苦差,他不想再去招惹,但要是通过太尉借船……郑桑想想那跟自己祖上三代就不对付的吴家就头大。

    “没船?”谭景明一愣,这个年代她不曾经历过,当是个架空的朝代,要是没船可就难办了。

    “无妨。”郑桑展了笑容,“多谢姑娘的好建议,郑某读了十几年书却还不及姑娘,真是自愧不如啊!”

    谭景明呵呵干笑着,拿专业知识胜古人一筹这种事儿,还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

    郑桑拱了拱手,转头便要走,谭景明却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姐!”谭隐曜紧张地七上八下,跟大人说话本就该恭敬万分,哪能这么张口呼来喝去!

    谭景明笑了笑,“郑大人可是有难处?”

    郑桑来了兴趣,“姑娘从何看出?”

    谭景明心道:“我猜的!”面上却摆出一副恭谦的架势。

    “只是草民的胡乱猜测罢了,舍弟在帮王爷做工,如果可以的话,草民十分希望郑大人采纳草民的建议,也好让舍弟轻松些。”

    郑桑也明白,这法子百利无一害,对他的政绩颇有影响,正发愁怎么跟吴家人开口,见谭景明出此一言,便干脆顺驴下坡道,“若姑娘有心助郑某一臂之力,便是再好不过,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谭景明面上不住点头,心里默默腹诽着古人就爱绕弯子,有事儿就不爱直说。

    郑桑绕啊绕,终于绕到了最后,“……只是需要与吴太尉商量,只是吴太尉与郑某向来有些嫌隙,若姑娘能替郑某跑一趟腿,便是感激不尽了。”

    “太尉大人?”谭景明挠了挠头,“借两艘船还得绕到太尉那边去?那为何不直接跟王爷商量?”

    太尉虽是掌管军事方面,但实际军权是在王爷手中的,因此她不大明白为何要绕这么大个弯子。

    郑桑的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这般也行,那郑某便请上王爷。明日午时醉仙楼厢房,郑某便静观姑娘巧如舌簧,助郑某一臂之力了。”

    郑桑走了以后,谭隐曜仿佛牵动了什么隐藏机关一样,一直在原地焦躁地踱步。

    “怎么了?”谭景明不解道。

    “姐,姐,你怎么能招惹王爷!”谭隐曜拽着谭景明的衣袖,面上惶恐至极,“王爷他……”

    “喜怒无常,暴戾恣睢?”

    谭隐曜愣了一愣,“姐,你不是说撞坏脑袋都忘了么?”

    “瞎猜的,”谭景明将他拉近了,低声道,“这不是事儿,你姐这给王爷出谋划策,定能挣不少银子。”

    谭隐曜更愣了,呆呆地看着她姐。

    “咱家这穷样要想翻身,第一,得先把你姐我赎出来,”谭景明扳着手指算给他看,“第二,替咱娘治病,第三,跟咱爹彻底断了联系。”

    谭隐曜干脆愣成了木桩子,机械地点了点头。

    “这需要啥,需要钱啊!”谭景明点了点他的脑门,“就你做工挣得这点银子,够吃就不错了,要能翻身还差个几百年呢!”

    谭隐曜恍然反应过来,急急道,“那阿姐,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慌啥,人太岁头上长着一片青青草原,动点土算啥,”谭景明拍了拍他的脑袋,“富贵险中求,你也受够了这种日子吧?”

    谭隐曜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监工扬着鞭子就往这里来了,这是要上工的意思了。

    于是谭景明告别了谭隐曜,提溜着半天不吱声跟死了一样的小狐狸,晃晃悠悠又转开了。

    走着走着,谭景明才想起狐狸不吱声是因为她给封上了,扯下布条,小狐狸便吱吱呀呀乱嚷起来。

    “大人!”小狐狸喊道,“我就说大人不会真把我卖了的!你从那什劳子王爷身上挣银子,就不用扒皮卖我了对不对?”

    谭景明才不在大街上跟这小狐狸搭话。

    她算是发现了,这小狐狸无论说什么,落在别人耳里都是吱吱呀呀的乱叫,只有落在她耳里是人话。要是跟它搭了话,别人会当她疯了在跟一只狐狸说话的。

    于是谭景明用行动再次让狐狸系统闭了嘴。

    晃到大中午的时候,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了。

    可在这个时代,平头百姓是没那银子一天吃三顿的,只有早、晚两顿。

    于是摸着扁扁的肚子,谭景明终于找到了皮毛铺子,并且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小狐狸突然停了挣扎,谭景明低头一瞧,哟呵,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姑娘,”老板迎了上来,“想买东西还是想卖东西啊?”

    谭景明摆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提着手上晕菜的狐狸,“老板,我听说您这儿是全街最实诚的铺子了。”

    老板被一个马屁拍的舒心,得意地哼哼道,“那当然。”

    “这个,”谭景明将狐狸提到他眼前,“您瞧瞧,皮能卖多少钱?”

    “这个啊,”老板将狐狸翻来覆去看了看,“成色倒是不错,应当能卖个一、二两银子。”

    谭景明向老板道了谢,退出屋子,又沿街转了一大圈,找了好几家,都是这个价。

    她甩着早已昏厥不醒的小狐狸,哼哼哒哒地踏着下午的暖阳往家走,走到半路,瞥见一间挺大的酒铺子,占了挺大的店面和招牌,一瞧就是做得不错的。

    只是这时候酒铺里没什么人,三三两两的酒客在喝酒划拳,她又望了望,见酒铺还有两层楼,关的严严实实,应当有客人。

    她刚收回视线,就见柜台处眯着眼算账的老板娘插着腰冲了出来。

    “你个小妮子在这里做什么?”老板娘怒目圆睁,“要不麻利点拖你爹回家,要不欠债还钱,否则别在这碍眼!”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