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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觉得我们处处身不由己,以为回到上海,等我毕业了、等你不用再受制于沈家,下次见面一切都好起来……可现在看,恐怕还是过去好些,你在大南当教授的时候、我刚入沪澄的时候。” 他听懂了她的外音,失笑,“那有什么好?我认出你,你还想着要离我远远的。” “那时候,你做的是你喜欢做的科学学问,而且做得很好……”她咕哝道:“我之前不明白,这一我看过很多你写的论文,尽管看的不是很懂,但也看出你心里最向往的路是通向哪里的……” 他眸“色”微微一动,还来得及开口,她又道:“你是不是想说,鲁迅先生弃医文,并非否定医学救人的价值,而是以他一己之力用另一种方式唤醒更多的人,你也是一样?” “那是不一样的。”她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反驳,只复一次,“反正不一样。” 沈一拂忍俊不禁,“看来我不在你身边这一,五妹妹开始往想家的领域靠拢了?” 她倦恹恹含了一口被搅的稀烂的“奶”冻,齁甜的慌,“你看,以前你当教授的时候可认真了,现在尽学模糊焦点。” “有句老叫者多劳。”沈一拂拿起碗,放到一旁,“还有一个道,吃饱了才活,想去一座城市至少得攒够车票钱,那么多沟沟渠渠,硬闯,未免太笨。” 她有第一时间意,稍作一顿回过神,似乎听懂了个中深意。 看她困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头再聊,先睡吧。” 沈一拂不让云知回林公馆,起初她还不太解。 虽说她早看透林家,可要离家,必要如此悄无声息,更说户口还记在大伯名下。 很快,她就明白沈一拂此举的用意了。 彼时她才发店出来,剪了一头齐耳短发,江副官将车停在路边,她一上车,就见到车内坐着失踪数日的何掌柜,何掌柜见到她人既惊且喜。 “五小姐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何掌柜眼眶泛红,“我们听大爷说小姐您被抓进巡捕房,皆因“操”持我们这些生意……” “这是大伯说的?”她吃惊,“他都知道了?” “是。大爷说五小姐被捕前把生意托给他……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就是他叫来的巡捕……”云知敏锐意识到不对,“何掌柜那日为何紧急闭店?” 何掌柜说那日接到了匿名信,说有人查出了端倪,提醒他暂避风头。 一回到司令府,很快又得来了新的线索——福叔恐遭到绑架,他的妻儿有十多日未曾见到人。 “是宁遇舟派人所为。”沈一拂傍晚归来,听过得出了初步结论:“否则,林赋厉也不一夜之间就取得所有掌柜的联络方式。” 云知只觉得胸腔内一片森寒,“你的意是,是福叔将底细告诉了宁……宁遇舟?” 何掌柜道:“陈福数十忠心耿耿,不轻易叛变,多半是这宁长使了非常手段。” 沈一拂赞同这句,“林赋厉一旦知情,自然要打收回店面的算盘,他知林老爷将主事权过到你手里,掌柜们未必肯听他的,但若是你因此进了巡捕房,为了救你,诸位掌柜势必是要将生意链盘托出的。” 何掌柜连连附和:“对啊,老许、老杨他们听闻五小姐您出事,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上海。” 看来,之前的推断果真错,宁长一早是冲着祖父的生意,他怂恿林赋厉送她进巡捕房,还处心积虑“逼”她进总巡捕房,实是将这招也都料到了。 云知:“过去这么多日,我巡捕房脱身的事,姓宁这孙子总不一无所知吧?” 素来文静的五小姐原地骂起了人,把何掌柜听的一愣,沈一拂倒像被她乐着了:“之前不让你妄动,就想多瞒日,他应是知道了,否则,该一步步下的棋,不至一股脑都下了。我估计,宁遇舟并不希望这些‘生意’落到林赋厉手中,但时间不允许——她怕你杀个回马枪,这才改变策略,要不然,有必要一次“性”把几位掌柜都叫到上海来……当然,一旦林赋厉接手,至少宁氏掌握了林家把柄,你大哥的研究所也就成了囊中之物了。” 她紧张的嗓子都干了,“那福叔不有危险……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沈一拂眼风一扫边上江随。 江随意道:“宁氏与鸿龙帮来往密切,已派了人去探消息了。” 他颔首,茶几上拿起水杯递给她,“急。宁遇舟是个生意人,陈福是要的筹码,他不轻举妄动。” 她怔怔接过,不留神溅湿了膝盖,沈一拂取出方巾给她垫着,直把入府就不敢作声的何掌柜看的瞠目。 云知注意到这些,又问何掌柜:“我大伯约你们在哪里开,几时?” “来说好了今晚,不知为何改成明天中午,就在丽华荟。” 她喃喃析:“丽华荟是大伯客的私人所错,可这种私密的事为什么不放在家里?” 沈一拂抬首提醒她:“也许,林赋厉暂时不打算让你家其他叔伯知道。” 云知恍然:是了,八家店铺,三个兄弟,都不匀…… 她道:“那为何要改期?他们就不怕拖则生变么?” 一瞥眼,正巧看到了江随的欲言又止,又见沈一拂气定神闲、早有所料的神“色”,她反应过来了:“你……” 沈一拂眨了一下眼,默认了她的怀疑。 碍着何掌柜的面,她立即问,大致猜得到,沈一拂今晚组了饭局,宁遇舟也参席了。 也不知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 沈一拂知道她心急:“林赋厉那边,你等我回来再解决。” 她纠结了片刻,认为宁遇舟不在是个好时机,福叔被绑架,多拖一天都多一凶险。 “何掌柜,其他几位掌柜你都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吧?不如就趁今晚去林公馆,我也一道同大伯他们说清楚,此事,不必拖到明日。” “这不妥。”何掌柜不同意,“五小姐,大爷他们才送你去过一次巡捕房,要是再来一次……” “我上回孤立无援,这回不同,我有沈司令做盾……”她喉咙一卡,发现“盾”这词用的不妥当,“我的意是,有沈司令帮助我们……” 她求助似的看向沈一拂,他好整以暇地回视过来,笑而不语。 大抵是何掌柜的眼神变得古怪,她才想起,进门光顾说事,忘给一个合的解释了。 她清了清嗓子,“呃……那个,沈司令之前是我的老师……喔不是,也有正儿八教过我,算是,校长……” 不止是何掌柜,司令府客厅外十数名站岗的军士同时竖起耳朵偷听。 “他和我大哥亦是挚友,所以这回才这么热心……” 何掌柜迟疑着:“原来如此……” 沈司令眉头微皱,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