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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的,顾亭亦关上门, 在门口站了会儿,适应黑暗之后才进屋。

    许南粥的床是偏里面那一张, 她习惯性睡在外侧, 顾亭亦一来,却非要把她往里面挤。

    鉴于还有别人在场, 许南粥不好和他争,忍着踢他几脚的冲动, 抱着自己的被子, 舍弃了好不容易暖热和的外侧。

    顾亭亦躺上床,觉得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硌人,伸手一摸,没摸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软绵绵的, 面料上还有蕾丝触感。

    许南粥整理好被子以后才恍觉自己忘了个重要东西,连忙伸手去拿,与顾亭亦尚未来得及缩回去的手碰了个正着。

    两个人都愣住了。

    安静几秒, 顾亭亦低声用气音问:“是……?”

    “嗯。”许南粥打断他。

    “……哦。”

    顾亭亦讪讪地收回手,感觉指尖有些发烫。

    许南粥动作飞快地把内衣拿出来,塞在靠墙的枕头底下。

    很多人在同一个房间睡觉就是这点不好,她洗澡的时候就换好了睡衣,但还不敢脱内衣,得回到房间,关了灯,藏在被子底下,才敢脱掉,最后还得压在枕头底下,方便明天醒来藏在被子里穿。

    本来万无一失,谁知道顾亭亦非要跟她换位置呢。

    虽说两人平日里嘴上都说得相当大胆,但实际上他们都未经人事,遇到这种情况,免不得有些尴尬,就连向来骚话连篇的顾亭亦都短暂哑了火。

    另一张床上的叔婶们不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话。

    方才顾亭亦没来,他们一直在聊许南粥的工作,现在顾亭亦来了,话题立马转到了他身上。

    顾亭亦回话时语气奄耷耷的,一副困倦的模样,别人问好几句,他才吝啬地回答一句。

    他心里烦着呢,实在没那耐心周旋。

    好不容易能许南粥同睡在一张床上,简直堪称划时代的进展,屋内却有两只硕大程亮的电灯泡……

    被子也是分开盖,近在咫尺,却恍若隔天涯,还不如先前在檐下泡脚时亲近。

    叔叔婶婶被顾亭亦敷衍了近半个小时,渐渐也有了困意,不再说话。

    没几分钟,屋内响起了叔叔轰雷似的打鼾声。

    许南粥原本还有几分困意,这下被吵得彻底清醒了。

    她睁开眼,侧过头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浅浅月色,看见顾亭亦一双晶亮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

    许南粥被他盯得受不了,伸出手去盖住他的眼睛,低声埋怨:“你烦不烦?”

    顾亭亦没回话,也探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眼睛上拉下来,让她的手掌罩在了他的唇上。

    许南粥感到自己无名指的第三节 被他钳在了两片柔软的唇瓣之间——那是戴结婚戒指的地方。

    顾亭亦目光紧锁着她的眼睛,唇内一吸,叼住了指节内侧那一小块儿皮肉,吮舔撕咬。

    许南粥:“……”

    这人真是狗变的。

    片刻后,顾亭亦松开那处,如同每次接吻之后一般细致“打扫战场”,但仍没放开她的手腕,反倒带着她探进了他自己的被窝。

    男孩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身体热度确实远胜于她,才这么一会儿,他的被窝里便暖得几乎有些灼人了。

    “姐姐。”顾亭亦向前凑近,顺势将她掌心摁在了自己胸口处,“想摸腹肌吗?”

    他得寸进尺,将脸挨得很近,说话时热气就洒在她耳廓上。

    许南粥原本是半侧半平地躺着,被他这么一激,下意识想收回手,但没能抽出来。

    “你有毛病?”她气音里带着点儿紧张的愠意,“屋里还有人呢!”

    顾亭亦一笑:“那不是更刺激了吗?”

    许南粥:“……”

    “姐姐要是不想,那就算了。”顾亭亦像在说什么了不得的悄悄话,语调勾得人心里发痒,“别生我气。”

    说完,他松开许南粥的手,看见她重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挤过去贴紧了她。

    “之前来的时候,姐姐没跟我说过还有这种同床共枕的好事。”顾亭亦与她耳语,“否则我肯定要提前做一番心理建设,免得像现在这样,激动得睡不着觉。”

    “……”许南粥懒得跟他兜圈子,“你想做什么?”

    顾亭亦立刻收起桀骜不驯的笑容,卖乖道:“我想抱着姐姐睡觉。”

    许南粥果断拒绝:“不可能。”

    长辈们大多保守,他俩还没结婚,能在同一张床上分被而眠已经是最大尺度了,要是明天起来之后他俩抱在一块儿的画面被别人看到,再传进爷爷奶奶耳中,非得气坏他们。

    不过顾亭亦原本也没想要得太多,闻言从善如流地做出让步:“那牵着手。”

    “……”

    这个许南粥勉强能接受。

    只是在伸出手后,她还是没能忍住吐了句槽:“你这也太腻歪了。”

    顾亭亦笑道:“能和姐姐腻歪,是上辈子求来的福气。”

    许南粥不想再听他这酸不溜秋的话,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顾亭亦平躺着拉住她的手,安分了一会儿,突然又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凑到她耳边。

    许南粥以为他还要说什么,镇定地瘫着,谁知她却并未等来只言片语,只感觉自己耳尖被锋利的东西夹住,继而有温热湿润的触感蔓延上来,令她浑身僵硬、头皮发麻,连手指都短暂失去了知觉。

    “你……”

    “总觉得不太甘心。”顾亭亦咬她的耳垂,呼吸时溢出的热气仿佛在她耳边卷起风暴,“好不容易进展到这里,要不做点什么,明天起床之后,我会骂自己是个废物。”

    “……”

    一想到同屋之内,两三米之距的另一张床上还躺着两个长辈,许南粥羞耻心快要从胸腔内迸出来。

    她不禁失口承诺:“回去再说。”

    顾亭亦动作一顿,“什么?”

    “回去……”许南粥的意识还停留在方才耳朵上的触感中,眼睛里浸出水润的雾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承诺些什么,“回去之后……让你做今晚想做的事……”

    “……”

    顾亭亦缓慢地退了回去。

    半晌,他低声道:“姐姐不是不强大,只是软肋太多。”

    许南粥咽了口唾沫,闭着眼平复呼吸。

    “我也不是真的有多疯,只是没那么多在意的人和事。”顾亭亦安抚似的揉捏她的手指,声音极其温柔,“我就在意姐姐一个。”

    “所以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怕你不开心。”

    “我哪能做什么。”

    “我只是把一百分的欲望压到一分,求姐姐满足我。”

    “如果你一分也不想满足……那我就再多求几次。”

    “我不要你委曲求全的承