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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算是突然爆发吧,应该是之前一系列打击发生的太快,她的大脑做不出足以应对所有情况的反应。只能随波逐流,直至一切落幕,才大梦初醒。

    她的母亲死了。

    她母亲死前的挣扎,是掏枪要牺牲了她。

    所有的罪魁祸首都坐在这张桌上,目光躲闪,不愿意面对现实。

    法官依旧在四平八稳、不快不慢的进行播报:“游戏继续,下面开始对九位玩家进行逐一介绍。”

    “等等,就没有什么其他交代了吗?”一位老人声音的玩家开口,这是全场唯一的老人,5号,穿着一身光明教的神父袍,“那位夫人到底怎么样了?”

    7号妹子趴在了桌上,歇斯底里的嚎啕着,双肩不断抖动,汉服上的刺绣异常晃眼。

    “8号玩家已出局,游戏继续。”法官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像是冰冷的机器。

    “怎么一个出局法呢?”2号的大叔也站了出来发声,大叔的脖子上还挂着摄影器材和采访证,看样子应该是个记者。

    “嗤。”法官发来了一声冷笑。

    那是夏仁第一次意识到,声音背后的主人还是实实在在有情绪的人类。

    “既然你们这么不死心,那我就满足你们好了。”

    这话在夏仁听来,更像是法官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恶趣味十足。

    圆桌中间升上来了一张平台,填满了中空,台子上就是死不瞑目的贵妇尸体。她并不是被手枪打死的,枪响应该是自卫或者射向了她的女儿,贵妇死于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尸体表面没有伤口,只是贵妇的手脚被银钉深深的钉在了桌面之上。有一种诡异又扭曲的感觉。

    9号,一个唯唯诺诺的瘦小男子,当场就吐了,引的其他人的胃部也沉甸甸的,有些不适。

    7号妹子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桌,却像中电一般被打了下去,瘫坐在了卡座上,脸色青白。

    “你这是犯法的!”终于有人喊出了这句早就该喊出的话。

    但之所以它没有被早早的喊出,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句废话,若幕后之人害怕,它就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声势了。

    法官的话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嘲弄与戏谑:“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游戏了吗?”

    “如果我们一起不玩……”不知道谁浑水摸鱼的喊了一声。

    “那就全部出局。”法官的声音再一次回归了不留丝毫情面的冰冷。

    有人回头,想要去找来时的门与路,却发现不知道在何时,这些都已经凭空消失了,就像是那些挡板。

    他们被困住了,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

    2号的记者大叔喘着粗气,仿佛十分的不服气,但却忍耐了下来。9号连吐都不敢吐了,胆子实在是太小。

    连7号妹子都不得不从极度的悲伤中镇定了下来。

    夏仁则从始至终都很冷静,没什么表情。

    因为……

    根据他在意识里对法官的提问(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夏仁只是想试试),坏人阵营的狼人在夜晚可以“杀”人,但这个杀是打引号的,并不是真的死了;好人阵营在白天可以投票放逐一个疑似狼人的玩家,这也不是真正的死亡。

    只有当坏人赢了,或者好人赢了,游戏有了结果,被判定为输家的一方出局,才是真正的死亡。

    所以,等快要玩完的那一刻,才是他们奋起反击的最佳时机。

    夏仁并不觉得在这之前表现出焦躁、急迫,会对他们逃出生天有任何帮助,情绪异常还容易影响判断。哪怕他很担心自己的好友钟晚,他也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然后他就真的冷静了下来。

    有时候连夏仁都对自己这种不像人的自控而诧异。

    “下面开始对在场的九位玩家进行逐一介绍。”法官再一次重复。

    “1号玩家,男,青年,学生。”

    “2号玩家,男,成年,记者。”

    “3号玩家,男,青年,狼人杀主播。”

    “……”

    这个玩家介绍,可以说是相当的敷衍了,根本感受不到诚意。大概法官也没想表达什么诚意,只是想让在场的玩家知道一下自己未来的队友和对手都有谁。

    给出的信息虽简单,但凝练。

    好比大家就知道了3号玩家K哥,是个游戏主播,还是专门玩狼人杀的游戏主播,在这个预热小游戏里,他会很占优势。

    换言之,如果K哥一直没有被“杀”出局,那他大概率就是坏人阵营的狼了。

    夏仁在介绍出来之后,就进一步观察了每个玩家的表情,在3号玩家的职业被介绍出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异常的关注3号。这说明大家都在心里把K哥标记到了有威胁的那一列,也说明了大概全场都很少有人接触过狼人杀这个游戏。

    换言之,3号的威胁是最大的。如果他是好人,坏人一定会“杀”了他,不让他有机会发挥作用。相反,如果3号是个坏人,那坏人那一队的狼人肯定会比较希望让K哥带队,领他们走向胜利。

    3号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年轻叛逆的脸上满是对身份介绍的愤愤不平。

    夏仁也知道怎么玩狼人杀,在钟晚这个狂热爱好者的带动下,全宿舍楼关系好的男生,都被钟晚拉到他们寝室,玩过几局面杀。

    夏仁相信,场上应该不只他和K哥会玩,但大家都隐藏了下来。

    一圈看下来,在现场的七男两女中,有两人至今看不出深浅,分别是戴着兜帽的4号,和拥有面具的10号。这一次,在大家都神情高度集中的情况下,10号再没有对夏仁做任何多余的举动,夏仁甚至觉得他理解了对方硬生生拦下了想要给他一个飞吻的冲动。

    这种时候还能这么轻松的人,不是游刃有余,就是脑子有坑。

    众人基本都唇瓣紧抿,是一种面对未知危险的防御态度。

    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同样的疑惑: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危险的游戏,会选择狼人杀这样的桌游来决定生死?很容易出戏,总觉得还是像在开玩笑。

    3号K哥大概是做惯了游戏主播,面对似是而非的未知,依旧能壮胆替众人对法官问一句:“需要我们先玩一局,试一下手感,顺便明白游戏规则吗?要不然这游戏只有削弱我,才能达到平衡了。”

    3号这是在自救。

    但法官却冷酷的拒绝了:“人生没有预演,生命只有一次,请各位玩家珍惜机会。”

    “我们该怎么做?”7号汉服妹子终于出声,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下去的情绪。她终于走出了悲伤,达到了另外一个层面——愤怒。

    她想报仇,警铃在所有人心中拉响。

    “抽牌。”法官看上去却十分满意7号妹子的态度转变,一种秩序混乱的邪恶感。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