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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黎老师来了我肯定不这样,我就是太兴奋了。”

    说着,冷询顺着拍了拍胸膛,深呼吸。他的笑容明亮,令人心生亲近,快言快语也不引人烦躁。

    一直维持着沉默寡言的冉河定定地望着他,他无声地张了张嘴,看着冷询满怀希望的样子,看着对方如同踏在刀尖儿上举步维艰,心底莫名有些哀戚。冉河伸手想拍拍冷询的肩膀,然而那手却无力放下。

    冉河尽力保持着冷静和安抚的语气。

    “阿询……黎雍老师说,他不会来了……你也不用来了。”

    冷询一怔。

    他露出白白的小虎牙,反拍了一把冉河,笑道。“冉哥说什么傻话,吓死我了!……你知道的,我准备了好久……怎么能骗我啊……一点都不好笑……”

    冉河却没有开玩笑,他认真地望着冷询,扶住对方的肩膀,明明触手间是温暖的手臂,却因为冷询的紧张略显僵硬,冉河不停地重复着。

    “不要紧的,专辑公司会给你出的……不要紧的,冷小询……”

    “一点也不好笑。”

    冷询颔首,眼中平静,略带执拗。“还差五分钟,五分钟后黎老师就来了,冉哥,你不用考验我,也不要骗我……一点也不好笑……”

    他坐回原位,小拇指因为太过激动而轻颤,他匆忙翻阅着谱子,小声哼唱,声音愈发喑哑。

    拿对方没办法,冉河只好站着等他,看着冷询不停地唱,甚至因为太过慌张有些走音,冉河徒然地喃喃。

    “五分钟到了,阿询……”

    如同在炙火中翻烤,焦灼不堪的冷询颤着手将表针调回五分钟之前,继续唱了起来,整个人也有些发抖。

    “不要再骗自己了。”

    反反复复地调着指针,冷询捧起桌边的温水杯,怔怔道。“水冷了,我去接点热水……冉哥你喝不喝,我给你也接一杯好不好,我们耐心等,要虚心谨慎……”

    虽然亲手毁灭对方残存的希望很残忍,但冉河无法让冷询继续钻牛角尖,他夺过冷询的手表,将指针转回来,那双眼微红,冉河将表盘放进冷询的手里,迫使冷询看他。

    “我没有开玩笑!冷询,你被放鸽子了,你知道今天的报纸头条是谁吗?!……你把杯子放下来……不要这样了……”

    冷询杏眼微黯,他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报纸?”

    “今天报纸媒体全部都在说……你被陌生男人……包丨养了……黎老师说他有更好的人选,他很失望,没想到你……可是冷小询……”

    叹了口气,冉河握住冷询的手,对方一缩,杯子摔碎在地上,已然冰凉的水染湿了一大片地板,冷询蹲下来,颤着手捡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冷询!!你不要说了,不是你的错的……”冉河跟着蹲下来,他的皮鞋上也沾了水渍,抓住冷询的手腕,对方倦怠地蹲着,死死地抓着玻璃片。

    “也许是温水冷掉了……”

    “……我知道的,你和乔总之间不是那样的,其他人只是不知情,只要……冷小询,专辑还是会有的,不是黎雍也会有别人帮忙……你不要这样……你清醒一点!”

    猛地推开冉河,冷询坐倒在地板上,他怔忪地望着被玻璃划破的手掌,上面的事业线杂乱无章,他突然冷笑起来,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脸上又是被打的红肿,又是偏红的血迹,冷询颤着手想要站起来,受伤的手在地板上被砂砾磨得生疼,冷询起了几次,最终无力地瘫躺着。

    “冷询……”冉河有些狼狈,他想扶起冷询,却在触碰到对方之前犹疑了。

    冷询膝盖用力,连爬带走地移到一旁的录音室里,他抹掉手上的血渍,嘴唇因为太过干燥而黏合,说话间竟然有皮破的疼意。他打开录音设备,整个录音室竟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冷询背对着冉河,他对着话筒唱着精心准备的歌曲。

    “把它录下来……”

    反反复复地唱,冷询抽了口冷气,他紧紧握着话筒,最终还是忍不住涌上来的痛苦与绝望,他尖叫一声,指甲陷入肉里。

    站在录音室门口的冉河不知如何开口,他俯下身子擦掉录音设备上的血指印,道。“我们失败了那么多次……你要放弃了吗?”

    因为丑闻出现,你要放弃了吗?

    “我就是因为不想放弃,所以录下来,给黎老师听一听……至少要听一听……”

    冷询抱着头蹲了下来。

    他整个人浑浑噩噩,乱糟糟的。

    “我不知道别的杂志报纸怎么说我……是说我贱也好,傍上金主也好,活该也好……至少要听一听,为什么……”

    冉河静默地站着,他不敢把报纸拿出来,不敢把那些难听的话说出口,更不愿意听冷询自己臆测那些话,也许上天真是太残忍,失败不可怕,坎坷也不是什么大错,可未来越美,希望越大,如今临门一脚、出了差错才越发难以承受。

    他无法安慰冷询,两人的心口都破了大洞,冉河黯然地站着,突然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他一转身,原来是得到消息从办公室匆匆过来的乔开远。

    “乔总……”

    “阿询——”乔开远看见冷询抱着头蹲着,看不清表情。他轻喘着,缓缓走近对方,他没有得到冷询的回应,也没有强求回应。

    冉河释然地呼了口气,轻轻带上门。

    乔开远不敢想,他的小太阳先生,一直想发光的小金子,一朝坠入深渊,看不到光芒该怎么办。一向不怎么看娱乐新闻的他破格为了冷询关注着,在报纸上看到模糊的冷询与陌生男子亲吻照,看着不明真相的众人骂他,不屑他,恶心他,乔开远倏地心如坠底。

    众人似乎并不在意那个陌生男人是谁,他们只觉得冷询可耻,人品有问题,果然是有霸凌前科的人啊,这次成功洗白是靠男人上位吧,他如果喜欢的是一个平凡无奇的人也罢,偏偏是个看不清正脸的人,也许是常年不红的冷询为了自己的前途委身了老男人?无数人猜测着,用最大的恶意揣度,那些恶意来势汹汹,即使乔开远马上下令压下去,可这盆脏水已经直直地冲冷询泼过去,泼得他又冷又清醒。

    一个节目的好感其实微乎其微,根本没有人会至始至终都对你的品格充满信心。

    “阿询……”

    乔开远离冷询越来越近,对方缩成一团,轻轻碰一碰就会抖。

    小太阳,不要怕。

    乔开远只好虚环住他,环住蹲着的冷询,乔开远想要抱紧对方,感受到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