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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哑谜了?

    候鸟南飞不都是在秋季吗?春天到了为什么要南飞?

    而且彆雉不就是红腹锦鸡吗,这个鸟也不迁徙啊……

    郑姒想起她方才那句“西北方”,意识到这可能是句黑话。

    红腹锦鸡羽色华丽,头顶有金黄色丝状羽冠,金翅红绒,尾羽黑褐,是一种很漂亮的禽。

    郑姒隐约记起,神话中的凤凰,好似就是以它为原型。

    想到这里,她回忆起这二人打量自己衣着的样子,垂眸瞧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内里是豆蔻粉的上衫,一侧缀着几朵桃花,下身是一片落英色齐褶长裙,裙摆处用鲜亮的丝线错落有致的绣着九尾狐,雪身红尾、口衔粉花、脚踩金球,阳光一照,泛出淡淡的金彩,煞是好看。

    这是是京中贵女圈里新流行的绣样。

    外头罩了一件粉蓝渐变的长斗篷,雪白的毛领,斗篷边上点缀了几朵金线勾边的粉色山茶。

    也是那些王公贵女冬日喜欢的装扮。

    京中贵女,凤凰南飞。

    这青姑希望她是谁,或者说,希望她为何人所来?

    郑姒不再深想。

    她没有回答青姑的问题,只说:“我来带走一个人。”

    她露出一个笑容,问:“要什么样的人?”

    “玉质雪姿,冰骨月韵。”郑姒忍不住和她玩起了高端猜谜。

    青姑沉吟了片刻,陷入了思索。

    “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是新来的,还有些不驯,而且是个瞎的。”

    郑姒眸子一亮,道:“就要他。”

    ……

    容珩不在屋中。

    木栓断成两半掉在了地上,桌脚流了一团黑乎乎的油,上面的煤油灯不见了。

    管事的四处找不见,绕了一圈回来发现他倚在廊下的红柱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小木筒。

    他骂了他一通,说这里的护院都壮实的很,他休想逃跑。

    那少年用盲眼盯着他,勾出一个笑来,问:“你冷吗?”

    管事脊背一凉,觉得这少年邪门的很。

    他不想再与他多言,不耐烦的去拉他,说:“你走运了,有人瞧上你了,识相的话就快跟我过去。”

    那少年后退一步,让他抓了个空。

    管事拧着眉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他手中的小木筒亮起了一簇火。

    他暗道,这人说不准真是个疯的,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玩火。

    他捋了捋袖子,啐了一口,“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蒲扇一样的大手就向他抓过去。

    容珩将手中的火折子向身后轻轻一扬。

    几乎就在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住手!”

    他循声望去,眼眸一睁,电光火石之间,将那刚刚脱手的小木筒又抓了回来。

    郑姒走到近前,将那管事喝退到一边,站在容珩面前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

    “你还记得我吗?”郑姒小心的低声问。

    容珩盯了她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郑姒松了一口气,手指捏了一下衣袖,看着他说:“我来带你走。”

    “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眨了一下眼睛,低首吹灭了那簇灼灼的小火苗。

    而后伸出手,仿佛在寻她的衣袖。

    他在黑暗和空荡中缓慢的摸索,却忽然被一只温热细腻的手握住了。

    郑姒牵着他往前,道:“走吧。”

    ……

    郑姒提前让袖珞去雇了一辆马车,等在弄凤楼前。

    青姑已经将他的卖身契给了她,当时郑姒摸出一锭银子搁在了桌上,青姑却推辞不受,说:“都是为主子效力,不必这么客气。”

    郑姒知道她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误会,不过为了少生事端,她顺势而为,面上伪装的滴水不漏。

    “姑姑守在这里辛苦了,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她仿佛在玩谁是卧底,开局一张空白牌,高深莫测的靠胡说八道苟到了现在。

    “卧底”郑姒屏着息牵着容珩向外走,一直到出了弄凤楼,上了马车,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放开他的手,发现自己手心里有一层细汗。

    掏出块帕子擦了擦,一抬眸看见他手搁在膝上,垂眼似乎在瞧的样子,想了想,也丢给他一块帕子。

    又把一边的手炉也塞给了他。

    刚才握着的时候,他的手很冷。

    而后她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茶,放松的长叹出一口气。

    “你很怕。”他说。

    郑姒督了他一眼,“你不怕?”

    他没回答,微微弯了弯唇角,而后抱着暖烘烘的手炉,头搁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郑姒瞧了他一眼,说:“你可以来我这里。”

    第9章

    这个马车不算宽敞,所以只有她这边长长的软座席。

    容珩在对面盘腿坐着,靠在角落,看上去很难受。

    他没有应她,郑姒也不强求,看了他一会儿,拿起她搁在一旁的斗篷丢了过去。

    穿的那么单薄,难怪手那么冷。

    那斗篷精准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缀着一圈白毛毛的斗篷帽子还一下子盖住了他的脸。

    他有些懵的动了动头,然后伸手将帽子拉了下来,朝郑姒这边看了一眼。

    她噗嗤笑了一声。

    容珩没说什么,就那样盖着斗篷睡过去了。

    ……

    星河苑的两栋小楼在园子的最深处,隔着前院和中庭,在竹影掩映的月洞门后,一栋二层高,一栋三层高。

    二层高的叫闭月楼,三层高的叫摘星阁。

    因为摘星阁已经被她挑中,所以郑姒将容珩安置在闭月楼里。

    由于比较仓促,闭月楼里还很空荡,没有床榻,也没有桌椅,郑姒与袖珞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将她拉到一边,悄声让她去买床被褥并几件寝衣回来。

    当晚,郑姒带着袖珞回了宝珠阁,而容珩在闭月楼中打了一晚上地铺。

    第二日快到正午的时候,袖珞提前赶到,将在床边靠坐着的容珩带到了二楼,随即落后一步的盈绫和九顺带着家具赶到,楼下叮叮咣咣一阵响,添了床榻屏风桌椅,简单摆出了个能住人的样子。

    在二楼瞧见盈绫和九顺走远了,袖珞才带着他下了楼,走之前告诉他,下午小姐会过来。

    声音中有几分心虚。

    见他什么也不说,袖珞有几分尴尬,对着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匆匆的离开了。

    她原本觉得自家小姐有些不靠谱。

    本说好了今日要早起给他布置新居,可昨夜她却看话本子看上了瘾,直到半夜三更看完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歇下。

    今日袖珞唤她起床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不起,袖珞提起闭月楼这茬,她摆摆手让她自己看着办。

    最后还迷糊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