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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拿过她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

    确认过工作牌和本人对的上,战士对耳边挂着的通讯器说:“是翻译司的人。”

    “收到。”

    战士确认过云喜的身份、向上级汇报后,又缩回了装甲车里面,顶盖合上了。

    云喜躺在正在快速前行发出震动的装甲车上面,仰面对着阴暗下来的天空,撤退的队伍在林间行走,道路不算颠簸,空中延伸的树冠遮挡了一部分天空,她只能看到天空的一部分。在她的视野里,除了两旁的树冠,就是长翅膀的妖族密密麻麻挤占天空,即使只能看到一部分,也能想象大部队是如何的遮天蔽日。呼啸的战机驰援而来,火力倾泻如耀目的长虹,所过之处妖怪像下饺子一样从天空坠落,但是更多的妖怪填补空缺,或以羽为箭、或吐火御风、或以极速钢爪……各式手段,它们在与人类一方的战机对轰,抢夺空域。

    云喜渐渐感觉耳朵听不到声音了。

    地面上的震动在加剧。

    大妖怪的威压从后方追上来,带领着地面上的妖族大军,正在快速向他们靠近。

    云喜闭上眼,感受空气中驳杂的力量,是属于妖族的力量波动,还有更多的或强大或弱小的力量波动,仿佛追赶陆地的海浪,掀起浪潮向他们奔赴而来。

    她看不到更广的天空,感受不到更远处,但只需要想想,就知道如今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她身处战场啊。

    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微渺。

    妖怪也是依靠群体的力量来冲破人类防线。

    修真者……

    凡人……

    云喜运转法力,修复体内的创伤。她此刻不合时宜的想着其他的东西。

    修真者求飞升成仙,求的是个人超脱。凡人团结协作,发展的是族群的未来。

    她呢?既想得道长生,又想推动人类的发展。

    贪心了吧?

    拿自己当英雄吗?

    才没有。

    只是作为人类,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是人啊……?

    我当然是人。

    ……

    啊!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里是战场啊。危险的战场。

    我怎么还能有空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被危险包围了……一点都不着急的吗?

    着急啊。但是着急有用吗?

    ……

    听不到,看不到,慢慢的什么也想不到了。

    意识中似乎有所明悟。

    是一种奥妙,不能用语言明说。

    自然而然就懂了,不懂的人境界不到,强求不来。

    绷紧的心弦在这种奥妙中放松了,意识沉入更深的层次。

    呼~~~

    吸~~~

    呼……

    灵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形成漩涡。

    凭空出现异象。

    不知不觉中,云喜想要隐藏的修为就这样暴露在军队面前,而且,还在战略性撤退的行军队伍中升了个境界。

    当云喜从境界突破修为提升寿命延长的欣悦中清醒过来后,军部的小黑屋,对她敞开了大门。

    战事紧急,抽出时间来‘审讯’云喜的只有一位中等军衔的军官,一上来就直入主题。

    “啪。”一份档案扔到桌上,军官在椅子上坐下,取下了头上的帽子,对云喜点点头,说:“你所展现的修为等级与武力跟你档案上记载的经历不符。”

    云喜与对方隔着一张桌子,坐在椅子上捏手指,保持沉默。

    军官说:“别紧张。只是例行问话。历年来像你这样天赋出众的修真人才或多或少都能从灵能院得到些东西,区别是有些人的这些经历被记入档案,有些人因为契约、禁制或是别的原因,将这一经历隐瞒下来了。但是进入官方部门的人,这些经历迟早还是要被挖出来的。”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盘,说:“情况紧急,大家都不要浪费时间了,给你一分钟组织语言够吗?”

    云喜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又垂下头捏手指,表情挺纠结(有故意这样表现的成分)。

    一分钟时间很快过去。

    云喜嘴巴子张张合合,微拧着眉头,捏着手指道:“我说不出来。”

    军官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么,我来问吧。”

    “你从灵能院得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你的立场,从来没改变过,对吗?”

    云喜点头。

    “你的真实修为与档案上登记的不符,跟从灵能院得到的东西有关吗?”

    云喜点头。(假的。但是这个锅只能让灵能院背了。话说……他们应该不会去找灵能院确认的吧?)

    军官继续问:“据目击者透露,你在前线展现出非凡的武力,你还有一把刀,是突然出现你手中的。这些,也是从灵能院得到的吗?”

    编的太不像话的话,可能会被拆穿。云喜脑子飞快转动,表情上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军官笃定的问:“除了灵能院,你还遇到过奇遇?”

    对对对。云喜迅速点头。没错,就是奇遇。

    军部能主动帮她找理由真是太棒了!

    不过松君师父也确实算得上是她的奇遇吧,而且还是个差点把她拐进深山老林当‘野人’的奇遇(偷偷吐槽)。

    “奇遇能透露吗?”

    云喜吐出了一个字:“刀。”

    军官跟她面面相对了片刻,问道:“然后呢?”

    云喜摇摇头,表示不能说。

    军官点头,表示理解。

    “最后一个问题。”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盯着云喜的双眼,让云喜感受到一股压力,汗毛都竖起来。“你立场坚定的拥护养育你长大的祖国,你愿意为守护祖国的和平安定做出贡献,听从祖国的调遣,对吗?”

    云喜毫不犹豫的点头。

    军官迫人的气势如退去的潮水般收了回去,他看了眼腕上的表,把帽子戴回去,拿起桌上的档案起身,对云喜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这场问询就仿佛是走个过场。

    但云喜不会这么认为。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的身上被戳上“可以信任”的标签,就行了。

    不论这份信任有多少来自于她的证词,有多少来自她通过了多重审查的档案,以及别的什么。

    反正她不会背离这个国家。她对未来的规划是在翻译司干到退休,然后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去深山隐居清修不问世事了。

    在那之前,她会做好一个公民、以及作为公职人员应尽的义务。

    人类在十万大山外面设置了十八道防线,这十八道防线的后面,最近的城市就是南京。

    南京有六百多万人口,是一个辽阔庞大的城市,也是南部城市的政治中心。

    南京不容有失。

    军队退守第三线,火力日夜不歇,源源不断的军备武器从后方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