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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会以为是哪个老妈子小佣人悄悄塞给她的,反正大家都爱她敬她,有好东西想要与她分享,也是情理之中。 他手上的伤已经好全,他没有理由再在章公馆赖着不走,今夜是他在章公馆的最后一晚。 她刚刚已经和他打过招呼,淡淡的眼神,和看旁人没有什么区别,她回屋歇息,不会再出来探他。 傅抱青忧伤地站在门边朝她住的房间方向望了许久,最后回到房间,拿出纸笔,趴在她的梳妆台前,给好友写信。 “慎之,你绝对猜不到,现在我在哪里给你写信。我在她的房间,她的梳妆台前,有我送的香水。”他写着写着停下来,拿起桌上的玫瑰香水往信纸上喷了喷。 “你闻闻,这是她的气息。是不是很香?她本人比这还要香百倍。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不再失眠了,我躺在她睡过的大床,每晚都好眠。慎之,我真嫉妒她的丈夫,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男人?他简直坏透了蠢透了,娶了她却又丢下她。慎之,你不要嫌我恶毒,我希望那个笨男人已经死得透透的,如果他没死,我发誓,只要他敢回来,我一定会毙了他。是的,我现在学会开枪了,她教我的,我真是个幸福的人。” 伏击的事告一段落,傅抱青的伤好了之后,他立马重新投身到繁忙的事务中。 傅抱青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稚嫩青涩什么都不懂的小伙子了,为了离白玉萝更近,他开始学她的手段,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为她拿下来。 他们有枪,他有脑子,他毕生的聪明才智,全都被激发了出来,毫无保留地奉给她。 傅抱青很有理想抱负,他要做她身边的一把手,谁都替代不了,他要让别人一提起白玉萝,就想到他傅抱青。 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过去的富家少爷身份,在她身边的每分每刻,他将自己当做卖命者,指定买主,只她一人。 白玉萝前去码头接人的时候,傅抱青想跟着一起去,她不让,让他去忙别的事。 他知道,今天章辜民回来了,她是要去找章辜民算账的。 白玉萝没什么耐心,不等傅抱青反应过来,她已经坐上车,“我这边的事情一完,就让李大去接你,晚上大家一块吃个饭。” 对待自己的人,白玉萝向来亲近,时不时地就凑一桌,吃吃喝喝地闹一晚。 傅抱青最喜欢这种热闹场合。从前没有感受过的江湖豪情,如今全都体会了。 “今晚到我那去吧,我来准备。” 白玉萝点点头,不再看他,指挥司机往前。 码头。 章辜民一下船,遥遥望见章家的人,他心里一咯噔,提着皮箱继续往前。 本来应该是他的人来接,如今却换了白玉萝的人。用脚趾头想都想的到,肯定是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故。 章辜民懒得逃跑,和白玉萝打交道的这些日子,他早就摸清楚她的脾性。 这个小寡妇做事,滴水不漏,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绝对万无一失。 李大上前来请他:“二爷,这边请。” 重重人影散开,他往前看,看见她穿着天鹅绒暗红色旗袍,站在不远处冲他招手。 港口风大,她的帽子被吹倒,她哎呀一声,将帽子取下,捋了捋头顶,话家常一般,转过头同他说:“小叔公,你挡着点风,长这么高大,总要有点用处的啦。” 章辜民抿抿唇角,他比她高出一个脑袋,此时垂眸睨她,望见她秀挺的鼻尖和红唇的薄唇,娇气精致,画笔描出来一般,眉眼间蕴了江南的水与北方的山,山山水水,每一样皆是绝色。 他也曾享受过和她年纪一样大的女子,尤其是近半年来,越发喜欢点十九二十岁的书寓姑娘,得是丹凤眼,小红唇,烫卷头,说话嗲嗲的,尝完之后,身心舒畅。 章辜民冷着脸脱下大衣,无情无绪地替她披上,双手滑过柔弱肩头时,一把擒住,凑过去侧脸狠戾,缓缓道:“好侄媳,嫌风大还来码头接你小叔公,可见你一颗赤诚孝顺心,小叔公真是感动。” 她踮起脚,礼尚往来,贴着他的耳朵:“啧,小叔公,你现在就感动成这样,等会还不得激动得落泪呀。” 章辜民抿起凉薄的唇角,放开她,重新站定,望向远处的汪洋大海:“得了,说罢,又想到什么好法子作践你小叔公了。” 白玉萝遗憾地叹口气,低头从手袋里掏东西,声音又轻又软,“老家伙就是无趣,连吓唬人的事都不让人做齐。” 章辜民眼角一跳,瞪过去:“白玉萝,你说谁老家伙呢。” 白玉萝头也不抬,继续在手袋里找东西,“生气啦?稀奇事,原来大名鼎鼎的章二爷,竟然会计较别人说他老。” 章辜民瞪红了眼。 她翻来翻去,故作玄虚,将手袋里的口红翻出来,丢他手里,腾出空间,总算找到她要拿出来的东西。 一份小小的罢免书,有商会所有元老的亲笔签名与印章。 她将刺杀的事告知他,捂嘴轻笑,幸灾乐祸:“你瞧瞧你,三十几岁的人了,连手下都管不好。” 章辜民脸色铁青。 她得意洋洋地凑上前,仰起脸,尽情欣赏他脸上的神情。 章辜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罢免书撕碎。 她在旁边鼓掌:“撕,尽管撕,我备了几十份,够你撕。” 章辜民猛地将她掐住,他的手掌拢住她细长脖颈,手指颤抖,咬牙切齿:“白玉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要赶他出商会,等于让他放弃二十年的辛苦拼搏。 她这是要他的命。不,比要他命还要难受。她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她,她脸上笑意未减,亮盈盈似一湖秋水,只是湖面结了冰,不带一丝温度,她回望他的眼神,语气一如既往软糯:“小叔公,你觉得是你快还是我快?” 章辜民怔住。 冰凉僵硬的枪口正抵在他胸膛前。 她的手袋里,随时都放着一把枪,他竟然忘记了。 他发愣的瞬间,她毫不留情地朝他手臂上蹦了一枪。 章辜民痛得弯下腰,几乎跪倒在地上。 “白玉萝……” 不等他说完,他的手背已经被她踩在脚底下,她攫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缓缓拂过他的颧骨,指腹在他脸上画圈圈。 “我是个聪明人,你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与聪明人谈事,本不该如此粗鲁野蛮。” 章辜民眼皮一跳。 白玉萝离得近,几乎与他面贴面,她领口的扣子开了三颗,露出细瘦锁骨,那一小寸露出的白嫩肌肤,像上好的玉石,余光一黏上,便再也移不开。 章辜民实在痛得紧,脑子里嗡嗡的,喘着气问:“你想怎样?” 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