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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了。

    只不过却略去了周泽润的那一部分。毕竟不是什么好的经历,而且她暗戳戳的使的那些手段也不光彩,到底有些不愿让他知道。

    毕竟他心思那么单纯,万一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后,觉得她城府深沉手段毒辣,怕她就不好了。

    她柔顺的态度稍稍安抚了他敏感的情绪,可是他没有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依然不依不饶的闹她。

    郑姒任他折腾了一会儿,觉得自己退让的够了,便使出自己的第二招。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有几分委屈地说:“你勒疼我了。”

    他闻言果然卸了些力道,但是依然抱着她不放手。

    郑姒并不着急,她稍微动了动身子,却并不是不耐烦的挣脱,而是在他的怀抱中小小的转了个身。

    她捧着他的脸颊让他低下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哄劝的声音很温柔,“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容珩心头的慌乱散去不少,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阴冷,他紧抿着唇垂下眸,神色看上去有几分委屈,“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郑姒听了这话,险些笑出声。

    果然和她家的狗一样,以为她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她好险才忍住了笑声,酝酿了一会儿后,叹了一口气抱怨道:“我今日去酒楼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醉汉撞到了,可能身上沾了点酒气?”

    容珩闻言,眉梢动了动。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胸中的最后一点不安也被抚平,他心中终于满意,寻求安抚似的,低首在她的颈窝蹭了一下,“阿姒。”

    郑姒撸了撸他的头毛,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吃醋了?”

    他不说话,将她又往怀中带了带,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郑姒的嘴角不可遏制的翘起来,萌得心花怒放,抬手狠狠地呼噜了一把他的头毛。

    他好可爱。

    仗着他不生气,毫不手软的糟蹋他一番之后,郑姒把他领回屋里哄睡了,而后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摘星阁。

    原本因为周泽润和剧情的事,她的心情有几分沉重,不过回来后和他闹这么一通,那点不愉快的事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钻进被窝里,脸上带着笑意,慢悠悠的进入了梦乡。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入了夏。

    郑姒过的平淡而安乐。

    郑家被留下的那些仆人中确实有针线功夫不错的,袖珞依郑姒所言,挑拣一番留下了几人。

    她们本就是郑家的家奴,留在手下用并不比从外头请绣娘花的多,遭遇郑家那样的变故,知道前途未卜的恐慌滋味之后,她们大都不敢偷奸耍滑,生怕被赶走。

    人手一多,有了合理的分工合作之后,曳月馆产生的效益提高了不少。

    郑姒的色感很好,又对搭配很有心得,时不时地推陈出新,做出一些配色让人眼前一亮的衣裙在铺子入口处挂着,无形中吸引了很多人。

    在这种行情不好的时候,能每日赚一些小钱,她心中已经很满意,原本一直暗暗提着一口气,现在也放松了下来。

    白日里除了去曳月馆之外,她还偶尔戴着青色幂篱去一趟普陀寺。

    那幂篱是袖珞知道她打算长期装神弄鬼之后,特意给她做的。

    当时郑姒戴上之后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看到那轻纱云烟般飘摇,如梦似幻,自己面孔隐在其中,看不真切,平添了让人看不分明的神秘感。

    她十分满意,觉得这身行头有效的避免她过于抛头露面,而且很符合她要打造的人设。

    什么时候兴致来了,她就戴上这幂篱,在普陀寺悠悠的晃一圈。

    她在心中梳理好书中有姓名的、她能说出个一二三的人物,在寺中蹲他们,试图捞到一两条鱼。

    大多数时候没有那么凑巧,不过有那么一两次,她确实也瞎猫撞上过死耗子。

    一次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妇人前来求子,郑姒告诉她,她已经有了身孕,舟车劳顿千万要当心。

    还有一次,是翡州大户薛家的七娘前来求平安,郑姒告诉她,回家后莫忘让她三岁的幼弟远离水边。

    那妇人不是翡州人,找大夫诊察之后果然发现了喜脉,不禁大喜过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府,却因为行路太急,疲劳太过,又感染风寒,在中途腹痛不止,没能保住孩子。

    而那个薛七娘却是细心谨慎的性子,经郑姒提点之后,对自己幼弟的动向多上了点心。

    某日,她午间小憩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幼弟不知所踪,心中咯噔一声,慌忙跑去府中废弃院落里找,惊险万分的在他淹溺之前,将他从池塘中捞了出来。

    这两件事郑姒都说中了。

    只可惜,却没能激起什么水花。

    那个妇人又痛失孩子,心情沮丧,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她在翡州普陀寺遇到的指点她的奇人。不然旁人知道她被提醒之后还这样犯蠢,岂不是让她更抬不起头来?

    而那个薛七娘生性谨慎,是个喜欢将万事都藏在心中的性子,在救了幼弟之后,面对众人对她的赞叹,随口用心中感应之类的托词将此事含糊过去了,不曾向旁人提起她在普陀寺遇到过一个神乎其神的青篱娘子。

    那妇人跑的太远,郑姒不知道她的情况,而薛七娘却就在翡州城中,探听消息相对简单。

    她在听说薛府发生的事情之后,察觉到自己没有姓名,虽有些遗憾,却也没什么办法。

    这件事让她意识到,自己想靠书中的情节点扬名并不是易事。

    毕竟翡州只在开篇和裕王出场的时候提到过,它在书中所占的篇幅很有限,所以在此地发生的、可供郑姒利用的情节并不多。

    她想走玄学的路子,还得再费些心思才成。

    于是,她开始打听和拜访翡州有名的算命先生和巫觋老道。

    一段时间之后,她在山野间遇到了一个云游道人。说起来,那道人与她还颇有几分缘分。

    当初郑姒费尽心思想留在翡州,后来能成事,还是多亏了这个道人。

    他这个人十分上道,心思活络又机敏,那时郑姒只说自己想留在翡州,请他帮帮忙,可他却为此特意给她编了一个她身上有仙位的瞎话,还说的头头是道,让人连连点头。

    所以之后,郑姒留下的事根本没遇到什么阻力,就成功了。

    这次恰好又遇着他,郑姒思忖了一番,觉得自己缺的就是这种张口就来的忽悠人的能力,于是便笑盈盈的缠上了他,说要聘请他当自己的师父。

    那道人名叫吴钱,法号无虔,原本是不收徒的,可是听到郑姒给钱之后,他立马同意了。

    可能是名字里缺钱的缘故。

    于是,郑姒就这样走上了招摇撞骗的道路。

    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