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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桃,既心疼又怜惜,“小姐,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 怀桃默不作声。 阿琅慌张,生怕她误会,猛地就是地上一磕,刚好的伤口又裂开,鲜血溢出。 怀桃赶忙将她扶起来,拿了丝帕替她捂住伤口,“好了,我知道了。”她心宽得很,连责备都不曾有,戳了戳阿琅的脸:“傻阿琅,你既瞒了我多年,为何现在又要说出来?” 美人柔情,令人心生感动。阿琅擦了眼泪,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转而问:“小姐,你是否记得之前有一次,我忽然问你,如果以后要婚嫁,你是愿意嫁给太子殿下,还是愿意嫁给信王殿下?” 怀桃唔一声,“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当时我还奇怪呢,好端端地你怎么问起这个来。” 阿琅心中有愧,低下头:“因为这句话,是太子殿下让我问的。” 小姐当时的回答,自然是选信王殿下。 她本可以不那么诚实,将小姐的答复篡改,又或是在小姐面前多提嫁给太子殿下的好处,可是她没有。 她选择一五一十地将小姐的答复告诉太子殿下。 她知道她自私,可是她没法不这么做。她清楚地明白,太子殿下并非一般男子,如果小姐嫁了他,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抢走小姐的喜欢与亲昵,说不定他还会筑起金丽辉煌的囚牢将她关进去。 殿下的心思本就捉摸不透,尤其是在小姐的事情上,固执得近乎怪异,深深透着阴冷。 她想陪在小姐身边,陪一辈子。只要不是太子殿下,无论小姐的夫君是谁,她都有办法应对。 太子殿下托她问完话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举动。随后,皇上的冲喜圣旨便下来了。 阿琅揉揉眼。之前小姐将她支开,她很伤心绝望,后来小姐又将她找回,她才重新活过来,知晓原来小姐赶走她,是为了私奔的事。 私奔未果后,她曾劝小姐抗旨,主动将皇后之位让给大姑娘,待在怀府另择佳婿,可是小姐偏偏不听劝,非要嫁入宫中。 进了宫,那便是太子殿下的天下了,这座密不透风的皇宫,无一处不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怀桃好奇问:“他可真是个怪人,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就算他托你来问,想都不用想,我肯定不会选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啊。” 阿琅下意识吐出一句:“是的,殿下确实是怪。” 她还隐了半句话没说完。 小姐和殿下,是见过的。而且,还不止见过一次。 阿琅本有千万句要说,话到嘴边,没来得及说,便听见怀桃自言自语地说:“难怪他昨夜那样待我,又说那样奇怪的话。” 阿琅将头埋得更低。 下一秒。 怀桃直白地问:“阿琅,太子殿下是不是想要我?” 阿琅一愣,抬眸去看。 美人说着话,小脸红扑扑,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两瓣朱唇轻轻咬出牙印。 阿琅不忍心打击她,“以前想,但现在不想了。” 怀桃蹙眉:“为什么?” 阿琅:“因为太子殿下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第117章 阿琅说着话,一双眼睛紧紧盯在怀桃脸上, 生怕她伤心又或者害怕, 刚想上前安慰, 不曾想, 怀桃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安抚。 娇怯怯的美人莞尔一笑,“他给不给第二次机会是他的事,我要在宫里活成什么样子,是我自己的事。” 阿琅不由地捏一把冷汗。 “小姐……” 怀桃不以为然,继续替她包扎伤口。 今日天气好,光从窗棂透下来,整个宫殿亮堂堂的。 阿琅瞄一眼对面的娇美人, 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阿琅有些着急, 柔声提醒:“小姐, 日后你尽量避开太子殿下,如果实在避不开,小姐切莫惹怒殿下,殿下他……” 及时将骇人听闻的话打住——太子殿下有太多对付人的手段了, 每一样拿出来, 光是听听,都令人不寒而栗。 阿琅顿了顿,为了不吓到怀桃,换了比较柔和的说辞:“只要小姐听话,殿下应该不会特意折磨小姐。” “折磨?”怀桃捂住嘴,“你将他说得好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阿琅趁势:“男人都是大坏蛋。” 怀桃抿抿嘴, “他很坏吗?” 阿琅默不作声。 谁敢说太子殿下的坏话?就算悄悄地在心里想,后背都得惊出一身汗,生怕下次被太子的目光一扫,便什么都交待出来了。 怀桃站起来。睡醒一觉,她精神好得很,不再纠结于男人的话题,吩咐阿琅:“我要吃东西,你快让外面的宫人去御膳房传膳。” 或许是上天眷顾,怀桃嫁入宫中的第五天,老皇帝的病情得到控制,身体逐渐好转。 皇帝在病榻上躺久了,难得到御书房一趟,召了大臣与太子,按例询问最近朝堂上的事。 太子刚巧从户部大堂回来,得了传召,立即往御书房而去。 刚走到御书房门口,遥遥便望见个人。 细细的身条,柳腰曼曼,一步一挪,提着笨重的九重纱衣自另一边拾级而上。 在她身后,宫女急慌慌地喊:“皇后娘娘,您慢点走,小心跌倒。” 娇美人显然很是兴奋,一边走一边回头同宫女道:“我得快点去见皇上……” 太子面容冷漠,摩挲指间的玉扳指。呵,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竟还动起争宠的心思。 怀桃走着走着额头撞到什么,娇养如她,当即捂住额头,疼得快要哭出来,还没来及问责,便听得上头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皇后刚刚说,赶着去见谁?” 怀桃抬眸一看,是太子。 他今日穿了绯色常服,玉冠束发,端正逸朗的仪态,袍外套一层素纱襌衣,男人穿纱衣,本该显柔和,穿他身上,却没有半点亲近之态,反而愈发显得清冷高寒,像是九重天外的仙人,俯睨俗世,挥挥手,便有无数信众拜服。 怀桃尚未反应过来,捂住额间的手便被他撩开。 他的手指若有若无地从她刚才撞痛的地方轻轻滑过,像是在替她揉了揉,但仅仅数秒的功夫,他便收回手,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她的错觉。 太子负手在背,冷漠的唇微微张开,唤她:“皇后?” 怀桃回过神,立马将眼中的泪挤回去,细声细气,回应他刚才的明知故问:“太子殿下,我正要去见皇上,你也是的吗?” 太子没有回应她。 恰好身后的宫人追上来,先是向太子问安,而后连忙替怀桃打理仪容。 怀桃扶了扶鬓边,吩咐宫人:“我的头上珠钗好像有点松,待会见皇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