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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梦问了下时间,距离林仪方才去洗手间,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小时了。这地方再大,也花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夏梦跟魏姗姗打个招呼,预备找她,却被告知林仪已经先走了。

    打给官泓的电话里,她语气十分紧张,说:“你妈妈没跟我说,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她生气了?”

    官泓看了看已经坐到他办公室里的林仪。

    向夏梦说:“别担心,一会儿我让司机去接你,晚上见面再说好吗?”

    第66章

    “事情我都知道了, 资料也在找人收集。你是事先就已经知道,跟她一起瞒着我,还是你也是被蒙蔽的那一个?”

    林仪心脏一向不好,平时要靠定时吃药加以控制,在洗手间外听见那些对话的时候,她便已经觉得心跳过快。

    现在往官泓面前一做, 复述那些污泞不堪的话,心脏更像是被一只手掐着, 她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 反复用手摩挲着胸口。

    官泓见她脸色实在太差,让秘书端了一杯水过来,又要人回家取她的药, 坐在她身边道:“你调整一下呼吸。”

    林仪闭起眼睛, 深呼吸了好几下,方才睁眼看他:“我原本觉得这姑娘清纯可爱,你又喜欢, 才一直没有反对你们的事。”

    官泓点着头,说:“我知道。”

    “家世门楣, 是很重要, 但我还是一直相信你的眼光,体谅你的付出,这才说服你爸爸也说服自己去接受她, 但她……”

    官泓说:“她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她没有瞒过我任何事。她是在酒吧打过工, 但她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男人。”

    都是成年人,林仪当然知道“只有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可她并不是保守的旧式家长,女人的贞操不在阴`道里,她想知道的并不是她有过几个男人。

    林仪问:“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为了钱出卖过自己。你刚刚说的只是情感问题,我关心的是一个人的道德操守!”

    官泓垂着眼睛,静默几秒,说:“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了。”

    林仪撑着头,半晌,捏着太阳穴再看向他道:“你还是不肯承认是不是?”她将手机扔到他面前:“她一个小小服务生,账户里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二十万?”

    手机里是新搜罗的资料,钱不能买到的东西很多,但隐私一定不在其中。夏梦如同初生的婴儿,在他们面前,完全是赤`裸的。

    官泓只匆匆一刮便将手机还过去,隐忍地说:“妈,你不能这样,你必须立刻停止对梦梦的过分关心,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追踪。”

    林仪直勾勾盯着他,仍旧是继续刚刚的话题:“这个社会里脏的事太多了,这样的事我不是没有看见过,可这么近的发生在身边,还是让我难以接受。”

    她掐着太阳穴的手,一直在抖:“二十万,二十万就可以买一个人的初夜,哪怕算上被抽成的那部分,要找夏小姐这样的,也并不算贵吧?”

    官泓心口堵得慌,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想摸烟。翻找了抽屉才发现,这不是他在国外的那一间,这种时候连一支烟都找不到。

    林仪颤着声音又问:“为什么她明码标价,有过这第一次,你还要跟妈妈说,她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官泓咬着牙,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能让林仪真正失望的从来不是其他人,只有他而已:“是我。”

    林仪忽然急促地喘了两口,眼中沉郁:“官泓,你真是让妈妈大开眼界……你们俩就是这么认识的?”

    官泓沉默许久,点头。

    林仪往沙发扶手上狠狠敲了一下,高声说:“妈妈一直告诉你,不要沾染上那些恶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官泓倚在桌边,撑着边缘的一只手渐渐握紧。

    夏梦的心跳得飞快,到家的时候,官泓还没回来。偌大一个家,空空荡荡的,每走一步就有空洞的回响。

    夏梦精疲力尽地躺坐在沙发上,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理顺,没有冲突,也没有异样,她表现得足够完美。

    那是在哪一方面得罪了林仪?

    好脾气的人,一旦板下脸来,比一着急就急赤白脸的要吓人的多。而要让一个有修养的人不打招呼离开,那想必是很失望了。

    林仪一下占全了两点,无论夏梦怎么催眠,也说服不了自己相信,林仪是笑着离开的……何况还有官泓在电话里的语气。

    夏梦如坐针毡,知道林仪肯定是已经知道了那些事,仅存的一丝希望用来等待官泓,可时间过去越久,她越觉得心寒。

    回国数天,官泓从没哪天像今晚一样这么晚回来。他总是尽量推掉应酬,回家做饭,实在有会走不开,也磨她一起过去,两个人点餐一道吃饭。

    夏梦担心得不行,摸起手机给他打电话,他那头总是忙音,最后直接关机,只言片语的解释都没有。

    或许是有事呢,或许是不方便接听……还是单纯的不再想跟她说话,是不是林仪威胁他,勒令他不再跟她来往。

    夏梦想找点事做,起来走了一圈,最后连起身干什么都忘了。没头苍蝇似的处处跑,往穿衣镜一过,发现自己还穿着礼服。

    真是蠢啊,她一边往下拉衣服,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今天的衣服太寒酸,妆容也太简单,所以林仪才不喜欢她了。

    她看见镜子里的人沮丧得一脸乌青,丑得像一个怨妇,拿起脚上的拖鞋往上面一掷,镜子立刻裂如蛛网。

    夏梦一直等到日薄西山,夜色将整个房子牢牢包围,家里是静悄悄的,门外没有脚步声,直到铃声响起,她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来电的却不是官泓。他的助理用并不熟练的中文跟她说,官泓已经搭上去往某国的飞机,今晚不能回来。

    “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就走了?”夏梦站起身,双腿因为蜷缩太久,血液不畅,皮肤如同针扎,细细密密的疼痛起来。

    助理说:“老板的母亲林女士身体不适,她的病历资料和私人医生都在国外,需要连夜转过去。”

    “阿姨生病了?”

    “是的。”

    “在哪发作的,还好吗?”

    “林女士在老板办公室里觉得心慌气短,我们很快就给她联系了救护车。至于病情,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不过看起来,似乎还没有那么糟糕。”

    “她刚刚在官泓办公室?”

    “是的。”

    那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夏梦闭着眼睛,深呼吸几口:“官泓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助理表达谨慎:“对不起,夏小姐,老板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

    夏梦睁开眼睛,短叹:“好的,再等等我自己问他。”

    夏梦挂机,张着两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